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給我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丹陽不緊不慢,露出惋惜的表情,“可惜了你這麼個打手,既然這樣的話,你們幾個人就處理乾淨吧。”

他說完,就抬頭走出了包間,剩下了十幾個打手擋在包間出口。

李巍明囂張地大笑,“你們兩個,就一起下去找陳月吧,在陰間說不定還能一起快活啊!”

他話說一半,門外頭“砰”的一聲。

打手們紛紛帶著武器,人手一隻電棍朝我們走來。

這樣子,好不盛氣凌人!

李巍明眉飛色舞,說話卻帶著一絲狠厲,“弄的時候聲音小點兒,做的和陳月那次似的乾淨點兒。”

打手們齊刷刷點頭答應,李巍明悠然自得地坐在一邊兒,端著茶水像模像樣的裝著上流人士的做派。

霎時,一眾人蜂擁而來。

我瞳孔微弱,逆血的感覺直衝頭頂,這些畜牲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手中的龜殼攥的更緊,那幾個打手嘲笑的聲音更大,他們看我就像是囊中之物。

對他們而言,弄死我們就跟甕中捉鱉一樣簡單。

我捏起左手柺杖,就在轉瞬之間,棍棒快速打在他們的手腕。

筋脈斷裂的疼痛,使他們再也抓不住手上的電棍,棍棒落地的金屬聲,讓李巍明瞬間不淡定了。

我抬手拿出之前的五個紙人,很快給它們點了睛,把它們隨意丟在地上。

李巍明慌張地跑向後門,又警惕地回頭看著。

“你們幾個快把他攔住啊!別讓他活,快點兒啊!”

眼看著我將這些人掀翻,他連忙拉開後門準備逃跑。

慌張的同時,他亂了腳步,硬是一腳踩在了其中的一個紙人腦袋上。

李巍明使勁掰扯著門鎖,卻怎麼都打不開,他激動地亂砸著後門,“快給老子開門啊!快點兒啊!”

眼瞅著李丹陽親手給我創造的好機會,我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我一把扯住李巍明的頭髮,使勁兒往後一拽,抄起右手的龜殼就照著他腦門兒猛砸了七下。

百年的龜殼砸在身上,說不疼那肯定是假的。

幾下子挨砸,李巍明立馬暈頭轉向,不過幾個瞬息,他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趁著這個機會,陳叔二話不說,抄起包間的大屁股電視,就要朝著李巍明腦袋摔過去。

見狀,我倒吸了口涼氣,連忙給他拽了回來。

“叔!我的好叔叔,把東西放回去,犯法的事情我們不做啊!”

這句話,似乎是讓陳叔恢復神志。

他確實不能出事,如今楚家還沒有正主,那個曾經偷命殺人的女人,也還沒有付出她應有的代價。

他得活著,得好好活下去!

陳叔一臉喪氣,不甘心地撂下了電視,他的這個舉動,同樣讓門口的李丹陽稍微鬆氣。

連帶倒在地上的人,各個都在畏懼後怕。

李丹陽站在門口,一臉呆滯地看著滿頭鮮血的李巍明,等反應過來時,他才失聲大喊著朝人跑過去。

直到確認李巍明沒死,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而這件事情本就不光彩,所以就算他們吃了虧,也肯定不敢把我們告出去。

一環扣一環,真要是查出來,他李丹陽父子的屁股也絕對不乾淨。

喝碗水被端了壺的蠢事兒,李丹陽這種五尺七的矬子商人,可比那大貪官還精明。

因為他比誰都怕丟錢丟勢。

世道就是這樣,越是位高心狠的人,就越怕出事,越怕一個死字。

直到我和陳叔出了大廈,外頭已經是接近下午了。

我捏著柺杖,再看向那大爺吃飯的地方,已經不見他的人影。

我嘆了口氣,帶著陳叔重回到剛才吃飯的地兒。

兩人坐在椅子上,卻各自懷揣心思。

陳叔垂著腦袋,不甘心地流下一行老淚,“少爺,我心裡頭還是對不住月月,她那麼乖的一個丫頭,就因為我這麼個慫爹,一輩子都沒過上個好日子。”

他瞬間眼眶通紅,拳頭攥的很緊,連帶著指頭關節都變得發紫。

可他抬起的拳頭,卻怎麼都落不在桌上。

沮喪、失落,在他臉上疊映。

我輕聲道:“陳叔,有些事情我們作為人,是沒有辦法做的。”

他沉沉地點了點頭,自嘲的應和著,“是啊,人是做不到的,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我用指尖點了點桌面,示意讓陳叔看看大廈那邊兒道。

“但,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做。”

陳叔順著我指的方向,就看到五個牛高馬大的人,端著枯槁的面容,一步一踱地如同醉酒大漢一樣朝著大廈裡頭走了去。

這五個人當中,偏有個人的腦袋扁了一些。

看著五個奇怪的人,陳叔皺起了眉頭。

他們徑直走向大廈,迎面就撞上著急送李巍明去醫院的李丹陽。

扁頭的人開口怒罵,“送你的溝門子,呢一睜眼,驢日哈滴你敢踩你爹的臉,看呢今兒不一皮巴扇死你!”

就聽大廈門外,淒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大廈門口的人被打的四處亂竄,李巍明哭喊地響亮,也不知道他啥時候醒來的,正滿臉驚恐地推著輪椅,一瘸一拐地朝著馬路邊上快步走著。

走的同時,腦袋還時不時朝後頭瞥。

見狀,陳叔再次震驚。

他不可置通道:“這孫子……還有別的仇家?”

我搖了搖頭,“這仇是我替你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