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宋梨初腦袋裡的那根弦像是被人猛地撥斷了一樣,人一下子僵在那兒,根本不敢相信這會是聞清野說出來的話。

然而此時已經被怒火燒得失去理智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邊說手指邊解襯衣的扣子,直到最後他將腰間的皮帶抽下來,宋梨初才反應過來。

那一瞬,她下意識想跑,卻被識破她動作的聞清野攔腰勾住,然後被他用力摔在床上,不等她反抗人就直接壓了過來。

宋梨初本能的尖叫起來,身體更是不停地掙扎。

“聞清野,你瘋了,你快住手……聞清野……”

宋梨初一遍又一遍地哭喊著,希望喊回他的理智。

可失去理智的人根本就聽不進她的任何聲音。

眼見喊不醒他,宋梨初只能再次加大反抗的力度。

然而在絕對力量面前,再多的掙扎都屬於徒勞。

聞清野將她整個禁錮在懷中,瘋了一樣奪走了她嘴裡全部的空氣,大手不斷遊走在她身上,在她反抗和掙扎的過程中直接將她的衣服徹底撕毀。

隨著衣物被撕裂,上身一片清涼的宋梨初再次絕望地哭喊起來,希望他住手。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掙扎,她的力氣逐漸被耗盡,人躺在床上也逐漸陷入絕境。

流著淚躺在床上不再反抗也不再出聲求饒,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肉體靜靜地躺著,無聲地哭泣,任由他在她身上肆意地發洩著他的怒火。

大概是被突然安靜下來的環境刺激到了某根神經,差點做到最後一步的聞清野忽然就停了下來。

當他抬頭看到宋梨初流著絕望的眼淚時,臉上逐漸浮現出痛苦的表情,眉頭緊皺,雙唇緊抿,再也無法掩飾內心的痛楚。

他雙手鉗制著她,身體微顫,呼吸在一番對抗中顯得極其不穩,整個人徹底陷入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折磨中。

幾乎耗盡所有力氣從她身上起來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沒了禁錮後的宋梨初,躺在空曠的房間裡,放聲大哭起來。

此時聞淼淼推著聞母還在其他鄰居家閒聊,根本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一切。

從房間出來後,聞清野靠在屋外的圍牆上,眼眶赤紅,喉嚨像塞了一團浸滿水的棉花,哽咽難下。

頭仰著,望著滿天的繁星,心碎成了渣。

他滿心滿眼期待著與她的未來,結果她自始至終一心盼著跟他離婚,甚至不惜撮合他與別人,將他徹底拒之千里之外。

這對從未有過感情經歷的他來說,簡直比當初被敵人刺中要害,差點命喪當場還要讓他痛苦萬倍,精神的折磨永遠高於肉體的痛苦。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當初老班長會因為妻子的離世最後一蹶不振,那種精神支柱垮塌的瞬間,整個人幾乎瀕臨絕望。

現在的他比當年的老班長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更痛更傷,至少他們自始至終都是兩情相悅,而他呢?像個傻子被人玩弄於股掌間,真是可笑!

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聞清野,索性直接離開了家,一夜未歸。

次日,宋梨初頂著倆黑眼圈出現在洗臉池,眼睛腫得跟包子似的。

氣色紅潤的聞淼淼剛做完油餅端出來,就見宋梨初那副人間慘劇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你這是咋啦?該不會是昨晚電影太感人,哭成這樣的吧?你行不行啊?”

見過看電影要哭的,可沒見過像她這種看場電影有種要了命的。

宋梨初苦笑了下,用毛巾沾了把冷水狠狠敷在臉上。

腦子裡想起昨晚的事,至今心有餘悸,完全不敢跟人說。

最後隔著毛巾,悶悶的回她:“嗯,太感人,我差點哭死!”

聞淼淼放下碟子,將信將疑:“真的假的?搞得我都想去看看了。”

宋梨初深吸了口氣,將毛巾從臉上卸下來:“建議你別看,單身狗看愛情電影,怕你受不了在場的氣氛。”

聞淼淼:“……”

罵誰單身狗呢!大清早的,真討厭!哭死你們這些臭情侶得了!

聞淼淼被她說的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又回了廚房。

沒什麼胃口的宋梨初,將毛巾掛上架子,轉身回房時,恰逢聞清野從外進來。

二人四目相對,卻再也無言可說。

聞清野主動別開眼,面無表情,眼神冷漠著與她擦身而過,徹底沒了往日的柔情。

宋梨初站在原地像個被人抽去了靈魂的木偶,頹廢到不行。

她至今都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這樣,難道不是他一心想和白月光重歸就好,急於擺脫自己嗎?

她放下所有去成全他們,為什麼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既委屈又難受的她,眼淚差點又忍不住的掉下來。

來這兒本就無親無故,現在又和對方鬧翻,指不定過兩天他就會開口將她掃地出門。

明明她沒做錯什麼,最後卻還是得了這麼個結果。

她多麼慶幸自己當初理智的去找了份工作,哪怕工資不高,但至少能養活她自己。

想清楚的她,深吸了口氣,硬生生將即將流出來的淚水給嚥了回去。

拿了塊油餅的她,跟聞淼淼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

進入房間的聞清野,站在房間裡,聽著院中宋梨初對聞淼淼的話,心像被針扎,千瘡百孔。

雖然他不太相信朱悅口中說她有什麼心上人這種鬼話,但她的的確確一直在試圖將他往朱悅身邊推,這是不爭的事實。

吃早飯時,聞母詫異兒子竟然沒送媳婦兒去上班。

“你怎麼還在這兒?梨初呢?”

聞清野坐在石凳上冷著臉吃飯,沒吱聲。

反倒是聞淼淼聽見回了句:“說是昨晚電影太感人,眼睛都哭腫了,估計怕大哥看了毀形象,就自己先走了!”

聽到聞淼淼提及電影兩個字,聞清野周身的冷氣又跟著驟然而起。

但當著親媽的面,他沒敢說,只是將其儘可能隱藏起來,免得她知道後擔心。

聞母一聽宋梨初眼睛都哭腫了,面上竟多了幾分尷尬,大概是往別的方向想了。

畢竟她也沒見過哪個女孩子看電影能把眼睛哭腫的。

“那晚上你去弄點冰,給她敷敷,這大熱天的,眼睛一直腫著可別到時候發炎了。”

聞母話指聞清野。

聞清野則只是淡淡嗯了聲,繼續選擇沉默。

聞母嗔怪道:“你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你再這樣到時候要是氣走了我兒媳婦兒你也別回來了!”

聞清野實在拗不過他媽,只能降了降態度:“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晚上記得去接她,大熱天的,讓她一個女孩子走回來多累啊!”

聞清野又狠咬了口油餅,頗感心累:“好。”

來到衛生院後,她的眼睛已經恢復了不少,上班時候也沒人看出來。

本想趁著朱悅上班問問她昨天到底是什麼情況,好好的配合他倆做戲,怎麼最後聞清野就跟瘋子一樣差點強暴她。

她心裡也憋著口氣,早晨要不是怕聞清野再發瘋,她肯定要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然而,她等了一上午,都沒見到朱悅的身影。

打聽之下才知道,她今天請假了,說是身體不舒服。

宋梨初無奈,只能默默將這件事暫緩,繼續認真上班。

午休吃飯時,她主動詢問食堂阿姨附近有沒有能租的房子?

食堂阿姨賊精的一人,一眼就看穿她今天狀態不對,問她是不是跟物件吵架了。

宋梨初否認。

“沒有,就是這兒離家有點遠,每天來回折騰有點累,不下雨還好,一下雨那路真的沒法走,所以就想著到這附近租個便宜點的房子暫住。”

“這倒是,咱這衛生院其他條件還行,就這附近的路跟鬼走的一樣,好幾次過來檢查的孕婦都給顛吐了!行,你這事兒,姨給你記心上,晚上回去幫你問問?”

“嗯嗯,謝謝姨!”

有人肯幫忙打聽,宋梨初一顆心也沒那麼難受了。

轉眼到下班,見錄取結果還沒出來,她就沒久待。

見事情不多,到點就走了。

出門口時,意外發現聞清野靠在衛生院的紅磚牆上,身邊還擺著他那輛熟悉的二八腳踏車。

見她出來,連表情都沒換,始終那副冷若冰霜,對她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宋梨初見了就來氣,根本不想理他,故意從他身邊走過去,也不去看他。

聞清野似乎也沒打算跟她說話,推著腳踏車就那麼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像倆同路又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宋梨初越走越快,越走越氣,心裡窩著火,實在氣不過,停下腳步,轉頭就對他開火。

“你老跟著我幹嘛?”

聞清野冷著臉看她,推著腳踏車不說話。

宋梨初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活生生像自己欠了他五百萬似的,就更氣了。

見他半天不說話,轉頭又氣鼓鼓的自己往前走。

明明騎車只要半個多小時就能到,結果倆人愣是走了一多小時才回去。

回到家時,聞母和聞淼淼還在擔心倆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見倆人完好無損的回來,也就沒去深究。

宋梨初吃完飯,洗完澡回到房間就開始整理衣服。

聞清野進來時,就見她抱著幾件衣服準備出去,下意識伸手攔住她。

聲音冷到出奇:“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