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魔法初探

蘭特始終還記得古蕾婭有婚約在身，不敢表現的過於主動，生怕別人或者古蕾婭誤會。對於現在的蘭特來說，探索夜麒城，讓幾千號原本就在奔馬平原上生活的領民有著落才是最重要的。

古蕾婭這樣的天才同學就跟龍台山上的麗埃爾·喬木大妖精一樣，雖然看起來很美好，卻跟自己沒多大關係。

12月22日週四的上午，蘭特一早就到了圖書館，想用一點時間更多的瞭解這個世界的魔法，他向一層的管理員詢問魔法原理之類的書籍，管理員人讓他到4層。

上輩子蘭特活了30多年，也算看過了好幾本小說，看過了幾十部電影，這輩子他成為了擁魔者，能在感官上微弱的察覺到魔法和鬥氣，然而兩輩子的生活經驗與知識無法告訴他，魔法到底是什麼，到底有什麼特點。

藍龍圖書館的4層跟蘭特到過的5層很類似，最外側的書架上擺放的都是有關魔法的普通書籍，這些書籍裡既有古老的石板，也有獸皮紙釘成的冊子，也有蘭特之前見到過的精緻的印刷書籍，蘭特找出來了快20本。

在蘭特原本的預計當中，這些書籍可以帶來一個概述性的魔法定義，未來他可以透過自己的實踐來不斷驗證書本上的概念。

然而讓蘭特難以置信的在於，他找出了20本書籍，帶給他對於魔法的定義甚至不下30種。

比如最古老的石板上令人又些暈眩的刻畫，在邊上的介紹紙中記述，該石板上記載的是半神“唯一者”對於魔法的論述：魔法來自於主神的意志，而世間諸神，皆為主神諸相。

比如女巫教派的獸皮書當中記載著女巫之神的神諭，整個世界由風、火、水、土、木、明、暗幾種元素結合而成。

比如一本手抄本上，以魔弦半神里奧神諭為依據，認為魔法是靈魂的弦與世界之弦的共鳴。

甚至還有一片枯黃的樹葉上，記述著整個世界是一個生命“主宰”，每一個個體都是“主宰的一部分”。

可以說魔法的源頭就是世界的源頭，也是神明的力量源頭，因此每一本介紹魔法的書籍，都以一位神或半神的神諭為依據，開宗明義闡述魔法的由來和構成。

在這個世界，神真實存在並且可以現身凡世，祂們的神諭不僅是一句話語，也是能映照神的態度。

在簡略的翻過幾本有著神諭的書籍之後，蘭特感覺自己頭腦脹痛，鼻子、眼睛和耳朵都漲滿了血。

“同學？你沒事吧？”一旁看書的一個男生突然叫了起來，“快來人呀，這位同學暈過去了”

蘭特此刻非常的痛苦，身體上多處充血，甚至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恍惚間只見到四層的屋頂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深，周邊越來越亮。

同學們逐漸聚集過來，呼喊著自己，然而此刻能聽到的只有呼吸聲。

遙遠的天空彷彿傳過來了無盡的呢喃，是海浪濤濤，是煙塵滾滾，是電閃雷鳴，如果無數偉力不斷糾纏爭吵。

“陛下，請您拯救您面前的信徒，為他指明新的方向，為他驅散眼前陰霾”當蘭特即將倒地時，感覺自己被一雙大手接住，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柔美的聲音。

緊接著，蘭特好似看到了一道光芒，靈魂被聖潔的光線包圍，身體也變得溫暖。

“回去吧”一股暖流從天空中灑下來，彷彿有一張大手托住了他。

在一陣陣聲音中，蘭特睜開了眼睛。

“蘭特子爵？你醒了？”蘭特第一眼看到的是古蕾婭·藍龍關心的表情。

她剛到圖書館準備看書去，就聽到有人呼救，本來以為是哪個學生施法失控了，沒想到卻見到蘭特倒地。

“子爵先生，我還是建議你留在學校學習一年，即便是剛剛入學半年的學生也知道，這些書籍不應該同時看的。”龍女隨便瞟了一眼周邊，大概明白了蘭特如今的情況。

凡人如何能夠定義魔法的本源呢？就算是魔導師也只能讓自己連線魔網，感受魔法元素。

真正瞭解魔法的自然是那些神明，尤其是女巫神、巫師神乃至魔網女神，這些神明對魔網定義的本身就是他們最根本的教義，因此在短時間內翻開多位神明的著作，就相當於前腳出一個神殿，後腳去另一個神殿。

若是普通的無魔者，其實影響也不大，奈何蘭特的靈魂對於高緯的注視特別敏感。

好在，蘭特不是第一個二二乎乎多份神諭對照著看的冒失鬼，學校圖書館為了保護這些對魔法最渴求的學生，也在館內佈置了大量安魂、凝神的法陣以防萬一。

“就算是魔導師，恐怕也不敢想你這樣混著看諸神的神諭。”古蕾婭笑著說，“對於神來說，魔法就是魔法，但是他們將自己的視角放在神諭之上，成為了祂們信徒理解魔法的通道。

就如同在一扇門之上開啟的觀察孔，魔法師房子裡的景色，每一個神開孔的位置都不一樣，但是開孔之後的內容都是一樣的。

你現在就是一隻眼睛想看到門底下的孔，另一隻眼睛卻要看到門頂的孔，把自己弄的擰巴了。”

蘭特聽明白了古蕾婭的意思，於是借用了一個前世的比喻，“我在門下面的孔上看到了幾個巨大的筒子，在門鎖邊上的孔裡看到了一雙巨大的白牙，又在靠近合頁的孔上看到了一根細長的尾巴，如果我不多看看不同部位的孔，我怎麼會知道麼的背後是一頭大象呢？”

“哈哈哈，你的比喻很形象”這個世界沒有盲人摸象的典故，但是有很類似的諺語，“伱現在只是初階，能夠透過小孔看到大門裡面就很不錯了，不要太貪心了。

當你連線到魔網之中，切身感受到魔法的神奇，你就明白今天的比喻了”

蘭特現在也沒什麼事了，古蕾婭自然也要離開，臨走時古蕾婭拿給蘭特一本教材名叫《魔法名家錄》，是一本給魔法學徒啟蒙的書籍，裡面也提到了魔法的定義和來源，但是並不追溯到神明，而是以學派的形式羅列各個魔法學派、教派的觀點。

蘭特非常感激，但是這本書並不薄，蘭特覺得自己今天恐怕也讀不下去了，於是到了一樓辦理了借閱。

好在蘭特作為王宮的宮廷貴族，借一本普通書籍還是很便捷的，一年內隨時可以還，就算換不了也可以交點錢給藍龍家族作為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