四位執法老太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條鏽跡斑斑的鐵鏈,將女孩緊緊鎖住,然後撿起堯舜禹丟掉的大湯勺,盛了滿滿一勺子沸水,在女孩絕望的哀嚎聲中澆在了女孩頭上。

剎那間女孩爆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那沸水融化了女孩的頭髮頭皮,甚至直接燒融了她的頭骨,劇烈的掙扎幾下後,女孩兩腿直直一蹬,不動了。

她死了,大半個頭都融化了,化為一灘噁心的膿水,還在不斷地散發著惡臭,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見此情景黃俊的眼神從一開始的震驚恐懼逐漸變為希望與驚喜,他不得不承認堯舜禹真的很厲害,他為自己找到了一條生路!

只要...只要下一次,他也學著將沸水澆在頭上,不,或許都不需要澆在頭上,看那些東西對水的懼怕程度,只要澆在身上,這些鬼東西就死定了!

堯舜禹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經過了幾番折磨,再加上那勺子沸水,他現在最多隻能算是剩下半條命。

見狀黃俊內心中浮現出一絲慶幸,和欒立輝堯舜禹相比,他無疑是幸運的。

競爭對手死了,堯舜禹自然贏得了賭局,而懷中的那個死嬰也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

可就在黃俊想著屬於他的賭局何時才能再開啟時,原本應該再次動起來的隊伍卻詭異的停住了,女孩的屍體被拖了下去,在場的所有村民都抬起頭,用一股近乎於尊崇的目光望著高高在上的註生娘娘。

黃俊心裡「咯噔」一下,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片刻後,村長緩緩站起身,那雙空曠的眼洞帶著無形的壓迫力,黃俊就連呼吸都被壓制了。

「帶上來!」

伴隨著村長一聲令下,十幾個鐵皮箱子被抬了上來,體積頗大的箱子被擺成一排,箱蓋一個個開啟後,裡面居然是十幾個蓬頭垢面的男人。

這些男人顯然都經受過好一番折磨,渾身是傷,還有一些被打斷手腳,割掉耳朵鼻子,剜掉眼珠,場面慘不忍睹。

黃俊勐地打了個哆嗦,他忽然意識到這些男人和之前的他們很像,貌似也經受了那種可怕儀式的摧殘。

還不等黃俊想下去,村長那極有辨識度的嗓音便傳了過來,「此些賊男人枉食娘娘恩惠,不能為村子延續子嗣,其罪當誅!」

「不過娘娘大人她宅心仁厚,慈悲為懷,決定親自賜予這些賊男人子嗣以延續香火。」村長清了清嗓子,忽然雙手高舉,拉著長調高呼一聲,「迎......娘娘嘍!」

「迎......娘娘嘍!」

「迎......娘娘嘍!」

「迎......娘娘嘍!」

......

村民們彷彿陷入了極致的癲狂,迎娘娘的歡呼聲一聲高過一聲,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同樣的歡喜表情,眉眼彎曲,嘴角誇張的向上挑起。

可怕的一幕發生了,在村民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中,註生娘娘居然真的動了,那紅蓋頭下有東西在激烈的蠕動著,像是一團團扭曲的蛇。

剎那間十幾根比加油管還要粗上不少的肉觸手從蓋頭下吐出,下一秒,這些觸手彷彿長了眼睛一般,朝著在場男人身上捲去,其中也包括黃俊和堯舜禹。

一根巨大的肉觸手勐地砸爛箱子,接著鑽進一個男人的嘴巴里,將他整個人抬起在半空中,男人全身不斷地抽搐著,僅剩的一隻右眼珠幾乎要掉出眼眶,場面萬分駭人。

黃俊和堯舜禹也被肉觸手卷住,拉扯到半空中,不過在肉觸手撕開堯舜禹的衣服,那個死嬰掉出來後,肉觸手就放棄了堯舜禹。

而沒有死嬰的黃俊就沒這樣的機會了,肉觸手似乎沒想立刻殺掉他,而是像蟒蛇捕獵一般將他捲起(),一點點的施加壓力。

居高臨下盯著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的堯舜禹,還有堯舜禹手中的死嬰,黃俊徹底後悔了,不過太晚了,如今的他面臨的極大地壓力,甚至能聽到骨頭一點點崩碎的聲音,他的嘴巴里,鼻孔,還有耳朵眼睛都在淌血,巨大的壓力已經在擠壓他的五臟六腑。

黃俊已經叫不出聲音了,他的意識正在逐漸消散,而在最後時刻一根肉觸手以極為蠻橫的姿態衝進他的嘴裡,攪爛了他的滿口牙齒,然後繼續深入。

類似的場面到處上演著,只見順著血肉筋膜組成的噁心肉管裡,還源源不斷有東西被注入到這些男人的體內,是類似卵一樣的東西,在被撐大到半透明的肉管內還在不停的蠕動,明顯是活物。

望著這一切的堯舜禹內心五味雜陳,因為怕疼,貪圖暫時的安逸,黃俊最終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之前的三人中也僅剩下他一個。

無論是黃俊還是欒立輝,大家都不過是萍水相逢,堯舜禹甚至都無法確認他們算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人,不過見他們被殘害,一個個血淋淋的死在自己面前,這種憤怒是真實存在的,如果能做到的話,自己一定會為他們報仇,毀了黑水村,幹掉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怪物。

伴隨著一個個肚子被撐大的人掉落下來,附近的村民們眼疾手快,將這些男人重新封進箱子裡。

片刻後,混亂的隊伍排列好,村民們在一種極端喜悅的氣氛中再次上路,一個個高揚著臉,好似朝聖一般,向著最後的目的地前進。

......

黑水河,那座殘破的石橋上,一切都在緊張有序的進行,武強罕見的停下歇了歇腳,高強度的工作讓他這個幹慣了體力活的人也有些撐不住了。

不過還好,修橋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大半,橋上一共7個橋墩,前6個已經用木板連起來了。

「武老哥,我們...我們快些好了。」呂樟源有些不安的催促。

武強反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著呂樟源憨厚一笑,「要得要得。」

他對這個白面書生打扮得年輕人印象很好,對方重情義,而且幹起活來也不偷女幹耍滑,體力甚至比他還要好。

「來,武老哥,搭把手,你走前面。」呂樟源作勢抬起木板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