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恩像烏龜一樣,在自己房間裡縮了一個小時,才出去,畢竟她不能餓死。

她點了附近餐廳的晚餐外賣。

從電梯取了外賣折返,沈幼恩不可避免地又遇到了蔣弗延。

蔣弗延還是穿著和蔣序一樣的休閒裝,站在島臺前倒水喝,臉上戴了黑框眼鏡。

最普通簡單的黑框,不帶任何修飾,雖然沒有封印他的英俊,但使得他的氣質和不戴眼鏡時稍稍區分開。

目前而言,如果他們兄弟倆不開口說話,沈幼恩能作為辨別的特徵,也就是戴沒戴眼鏡了。

“阿延。”沈幼恩落落大方地主動打招呼,“你哥剛告訴我你搬過來的事情,抱歉。”

“是我該抱歉。”蔣弗延也不尷不尬,解釋道,“我以為你還沒下班,家裡沒人。次臥的浴室不如我哥主臥的寬敞,我就用了。”

沈幼恩搖頭跟撥浪鼓似的:“沒事沒事。”

“我也沒事,不用在意。”蔣弗延喝了兩口水,瞥過她的外賣,“這家餐廳味道如何?”

“還不錯。”沈幼恩回購兩次了,順嘴寒暄,“你晚飯吃過沒?”

蔣弗延:“沒有。”

話都架到這兒了,沈幼恩感覺不客氣一句說不過去:“……要不要來點?”

蔣弗延則沒和她客氣:“我嚐個味兒就行。”

沈幼恩不得不去取了個家裡的餐盤,將她的意麵分食給他。

“夠了,謝謝。”蔣弗延接過餐盤,自行撿了家裡的叉子,“你塗藥沒?”

沈幼恩沒反應過來:“啊?什麼?”

“不是撞了?”蔣弗延示意一下她的額頭,“紅的。”

沈幼恩本能地抬手摸了摸,彎唇:“沒事沒事,不疼。”

蔣弗延聳聳肩:“Fine。”

“你不疼,我哥要是看見你額頭的腫包,得心疼。”

因為蔣弗延補充的這句話,沈幼恩還是在飯後給自己拾掇了點藥塗抹。

藥箱還是對蔣序這裡的佈局更為熟悉的蔣弗延幫她拎出來的。

翌日起床,沈幼恩的額頭如她所願恢復如常。

她考慮的其實並非蔣序會心疼。說實話,她反倒希望被蔣序瞧見了心疼她一番。

主要是蔣序肯定得詢問她怎麼弄傷的,她不想將比抱錯人更社死的事情告訴蔣序。

下午沈幼恩結束課程,十分驚喜地在學校外面看到蔣序。

蔣序一下飛機,先來培訓機構接沈幼恩。

沈幼恩感動地捧著他的臉一番心疼:“不累啊你?”

蔣序摟住她貼上來的身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家寶寶好像有消疲解乏的功效。”

沈幼恩燒著臉樂呵呵,由蔣序帶著去蔣序預訂好的高階餐廳吃飯。

期間蔣序送了她一條項鍊,是此次他出差買給她的禮物,慈善拍賣會上拍下的。

九點左右,兩人回家。

蔣序彎腰幫她從鞋櫃取出家居鞋為她穿上。

沈幼恩趁他起身的時候,親上他的臉頰。

蔣序笑了笑,指腹輕輕摩挲她的嘴角。

癢癢的,但很舒服,沈幼恩忍不住歪頭,讓自己的臉頰刮蹭著蔣序的手掌。

玄關橘色的燈光氤氳之下,他們一瞬不眨凝住對方,沈幼恩自覺眼神都拉絲了,旖旎氣氛十分到位,接下去蔣序應當低頭來吻她才對。

可遲遲沒等到。

沈幼恩乾脆圈住他的頸子、踮起腳,主動往他唇上湊。

家居鞋摩擦地板的腳步不疾不徐傳出。

蔣序望向沈幼恩身後:“阿延,還沒睡?”

“……”沈幼恩被迫停止勾引。

蔣弗延打著呵欠:“聽見動靜,出來看看,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繼續。”

沈幼恩:“……”

這還怎麼繼續啊……

蔣序也的確沒和沈幼恩繼續,先各自回房間。

念著蔣序風塵僕僕,是該歇會兒,沈幼恩並未窮追不捨地黏著。

但她洗過澡之後,還是又去敲了蔣序的房門。

蔣序也已經洗漱完,頭髮溼漉漉的,披著件靛藍色的緞面睡袍。

這睡袍,今早沈幼恩在剛起床的蔣弗延身上也見到過。

“你和你弟弟的衣服都是共用的?”

“阿延嫌麻煩,懶得自己買衣服,我們倆身材差不多,他經常從我這裡拿。本來我也習慣了同一件衣服多買兩套,正好圖了阿延的方便。”

沈幼恩瞭然點頭,將她買給蔣序的禮物送出來。

蔣序取出領帶在鏡子前比劃,轉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謝謝寶寶,我很喜歡。還特地過來一趟。明天早上再給我也可以的。”

沈幼恩挨在他的胸前,糯糯甜甜道:“又不是隻為了拿禮物給你,一個星期沒和你好好說話了。”

蔣序跟她道歉:“我的錯,總是不夠時間陪你。”

沈幼恩帶著一絲羞赧提出:“那我跟你一起睡?你把時間給我補回來?”

蔣序於她耳邊輕聲道:“等等我,我出去拿小雨傘。”

沈幼恩錘了錘他:“序哥哥你很壞,我又沒說……”

後面的字眼她難為情地吞了個含糊。

蔣序道:“嗯,那我不去拿了。”

“你怎麼……”沈幼恩又錘了錘他。分明故意逗她。

蔣序笑著揉揉她的頭髮,還是走了出去。

片刻,男人帶著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