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聞靴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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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扮情侶的話，前輩就別穿西裝了，換成休閒一點的風格吧。”
綾野凜笑著走到了他的木黃色衣櫃前：“這裡有什麼衣物可以替換嗎？”
“別……”
松田青司臉色蒼白地伸出手想要阻攔，但綾野凜已經開啟了櫃門。
“女僕裝……絲襪……還有奇怪的內衣……”
語氣逐漸冰冷的綾野凜開啟了另一個衣櫃：“水電工，保安，警察……前輩的夜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她轉過身：“不愧是歌舞伎町的松田偵探。”
松田青司尷尬地解釋：“那個有女士服裝的櫃子是我助手的，另一個是我的，偵探外出辦事總要偽裝下身份，有這些衣服很正常。”
“助手？”
綾野凜咬了咬嘴唇：“是福爾摩斯和華生那種關係嗎？”
“不，就是個普通的臨時工，而且她半年前就辭職回鄉下了。”
“這樣啊……”綾野凜狐疑地盯著他。
松田青司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綾野凜的靴子：“你正好提醒了我。”
說罷，他把綾野凜的靴子放在鼻下仔細嗅了嗅：
“福爾摩斯和華生初次見面時，透過推理就知道了華生的身份背景，大致經歷，職業家庭，性格習慣等。”
“你……”綾野凜的眼球震顫：“這和你聞我的靴子有什麼關係？不要臉色平淡的做出這麼變態舉動啊！”
“就像罪犯一邊殺人，一邊對目擊者說臨街的餐館很好吃，這完全掩蓋不了事情的本質，反而讓整件事看起來更變態了啊！”
松田青司把手伸進靴子裡摸了摸：“細節，一切都關乎細節。”
“昨晚我們相見時，這靴子上完全沒有泥水，鞋底也很乾淨，現在的泥水都是我送你離開事務所後才沾染上的。”
“而歌舞伎町昨天下午三點就開始下雨了，我的事務所又是晚上才開門。”
“也就是說，你在三點之前就到達了事務所等候。”
綾野凜輕輕點頭。
“靴子很新，有濃烈的皮革氣味，很可能只穿過一次，可以說完全是為了搭配那身喪服才買的，為了讓我驚訝，綾野小姐真是準備充足啊。”
“更關鍵的是，靴子裡有股玫瑰香氣，品牌是RoseMona，價格不菲，這說明你的收入很高。”
“還有，昨天我一直在看你的腳，你是習慣腳尖走路的人。”
綾野凜往後縮了縮腳。
“常年跳舞的人才會有這種現象，因為很方便瘦腿，也能增強腿部的肌肉力量。”
“如果我沒推理錯，你已經跳舞五年以上了吧，從初中就開始練習了。”
“這說明你的家庭很支援你學舞蹈，否則一名初中生不太可能獨自承擔舞蹈課的費用。”
“還有一點，你的呼吸平穩，吐字清晰，聲音也很好聽，掌握了科學的吐息方法，絕對是上過專業的聲樂課的。”
“綜上所述。”松田青司推了推鼻樑上不存在的眼鏡：“你的職業是舞臺劇演員吧！”
“前輩！”
聽到最後，綾野凜忍不住輕笑起來，她抬起手戳了一下松田青司的鼻尖：
“不要這麼認真的搞笑好不好啊！不是已經知道我是偶像了嗎？”
松田青司看著她滿是笑意的眸子，也笑了起來：“雖然知道你是偶像，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現在也是時候了吧？”
綾野凜臉紅地抽回手。
“我們不是說好要扮演情侶嗎？”松田青司走到了衣櫃前：“綾野凜這個藝名，我在外面喊出來不太好吧？畢竟你還挺有名氣的。”
藝名的所有權歸事務所所有，所以藝人大都不會用本名出道，否則離職後麻煩很多。
綾野凜移開目光，眼睛眨了一下：“綾野薰，我的名字是綾野薰。”
“綾野薰，我記住了。”
松田青司關上衣櫃：“那麼在外的時候，就互稱名字吧，不要喊姓氏和前輩了。”
“青司……”綾野薰試著喊了一聲，明顯很不適應，支支吾吾的。
松田青司笑著點點頭：“這樣吧，你先回家練習練習，我去買身休閒的服裝，晚上再匯合。”
“為什麼是下午？”綾野薰有些不解：“我們現在就有時間跟蹤啊。”
“因為委託人今天出差，此刻他的妻子正在幫忙收拾行李。”
松田青司拿出車鑰匙晃了晃：“下午的話，石村太太才有時間去幽會情人。”
“話說我要穿什麼衣服才能和綾野小姐相配呢？牛仔褲加上綠襯衫怎麼樣？”
綾野薰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那副畫面，用力搖了搖頭：“還是我去幫你挑衣服吧！前輩！青司……”
松田青司又晃了一下車鑰匙：“女生買衣服太浪費時間了，我想自己去……”
鑰匙環發出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綾野薰不滿地搶過鑰匙：“歌舞伎町這種地方賣的衣服也都帶著糜爛氣息，我來開車，帶你去真正的服裝店。”
松田青司只好跟在她的身後。
“等一下……”
綾野薰突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從剛才開始，松田青司就對自己百依百順的。
雖然嘴上一直說著不要，但根本就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反抗。
“你是在利用我的逆反心理嗎？”
綾野薰停下腳步，質問起松田青司：“也太卑鄙了吧，明明是你自己想做的事，可總是從我的口中說出來！”
“你想要我幫你挑衣服，就故意說出很醜的組合，你想要我開車，就把鑰匙拿出來晃個不停。”
“你說是就是吧。”松田青司無語地看著她，滿臉委屈。
綾野薰惱火地踢了一下他的鞋子：“別再演戲了！”
“我……我只是沒怎麼和男生說過話才會上當的，前輩也太心機了吧？”
“那還真是抱歉。”松田青司從她的手裡拿過鑰匙：“我太心機了？是我先拿別人的人生來威脅的嗎？”
“如果你一開始就直白的讓我幫忙，我還是會坦誠相待的，可你是怎麼做的呢？”
松田青司看著她躲閃的眼睛，等待著下文。
綾野薰低下頭：“我只是在開玩笑……又不會真的說出去……”
“前輩要是不願意幫我忙就不幫好了。”
得到答案後，松田青司嘆了口氣：“誰說我不願意幫忙了？你認真向我道歉的話，我們就把委託繼續下去。”
綾野薰沉默了片刻，輕咬著嘴唇，微微鞠躬：“對不起……”
她的幾縷長髮垂在了松田青司的手上，涼爽又絲滑的感覺。
“哈？”
看她這副樣子，松田青司實在繃不住笑了：“綾野小姐，你還真以為我會在乎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啊？”
“你……”綾野薰惱火地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