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明祝福和標記的祭司無疑是幸福的,哪怕還沒有激發血脈,她也將一直注視著她。

凱尹一見到沃菲,就非常羨慕眼前的女孩,凱尹在類似的年紀開始侍奉母神,卻陰差陽錯之間來到了東部大陸,從此離開了母神的視野。

不管自己的領主如何安慰和培養,可是身邊的女孩們不斷提高,自己卻卡在了初級祭司,總是讓人馬少女的心理非常著急。

這次蘭特召集所有生命祭司學徒來東部邊境,原本凱尹就是非常牴觸,她覺得作為祭司,級別和天賦都是其次,堅定的信念才是最關鍵的,她不想改變信仰,僅僅因為自己無法獲得母神的關注就轉投另一位陛下。

因此即使到了狼祭司帕尼塔跟前,凱尹也毫不猶豫的表達了自己的堅持。

“嗯,不想皈依也沒關係的,吾主從不強迫別人追隨或者離開她”帕尼塔看著眼前的凱尹,非常和藹,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面前真正的迷霧,並不是因為見不到你的母神,而是因為你看不到未來的道路。”

“嗯,這裡並沒有母神的信徒,也不會有人類或者蠻族信仰人馬的神明,”人馬少女有些失落,

“可是凱尹希望能夠為蘭特和領地做更多的事情。”

“當然了,需要我們的並不是神明,而是身邊的人”帕尼塔慈祥的說到。

凱尹與狼祭司聊了許久,帕尼塔就像一位長輩,疏導凱尹的困惑,當凱尹從帕尼塔的窩棚裡出來的時候,還有好幾位學徒正在外面等候。

脫塔帕拉一見到凱尹出來,就趕緊湊了過來,繼續勸導她加入自己的部落,凱尹卻對此毫無興趣,然而轉眼間,霜狼的毛開始炸起,白色的尾巴微微向上翹起,吻部朝向了天空。

“吼~”很快,烈火也開始吼叫,這樣的情況凱尹之前也遇到過,那是一種很特別的魔獸出現時才會有的情況。

果然,幾分鐘之後,一隻巨大的獅鷲在凱尹面前降落,翅膀將地面上的砂石吹起,四條獸爪不安的在地面上跳動,鷹喙中發出嘶鳴。

“你好呀~人馬祭司,你們家領主在哪呢?”英姿煞爽的女騎士摘下了自己的風鏡,微笑著詢問凱尹。

“那邊”凱尹指向了一座城堡,

“蘇西騎士?”

“是我,”蘇西·蘭鴛沒想到眼前的人馬少女會叫住自己,

“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一直做騎士呀?”凱尹把手伸向獅鷲,不斷撫摸著。原本不安的魔獸逐漸平靜下來,沒有理會一邊焦躁的霜狼,不斷靠向人馬少女。

“嗯,我選擇的並不是做騎士”蘇西思考了很長時間,才慢慢的說了句,

“我選擇的是做自己。”

“小時候,我見過很多女性的祭司、騎士和法師,不過她們在結婚之後,都因為家庭而停止了修行或者突破,”大騎士拍了拍人馬的肩膀,

“可是我在騎上了獅鷲之後,就知道這才是我一生的追求,更快、更高、擊破黑暗,迎來朝陽。”

“可你不是嫁給公爵了嗎?”

“當騎士又不是必須孤獨終老,坐騎、同僚、伴侶都是修行路上的同路人,能一同走下去是神明的賜福,半途中分開也是正常”大騎士看到了自己的表兄,招了招手,

“小祭司,神明在祝福著我們,但路得自己探索,祝你找到自己的路哦!”……神廟之內,大騎士在神壇之前送上了鮮花、魔藥和金幣作為第一次入神廟的貢品。

帕尼塔祭司、溫蒂和韋恩斯·蘭鴛等著蘇西禱告之後才走了過來。

“帕尼塔祭司你好,我代表王國前來找蘭特子爵,沒想到這才短短几天,他已經在這裡建設了城市”蘇西很輕鬆的跟狼祭司聊天,完全不像旁邊的兩位騎士,一臉緊張。

“是的,蘭特子爵願意供奉吾主、庇護狼蠻,真是一位令人尊重的貴族”大祭司的一直警惕的瞪著女騎士。

“請放心,蘭特子爵是開拓子爵,更是夜麒城的執政官,他有資格任命邊境的負責人,王國不會找您的麻煩的”蘇西看出了狼祭司的擔心,解釋了一句就詢問溫蒂,

“溫蒂法師,能不能帶著我轉一轉這裡呀?你們的子爵大人恐怕一時半會也起不了床。”

“神廟和風狼的獸欄您已經都看過了,剩下的就是普通的帳篷,如果蘇西騎士真的還想了解這裡,我建議您出城會一會基里斯拉夫的騎士們”溫蒂對眼前的蘇西觀感不佳,並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不過是大妖精們還在忙著,託她接待騎士而已,

“要不讓韋恩斯騎士陪著您?”

“別呀,我看你們在後山那邊修建那個小房子還挺有趣的,不能帶我去看看嘛?”溫蒂有些頭疼,她們已經儘可能隱藏鍋爐室、通訊室等重要房間,奈何蘇西是從空中來的,鍋爐房那麼大的目標根本瞞不住她,只能是硬著頭皮跟著蘇西到處跑,不斷回答她看似外行卻非常有針對性的提問。

“溫蒂法師果然是天生的魔導師,居然能在通訊室內加增監控性的法陣”領主城堡的魔鏡房間內,蘇西撫摸著一枚不起眼的魔紋稱讚道,

“如果我是飛龍家,當年一定不會那樣對您的。”

“蘇西騎士居然能發現,”溫蒂有些震驚,很明顯眼前的女騎士對自己做了工作,並且她的魔法基礎也非常好,能發現本·考爾都忽視的魔紋。

“梅蘇迪·飛龍,現在主持飛龍家在龍牙城東的魔法工坊,如果溫蒂法師對她有興趣,可以隨時來王都找我”蘇西的聲音只有溫蒂聽見了,沒等她回答,就徑直離開,拉著門外的韋恩斯騎士去找蘭特。

“呼”這是溫蒂被賣到奔馬平原之後,第一次聽到了那個名字,原本以為一切已經過去了,可是再度聽到之後,拳頭還是不自主的攥緊了。

剛才的騎士比溫蒂想象的還要厲害,不管是言語還是心理,她都能準確的找到要害之處,直接進攻,有那麼一刻她自己也承認,恐怕需要一個更厲害的人,才能擋住這位騎士的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