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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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禾忍了十幾秒,小心探頭向外看。
江鬱仍站在原地,手指抵住耳機似乎在和什麼人說話,外套脫下後,筆挺的後背在腰間收緊,長腿線條流暢。
聽說梅澤每天有上百模特試鏡,也不知他們看到江鬱時有沒有自慚形穢。
系統催楚文禾去找江鬱,展現築巢技術一雪前恥。
楚文禾當beta的時候天天被alpha老闆壓榨,對精英層的alpha沒半點好感,更不想管原主造的孽。
冤家路窄,都怪那家火鍋店。
……
楚文禾想原路返回,又覺得江鬱未必認識現在的自己。
原主,全身名牌,喜歡穿露腰的衣服。他穿過來那天頂著俏皮的暖橘色頭髮,戴著金色的美瞳,飾品沉甸甸晃著。還有那股上流風靡了一整年的蒼蘭資訊素香水味,他好幾天才清理乾淨。
為了打造主流omega人設,用嘔心瀝血形容原主一點都不過分。
待到他洗去髮色,露出淺綠色的眼,釋放煙木味的清淡資訊素,才發現原主的樣貌和自己竟有九成相似。
原書說,二人婚後買房,江鬱幾乎沒回去過。每次都是原主盛裝打扮去找江鬱,想來江鬱對“他”的真實相貌也不怎麼了解。
正想著,頭頂傳來啪嗒一聲。
白熾燈管瞬間滅掉,走廊陷入一片漆黑,幽深直通盡頭。
火鍋店搬來後,診所夜裡隔三差五跳閘都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楚文禾平日裡煩它徹夜不休,今天倒覺得它幹得漂亮,他沉了口氣,剛要摸黑溜走——
“怎麼要走了?”
冰冷的聲音來得猝不及防,楚文禾心臟漏拍,猛地抬頭。
江鬱不知何時已站在面前。
透進窗戶的月光被alpha高大的身影遮得嚴嚴實實,壓迫感直逼面門。
楚文禾扭頭就走,繞過洗手間下樓梯直接往一樓跑去。
跑了一路沒聽到對方跟來的聲音,快步走向自動販賣機投了幾個硬幣。
隔離貼。
得趕緊買隔離貼……
自動販賣機紅色指示燈亮起,顯示投幣不足。
楚文禾嘖了一聲,剛摸出零錢包,一股寒意襲上後背,他不禁回頭——
江鬱捏住他的後頸推了他一把。
“——!!”
砰的一聲,楚文禾額頭磕向自動販賣機,那玩意是個便宜貨,哐啷掉了好幾瓶營養液,就是沒有隔離貼。
“……”
黑暗中屏息凝神,楚文禾眯眼拉口罩。
“我還以為跟蹤我的人追到這裡來了。”江鬱不掩失望,“原來是個omega。”
楚文禾幾乎臉貼自動販賣機,此刻的姿勢太難受了,omega被alpha堵在身後,說來是件相當危險的事。
空氣中流轉怪異氣氛,前臺的門擋住了外頭的冷風,脊背仍涼嗖嗖的。
倏地,一雙發涼的手搭住他的頸邊,江鬱的手指骨節分明,隔著衣料傳來能將他捏碎的力量感,不急不緩向兩邊肩側滑去。
“尺寸正好,”江鬱握住他的肩頭,“問診室的白大褂是你的吧。”
楚文禾臉色一沉,“你怎麼找來的?”
“你的診室不是有監控麼。”
“……”
發情期第二天,長期獨身的他快解決不了燃眉之急,楚文禾抖動喉結,感覺到汗水正從額邊落下。
正要說一句“江先生”,一隻手悄無聲息從身後越過他的肩膀,抽走了他上衣口袋的簽字筆。
“是我用過的那支吧?”
“……”
楚文禾一懵。
江鬱低聲問:“你在藏我動過的東西?”
楚文禾下意識摸已經空了的口袋,他完全不記得自己藏了簽字筆。
他做了什麼……
潛意識裡,他想用這個人的東西築巢?
不會的!
大腦空白間,alpha的薄荷味資訊素沁入鼻息,楚文禾都聞不出那是什麼味道,只覺得面板有了絲爽快的涼意,可體內像點燃的火芯快燒著了。
楚文禾躬身握住領口,alpha仍沒有離去的意思,他沒回頭,只說:“你還站在這裡是不是有點冒犯?”
“每個omega都該知道的法律常識——”
江鬱在自動販賣機刷通話卡,按下旋鈕。
卡槽掉落一個行動式資訊素測試器。
滴滴滴……
測試器發出響聲。
販賣機照亮商品的光映著冷漠的臉,江鬱亮出測試器的螢幕,“濃度75%,已經到了發生點‘什麼’都該你負全責的地步。”
“我是來買隔離貼的。”
楚文禾岔開話題,重新投硬幣。
診所提供的隔離貼多少能撐幾個小時,楚文禾低身去拿,發酸的膝蓋一軟,江鬱一伸手勒住他的腰,把他按在了身上。
“你這不會是家黑店吧。”江鬱側過臉看他,呼吸離他就幾寸,“你自己這副樣子,能治好別人的病麼。”
alpha的手在他腰間收緊,那身形足夠把他包裹起來,修長有力的手指嵌進腰隙。
“——!”
楚文禾回身一掙,倒退幾步。
門外火鍋店的顧客歡呼聲每天必到,就在此刻,適時傳來大聲喝彩打斷了剛才的氣氛。
楚文禾一手捂著脖子,怒視眼前的人。
江鬱沒應,銳利的眼眸掃過他的臉,居高臨下的視線最後落向他淡綠色的眼瞳,冷笑一聲。
楚文禾暗暗吃驚,
江鬱似乎沒認出他來……
……
過道傳來程玉拿著手電找人的聲音。
“江先生?該結賬啦?”
程玉用手電筒照江鬱,“您怎麼跑這裡來了,這裡的飲料只能給omega喝。”
“許今好點了沒。”
江鬱再次刷卡,營養液咕咚一聲掉落。
程玉帶著江鬱回到問診室,又想說結賬的事,不想江鬱徑直走過去拉開了簾子。
許今以為是哪裡的陌生人闖進來了,下意識掀了床單擋住自己。
登時,床單下的巢就撞進了江鬱的視線。
許今一低頭,也看傻眼了。
這裡怎麼會有……
“你築的?”江鬱問。
“啊,是啊。”許今咽口水,“我發情期提前了嘛,這家門診的服務太差了,我躺著難受,就不自覺築了這個巢。”
程玉想澄清又怕坑了楚文禾,一跺腳,“你們到底付不付錢啊!”
江鬱出去結賬,許今看著手裡的營養液,挪屁股把巢讓出來,舉起手機拍了照片。
朋友圈寫道:【他夜裡陪我來診所,我給診所差評,給他的,只能是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