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突發狀況,破碎的記憶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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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視線互動了許久,最終以曹川主動認輸而告終。
曹川扶額無奈的問道:“溫姑娘所說的方法是什麼?”
“劉師兄請過來吧。”
溫靜好沒有解釋,只是朝跟在後面的劉松林招了招手。
同樣擔心自己回去天靈院就會暴露身份的劉松林先是看了眼曹川,發現對方眼神中的幾分遲疑和幾分相信後才邁步走至溫靜好跟前。
隨即,溫靜好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支畫筆,在曹川和劉松林怪異的眼神中用這支畫筆在劉松林的臉上寫寫畫畫,根本不像是在幫忙偽裝,更像是個貪玩搗亂的孩子。
但正當曹川想要開口制止溫靜好時。
溫靜好已經收起畫筆主動回到了他的身邊,還抱著他的手邀功道:“曹公子你快看看,現在的劉師兄還是你認識的那個劉師兄嗎?”
“溫姑娘你···”
本想著一定要給貪玩任性的溫靜好一個教訓的曹川抱著懷疑的態度轉頭看向正同樣在觀察著自己的劉松林。隨後便微微張開了嘴巴,露出了一副“這樣也行”的驚訝表情,口中還喃喃自語道:“這是怎麼做到的?明明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的靈力波動,現在的劉松林看起來簡直就和凡人一樣!”
“你是怎麼做到的?”曹川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溫靜好手裡的那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畫筆。
“嘿嘿,現在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
溫靜好把玩著手裡的畫筆說道:“我手上的這支畫筆名為“馬良神筆”,只要是我心中所想的就都能畫出來,當然也僅限於我能力範圍之內,要是讓我去畫天材地寶出來也是絕對做不到的,不過讓劉師兄變成一個普通人我還是能做到的。”
說著說著還仰起了自己的小腦袋,像極了一個求誇獎的小孩。
看到像是沒長大一樣的溫靜好,曹川這下總算是放心了。
只要劉松林在回去天靈院後不被人發現其身份,兩人的計劃就可以順利進行下去。
有了溫靜好的幫助,不再擔心劉松林身份會暴露的曹川便即刻啟程返回天靈院。
溫靜好和劉松林接下來則是以僕從的身份與其一起進入到天靈院,並暫時在琉璃閣內居住。
這樣一來,就算王友良察覺到了異常也可以用言語搪塞過去,不會引起劉辰的注意。
······
慢慢悠悠的從埋骨大澤回到天靈院已經是一個月後。
這段時間並沒有時間修行的曹川在帶著溫靜好和劉松林回到熟悉的琉璃閣後就立刻開始了閉關修煉。
溫靜好與劉松林被安排在了琉璃閣的空房內居住。
就這樣風平浪靜,不知道曹川已經回來了的王友良都沒有再出現在琉璃閣一次。
曹川得以在自己的房間裡安安心心的閉關修行。
由於此前只是吸收煉化了青玉靈焰和太陰之火的火種並將它們的力量儲存在了混沌神樹當中,所以當有了機會靜心修煉時,曹川第一時間就運轉了混沌不滅訣來藉助青玉靈焰和太陰之火的火種力量來幫助自己突破境界。
突破境界的第一步自然是要將餘下的十處死穴上的靈力漩渦開闢出來。
此前死穴上的靈力漩渦就已經初具雛形,如今在兩道火種的聯手衝擊下,雖然傳遍全身的疼痛要比以往更加強烈,甚至一度讓曹川失去意識將要昏迷,但所產生的效果也要比以往更加顯著。
想要突破境界,曹川就只能強忍著鑽心之痛繼續驅使火種的力量去衝擊死穴上漸漸開始凝聚成型的靈力漩渦。
突破的過程是漫長且煎熬的,但曹川卻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直到一個個靈力漩渦成功被開闢且開始平穩運轉。
這時曹川才開始潛心修煉混沌不滅訣以及虛無心劍和萬劍赤心心法。
但就在這裡,之前被突然鑽入到曹川識海深處的那把劍和書卷突然開始暴動起來。
一股前所未見的強大的力量開始肆意席捲著曹川的識海,甚至直接將曹川的神魂虛影包裹,釋放出一道道漆黑且閃爍著血色的煞氣。
而被煞氣包裹起來的神魂虛影還沒來得及反抗以及傳音慕清秋,就有一段破碎的記憶突然湧入其中。
曹川呆滯著睜開眼睛,實際上眼眸深處卻是在不斷出現屬於那把劍和那本書卷所存留下來的記憶。
······
一場夜雨,下的非常突然。
淅淅瀝瀝,卻掩蓋不了黑夜下驟現的殺機。
等到陣陣馬蹄踏過,車輪軋過坎坷的聲音漸行漸遠。
有一少女推開壓在身上的屍體,睜開如墨深沉的眼瞳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
耳畔迴響著的只剩下了雨點沖刷血腥的嘈嘈切切。
那些人確實是離開了。
捧起在夜幕下看不清顏色的雨水,潤了潤像是火燒的嗓子。
再拿起一塊不知道是不是從屍體上扯下來的肉塊吞入空蕩蕩的肚子。
強忍噁心,靜候著身體終於恢復了一些氣力。
少女才踉踉蹌蹌的踩著腳下的汙泥或是血肉朝著未知的方向走去。
夜色暮暮,少女屢次抬頭都望不見清冷的月亮。
她只知道自己必須要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就一定要繼續向前走。
信念亦是神兵利器。
只是於天星鮮少在其他人身上見到。
當老奴三狗兒說他在路邊見著了個渾身染血的姑娘時,他亦是不以為然,輕笑著說一個小姑娘如何會滿身是血的在這雨夜胡亂走。
他是知道今日夜裡發生了什麼的。
奈何這天下並非眾生的天下。
縱使他什麼都知道,也做不到什麼都能管,什麼都去管。
人要想在這世道上活得久,就不要多管閒事。
“但那少女已經走至駕前,還···還停了下來。”三狗兒的聲音有些顫抖。
天色昏黑,看不清模樣卻聞得到氣味,三狗兒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模樣,隨著雨落下的聲音越來越大,心跳的便越來越快。
恐懼的情緒逐漸蔓延全身,無不呼喊著要他趕緊逃。
“倒是有趣。”
嘩啦···
於天星推開了車廂的門簾,託著一盞油燈走下馬車。
全然不顧頃刻間就沾溼全身的大雨,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人活在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迫不得已,但只要擁有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或許就能夠讓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可惜就像買賣,買或賣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淒冷的黑夜裡,不同於於天星沾染油燈火光而帶有幾分溫熱的聲音。
少女用她那冷若冰霜的聲音回應道:“這就是我願意為活下去而付出的代價。”
“你是個聰明人。”
於天星有些驚訝於少女的回答。
一個失去了所有的人,唯一能證明她還活著的就是那個屬於她自己的姓名。
財富,權勢。
這些都不是於天星想要的。
他想要的,的的確確就是這個答案。
轉身吩咐跟過來的三狗兒:“我們距離慶安城還有多少路程?”
“回少主,還有一日就可進入慶安城地界。”三狗兒一介奴僕,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
“將她也帶上,等到了慶安城後再給她打掃出一間屋子。”
於天星沒有回頭,只是託著已經被雨水澆滅的油燈回去了馬車。
三狗兒趕緊推了推楞在原地的少女,輕聲催促道:“姑娘也快些上馬車去吧,這雨都不知道要下多久,要是淋壞了身子可就糟啦。”
“嗯。”
輕輕地一聲嗯。
少女總算是抬起頭來,露出了被泥水粘連在一起的髮絲下的稚嫩臉龐。
有所反應的她勉強跟上了三狗兒,又掙扎著才爬上馬車,看到了正坐在車廂內閉眼沉思的於天星。
兩人互相沒有言語。
一個閉目養神,一個安靜拘謹的蜷縮在角落裡。
門簾外。
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雨水,三狗兒甩起鞭繩,驅使馬車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