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包子沒有出手。

荒人死多少都不重要。

她要守好她們的牛!

這比什麼都重要!

寧楚楚也沒有出手,她而今已是二境中階,但比起一個半步大宗師和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宗師,她發現自己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就這麼看著夏花和鍾離若水的影子在慌亂的敵人中穿梭。

就看著那些荒人一個個絕望的倒下去。

寧楚楚忽然發現自己帶著寧秀卒打劫這事比之此刻簡直不值一提!

這可是北漠十三鷹的第二鷹啊!

那鷹怎麼就這麼弱呢?

這就是絕對的力量!

不管是煙花還是玄甲營還是鍾離若水她們,都不是荒人的騎兵能夠抵抗的!

荒人並不可怕!

有辰安在,說不定啥時候就能將宇文峰剩下的十二隻鷹給滅了!

就在寧楚楚想著這事的時候,對面那如潮水般湧來的荒人忽然間更加驚恐的向四面八方逃竄而去!

就在那些荒人的身後……

阿木沖天而起,一刀斬下!

獨孤寒一劍出,獨孤九劍光寒一大片!

步驚鴻施展著乘風步,手中的兩把劍如入無人之境!

小武的大悲手在夜色中散發著璀璨熒光,光芒籠罩之下,是被他超度的一個又一個亡魂!

只有王正浩軒沒有動手。

他拖著一根繩子。

他們從敵人的背後殺來,一路殺穿,踩著一條血淋淋的路,來到了李辰安的面前。

王正浩軒看著李辰安咧嘴笑了起來:

“大魚!”

“我捉住的!”

……

……

這偌大的一片營房終於燃盡,卻唯獨留下了中間的那處帥帳。

營地後的木頭太多,依舊在燃燒。

只是空氣中的味道並不好聞。

北漠第二鷹有萬騎。

被寧秀卒殺死了數百,剩下的九千餘並沒有全部死在這裡。

終究逃出去了一些。

周正本想追,卻被李辰安制止。

因為那些逃出去的荒人士兵,他們的心裡只剩下了恐懼。

他們這輩子再也沒可能拿起刀來!

他們不再是鷹,連雞都不如!

這場近乎於單方面的殺戮已經結束,東方的天邊已露出了一抹魚肚白。

李辰安帶著一行人走入了那處帥帳。

被王正浩軒活捉了的宇文谷五人這時候才醒了過來。

宇文谷睜開眼的那一刻嚇了一大跳!

他驚訝的掃了一眼面前的這些人,心裡一咯噔,都是中原人!

他想要拔刀,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反綁在身後——

帥帳依舊是自己熟悉的帥帳,但顯然自己這是被生擒了!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扭頭看向了身邊也才剛剛睜開眼的袁帥。

袁帥顯然也知道出了大事。

他的心裡有些慌,但他的臉上卻依舊淡定。

他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那個年輕的青年男子,眉間微蹙,問了一句:

“敢問……公子來自何方?”

李辰安放下了手中的地圖,抬頭看向了袁帥,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臉:

“中原人?”

“正是!”

“原本是哪個國家的?”

“……越國!”

“哦,誰是這第二鷹的主帥?”

袁帥嚥了一口唾沫,看向了站在宇文谷身邊的耶律常青。

他伸出了一隻手來,向耶律常青一指:“他,便是第二鷹主帥宇文谷!”

他特別強調了宇文谷這三個字!

耶律常青這時候也才剛醒,一聽,一臉懵逼的看向了袁帥,心想我特麼怎麼就成了大將軍了?

大將軍又沒死!

他不就在我們之間!

他正要說話,不料袁帥此刻卻又說道:

“嗅著這氣味中濃烈的味道,絕非烤羊,倒是像烤了許多人……”

“莫非公子已將第二鷹的人全部殺光了?”

李辰安抬眼,“你這鼻子不錯,不過第二鷹倒是沒有死光。”

袁帥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只要第二鷹的主力依舊在,想來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再殺回來!

第二鷹如此厲害,這青年也不知道從何而來,但他帶來的兵理應不會太多。

此刻他能夠坐在這帥帳中,便是他獲得了初步的勝利,想來也是慘勝,那麼他手裡的兵也應該沒剩下多少了。

等第二鷹主力再次回來,他焉有命在!

所以現在要做的是保全大將軍之命,絕不能讓大將軍淪為了他的人質!

“公子厲害!”

李辰安竟然點了點頭,“主要是你們的這什麼第二鷹太弱了!”

“我原本以為要消滅第二鷹,怎麼著也要打個一天一夜……不料僅僅三個時辰,你們這第二鷹近乎於全滅,也就跑了百八十個吧。”

袁帥一聽,心肝兒都是一顫。

他瞪大了眼睛俯過了身子難以置信的看著李辰安:

“公子這話的意思是……你的人消滅的第二鷹?”

“都給你說了跑出去了百八十個!”

這特麼的!

跑出去百八十個有什麼用?

這不就是第二鷹全軍覆沒了麼!

“那……敢問公子從何而來?帶了多少兵?公子……貴姓?”

王正浩軒眼睛一瞪,上前一步,伸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袁帥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

袁帥被這一巴掌扇得踉蹌兩步,那半邊臉頓時就腫了起來。

他覺得喉頭一甜,張嘴就吐出了一口血沫子來。

血裡還有兩顆牙!

“你這老賊,問東問西的幹嘛?”

王正浩軒威風凜凜的站在了袁帥的面前,又囂張的說道:

“咱寧國的攝政王親自來,滅了你們這什麼狗屁鷹不是很正常麼?”

“現在你們全都是攝政王的俘虜!”

“俘虜就要有俘虜的覺悟!”

“記著,不該問的別瞎問!”

“是攝政王問你們,你們沒資格去問他!”

“懂了麼?再瞎問……小爺一巴掌呼死你!”

袁帥這輩子哪裡受過如此委屈!

他的手也被反綁著,他怒目圓瞪,本想要訓斥這少年一番求死個痛快,卻不料這少年說那公子是寧國的攝政王!

他忘記了屈辱也忘記了痛。

宇文谷等人此刻也驚呆了!

倒不是袁帥那半張腫起的臉,而是坐在凳子上的那個雲淡風輕的青年!

“李辰安……!”

袁帥又上前兩步,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王正浩軒抬腿就是一腳。

這一傢伙,將袁帥踹飛出丈許開外,嘴裡噴出了一路的血來。

太暴力了!

李辰安看向了耶律常青,一個字都沒有說。

他就這麼看著,看的耶律常青面色慘白的垂下了頭去。

這時,李辰安才說了一句:“你不是宇文谷!”

王正浩軒怒目圓瞪,走了過去,又一腳將耶律常青給踹飛了出去。

想了想,他轉身向袁帥走去,一把將袁帥給提了起來。

“說,誰是宇文谷?”

“你休想……”

“啪……!”

“啊……!”

“說,誰是宇文谷?”

“你……”

“啪……!”

“啊……!”

“沒卵子的東西,切了切了,餵狗!”

王正浩軒反手就拔出了他的長刀!

袁帥已滿臉是血,他看著那長刀,終於露出了一抹恐懼之色。

他伸手一指,王正浩軒的長刀已落了下來。

“啊……”

袁帥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李辰安看向了宇文谷。

“請坐!”

“喝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