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受寵的心臟病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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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冬思危一步一步地走到冬歉的面前,沉聲道:“跟我回家。”
他的目光順著冬歉驚慌的目光一寸寸下移,直到看見了他被綁縛住的手腕,原本陰沉的臉色變得愈發危險。
冬思危的目光看向冬歉旁邊的人,彷彿在確認這東西到底是誰綁的。
這是江殊跟冬思危的第一次對視。
在原劇情中,冬歉第一次輕薄江殊的時候被冬思危逮了個正著,沒想到現在,看起來被輕薄的人貌似成為了自己。
冬思危似乎也沒有心情追究到底是誰綁了冬歉的事情。
畢竟就像外人說的那樣,冬歉跟冬家不合,冬思危自然不會有閒心去管他的破事。
他就著冬歉手上的繩結將冬歉撈了起來,氣壓極低地扯著他往外走。
到了樓下的時候,冬歉才委委屈屈地跟冬思危說上一句:“哥,我疼。”
冬思危這才回過頭來,解開束縛著冬歉的東西一看,手腕果然紅了,雪白的面板上留下一圈曖昧的紅痕。
這個世界的冬歉有些淚失禁體質,受不住痛,此刻正可憐地看著他,泛紅的眼尾像一抹胭脂。
冬思危不再用力拉他,但是臉色依然不悅。
坐到車上,空間封閉,四下無人的時候,冬思危面沉如水道:“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跟誰學了那些手段,一身騷味,要是我晚點過來,你是不是還準備躺在哪個男人的床上?”
冬歉沒有反駁,只是默不作聲地往車的角落裡挪了挪。
在這個世界的人物設定裡,冬歉的兩個哥哥最討厭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只有在冬歉來酒吧的時候,他們才會願意來管一管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弟,作為兩個哥哥的一級舔狗,只要哥哥願意關心他,哪怕是罵他,他都喜歡。
所以只要人身自由,他每週都要來這種地方混個臉熟。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儘管他的兩個哥哥都對這種地方厭惡至極,但是隻要他過來,他們倆百分百會有其中一個過來撈人。
不過,這也給他們結識主角受提供了契機。
炮灰是為了襯托主角受而存在的。
相比於他這個整天沉迷酒色的人,為了學業和生病的母親去那裡打工的江殊就顯得自帶檔次,凌然不可侵犯。
至於他這種惹人嫌的炮灰,被怎麼對待都可以。
*
回到冬家主宅之後,冬歉還在默默揉著自己被勒紅的手腕。
冬思危多看了他幾眼,嘲諷道:“是不是還要帶你去看個醫生。”
冬歉不太正經,笑嘿嘿道:“不用,去醫生那晚一點,我這傷就該癒合了。”
“.......”,真是油嘴滑舌。
冬思危走到哪,冬歉就像一隻小鵪鶉一樣,緊緊跟著他。
這也算是他撒嬌的一種方式,那就是跟粘人精一樣,走哪跟哪,倒不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只是想用這種手段逃避懲罰。
換作一般人見了,早就繳械投降,要什麼給什麼了。
但冬思危並不是一般人。
冬思危冷道:“今晚睡禁閉室。”
冬歉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哦豁,來了。
他的眸光顫動了一下,立刻拉住冬思危的袖子,裝可憐道:“哥....別這樣,我怕黑。”
他的指尖輕顫,蜷起的指節暈著淡粉,薄唇緊抿,尾音都發著抖。
冬思危一點也沒有心軟:“知道怕黑,怎麼就不知道長長記性?”
“長了長了,這次真的長了。”,他想,才怪呢,下次還敢。
他委屈的時候眼圈就會泛紅,睫毛溼答答的:“哥哥,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是真的怕黑。”
雖然話說的可憐,但是冬歉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冬思危都不會對他網開一面。
如果他會這麼容易就心軟,那他就不是冬思危了。
而且,冬思危平常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喜歡裝可憐耍賴的人,所以冬歉每一句話都精準地踩到了他的雷區。
為什麼知道這些還要這麼做?因為,他故意的。
冬思危越討厭他,當他包養江殊後,得知情況的冬思危就會越心疼那個人。
就在冬歉以為接下來冬思危就要將他一腳踹進禁閉室時,冬思危攥了攥拳頭,面無表情道:“回你的房間面壁思過去。”
冬歉愣了半晌,恍惚道:“哎?”
怎麼不是去禁閉室?
看他半天杵在那裡不動,冬思危冷眸看他,冬歉知道再磨蹭下去就崩人設了,鬆開他的袖子,忙不迭的跑了。
奇怪,冬思危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這麼容易就放過他了。
*
冬歉當然不會乖乖地待在房間裡面壁思過。
他窩在沙發裡抱著枕頭,邊嚼著橘子味棒棒糖邊跟系統一起看電視。
電視正播到唐僧給孫悟空念緊箍咒,豬八戒大喊道“師傅別唸了,別唸了”的劇情。
系統好奇:“什麼電視劇,有豬又有猴的。”
冬歉:“烽火戲豬猴。”
系統:“......”
冬歉舔了舔棒棒糖,歪著腦袋問系統:“下一次跟江殊見面是哪段劇情?”
系統翻了翻劇本道:“是冬歉強迫包養江殊的劇情。”
“喔。”,冬歉捏著自己手裡的柔軟的抱枕,嚼碎了塞在口中的棒棒糖,目光淡淡:“看來他也要開始討厭我了。”
系統有些擔心:“宿主。”
有些員工在角色扮演的時候出於道德感不願意做出一些壞事也是常見的事情。
它擔心冬歉也會這樣。
冬歉笑了,將糖棍丟進了垃圾桶裡,看著電視劇裡被唐僧誤會的孫悟空,微笑道:“放心,我有職業道德感。”
*
第二天上午,江殊在酒吧裡清理昨天客人們狂歡一夜留下來的狼藉。
清理到昨晚幫他的少爺坐的位置,他心中一動,抬眸問酒吧裡的調酒師:“你知道昨天晚上被人帶走的那位少爺叫什麼名字嗎?”
調酒師將冰球放進剛剛調好的威士忌裡,隨口道:“你說冬歉,冬少爺啊。”
江殊輕聲道默唸了一遍這個名字,唇角揚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調酒師揚了揚眉道:“兄弟,我勸你不要對他有什麼想法,你要是不來這裡工作,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他昨天幫你只是心情好,你可千萬別抱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雖然他表面上說的好像是為他好,但實際上,他的笑容下隱藏著深深嫉妒。
畢竟,他在這裡工作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跟冬少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就中了大獎,居然能讓江少爺幫他一把。
江殊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須臾,語氣淡淡道:“我只是想因為今天的事情向他道謝。”
調酒師輕呵一聲,對他陰陽怪氣道:“我看道謝這種事情就沒有必要了吧,人家冬少爺指不定根本就沒記住你,你要是眼巴巴地去跟他道謝,人家估計還莫名其妙呢。”
雖然被冷嘲熱諷,但是江殊的臉上從始至終並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拿起抹布,繼續面無表情地做著自己的工作。
調酒師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時之間氣鬱的很。
江殊清理完酒吧,拿了自己日結的薪水離開,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時,有三輛紅的騷包的車不懷好意地擋在了路口,阻攔了他的去路。
幾個嬉皮笑臉的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江殊面沉入水:“你們是誰?”
*
冬思危一大早就去了公司,沒有人管的冬歉從房間裡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他像貓兒一樣伸了伸懶腰,揉著犯困的眼睛,點開了手機裡的資訊。
今天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倒是沒有約他去酒吧。
總算是不用喝酒了。
但是到了傍晚的時候,趙讓發訊息跟他說:【今天晚上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冬歉隱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情。
然後趙讓就給他發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酒店的照片,切的是遠景,能看見一張潔白的床上若隱若現地躺著一個人。
似乎是為了展現自己卓越的拍攝技術,他很快又發來了幾張近景和特寫,全方面多角度寬領域,彷彿生怕自己高度近視,不能將那個躺在床上的人看清楚。
床上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主角受。
冬歉:“.......”
雖然知道每個階層都有自己的顯眼包。
但是為什麼紈絝裡的顯眼包全讓他碰見了!
趙讓還洋洋自得道:【知道你昨天對他有興趣,特意給你帶過來了,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冬歉沉默了一會,微笑道:【知道了。】
我謝謝你啊。
冬歉按照他們給的地址來到了江殊所在的酒店。
他們似乎對他用了什麼東西,江殊的面板泛著不正常的紅,整個人彷彿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冬歉有些為難。
雖然按照劇情需要,冬歉確實是要包養他,可也不能真正的對主角受坐什麼。
畢竟他只是一個沒有什麼競爭力的炮灰,他的存在只是為了用自己的弱小襯托攻一攻二的強大,順便反襯出主角受的真善美,哪裡配得到主角呢?
此時此刻,他能做的或許只有看著江殊,然後跟他大眼瞪小眼。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江殊撐起力氣想對付進來的人。
他抬起眼眸,渾身散發著令人膽顫的戾氣。
看見他狼一般鋒利的眼神,冬歉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原劇情對主角受的描述一直是清冷隨和,所以冬歉從來沒有想過,江殊會露出那麼陰冷可怖的眼神,像是惡狼伸出了利爪,又或是屠夫亮出了利刃。
可是當江殊看清進來的人是冬歉後,不知為何,他周身那些可怖的戾氣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眼底劃過的一道轉瞬即逝的光芒。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為什麼會覺得,江殊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有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