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真相的力量

城堡會客廳內，狐族上師蘇維拉聲稱知道奔馬家族的秘密，引起了蘭特的興趣。

“你不會想跟我說奔馬基金的爛賬吧？”蘭特笑了笑，他實在想不出來，眼前這頭狐狸能知道自己家裡的什麼事情。

“不，是關於您的親戚珍妮·奔馬的！”大狐狸突然嚴肅起來，“想必您的那位部下一定跟您說過，在我催眠珍妮之後，她曾經短暫的反抗過，那時候她透過祈禱在夢境中召喚了一些觸手，並且試圖操控它們來攻擊我！”

蘭特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這事，但不是被你烤了嗎？”

“大人，您難道不覺得奇怪嗎？蠻族這麼些大祭司，他們在這裡向神皇或者生命之神祈禱，有效果嗎？怎麼她個珍妮·奔馬向萬里之外、海底的存在呼喚，人家就回應了？”

“說下去……”

蘭特直勾勾的看著大狐狸，心裡卻激盪不已，大狐狸的話確實有道理，如果海神隔著人類帝國還能夠回應遙遠陸地上的信徒，那整個人類帝國都得是祂的神國，然而現實是，整個人類帝國甚至不承認現在的海神，嚴禁海神信仰在海岸線外20公里的任何土地上傳播。

老狐狸看蘭特上鉤了，也不著急，繼續說道：“還有，不知您發現沒，珍妮·奔馬在甦醒之後特別的衰弱，如果是您其他的大法師，那種心靈上的攻擊應該沒幾個小時就徹底恢復了？”

“所以呢？”蘭特有點等不及了，他有些焦躁於蘇維拉掌控了節奏，但是對面顯然知道一些真正重要的資訊。

“所以，珍妮奔馬召喚的不是所謂遙遠海神的注視，而是她血脈中某種一直潛在的存在。”大狐狸等了一小會，緩緩地說了一個詞“寄生蟲！”

“寄生……蟲？”蘭特重複了一句。

“不是那種讓人生病的微生物，而是某種海洋魔獸的幼蟲，甚至是卵，他們寄生在珍妮的血脈裡，一旦被喚醒，就能爆發出巨大的魔法力量，”大狐狸看著蘭特逐漸茫然的臉色，“這種力量可以是精神的，幫助她脫困，也可能是魔法的，讓她釋放保命的法術……”

“還可能是與神相關的？”蘭特說出了後面的話“比如殺死叛教者……”

“看來您已經猜到了，王庭曾經不止一次的希望幫助海邊的海獸族迴歸魔獸神信仰，然而任何膽敢背叛海神的，都會受到極為恐怖的神罰！”大狐狸悠悠說道，“這是生命與魔法結合的成果，恐怕只屬於海神一族。”

“等一下，你怎麼能肯定是某種寄生蟲呢？”蘭特感覺這個大狐狸肯定不是透過珍妮獲知的。

“關於寄生蟲的猜測，確實是我昨天才想到的，作為準傳奇，我能感受到珍妮身上那股力量的來源，是源自她的身體內部，而非外界。當然，還有一些是來自以前的經驗積累，比如說您一定聽說過一些能夠極大激發潛能的魔藥，這些魔藥能帶來服用者瞬間的增強，但代價是消耗生命。”

蘭特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帝國某個機構，以及曾經對戰的布萊克·泰格，甚至狼人祭司帕尼塔也說過，她在帝都也見過類似的魔藥。

然而很快蘭特就發現，現在菲亞特家族已經有幾位魔法師在夜麒城效力了，他無法知道這樣的寄生蟲是否是帶有傳染性的。

看著猶豫不決的蘭特，蘇維拉笑著說道：“讓我猜猜您在擔心什麼，擔心這種寄生蟲的作用範圍吧？事實上，海神的威能一旦遠離海水，就會快速消散，獸人王庭曾經遇到過到了高原才背叛信仰的海神信徒，也沒有出現異樣。”

看著蘭特鬆了口氣，蘇維拉麵帶輕鬆的問：“怎麼樣？我給您的資訊，足夠換來我的安全了吧？”

蘭特點了點頭：“足夠，並且還達到了你真正的目的：離間我和菲亞特家族！”此刻即便沒有獸人的挑撥，蘭特也不敢和菲亞特家族接觸，甚至準備對已經進入的菲亞特家族成員進行篩查。

蘇維拉仰著頭笑起來：“哈哈哈，我也沒有想到，想製造的假象沒有成功，但說出了事實反而能達到目的，只能說真相比謊言更為可怕。”

雖然蘭特更想知道關於王庭的事情，但是蘇維拉卻是告訴他了一條非常的情報，蘭特決定遵守諾言：“我暫時還不能接受您回到獸人高原去，恰好我跟阿拜迪、蒂卡爾都比較熟，您可以選擇住在那邊的兩座城市的神廟區，只要我們兩家的戰爭結束，不管什麼結果，您都可以重歸自由。”

其實蘭特真正的打算是讓麗麗、法尼爾和索菲亞儘快達到真正的高階，這樣即便再有一位狐族上師過來，蘭特也足以應付，等到三人高階之後，就讓蘇維拉去中立城邦，這頭狐狸太過於聰明瞭，長時間在領地內只會洩露更多的情報。

“蘭特大人真是令人欽佩，那我就安心等待您送我去阿拜迪了。”

……

領主會客廳的對面，幾十只用於威懾的魔鼠被魔紋虎帶走了，其他人也各自離開，只有法尼爾和索尼圖相顧無言的站著。

心中滿是疑問的索尼圖終於忍不住了，張口問到：“法尼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爺爺，我沒有背叛過王庭和狐族，我只是找到了新的神明，”法尼爾不自覺的晃動了身後的四條尾巴，那是狐族最直觀的實力標誌。

現在的法尼爾和索尼圖同樣都是4尾，但是法尼爾的成長遠遠比同齡的狐族快了很多，未來成為大師以上的高階完全不成問題。

既然實力上平起平坐，話語權上自然也就是平分秋色了，索尼圖也不能逼孫女說出更多的事情。

對面會客廳的大門被開啟，7尾上師蘇維拉風輕雲淡的走了出來，一見到法尼爾就熱情的恭維起來：“現在的小輩真是不得了，我跟你一邊大的時候，只是一個三尾賢者。”

“上師，法尼爾她……”索尼圖面帶愧色想多解釋一些，在他看來自己的孫女終究是背叛了狐神。

“哎～”然而上師卻阻止了索尼圖，笑著說：“你們知道為什麼整個獸人之中，只有我們狐族擁有與人族類似的傳承嗎？”

說到這裡，爺孫倆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狐族的傳承體系，狐族的傳承可以說既有人類職業者的特點，又有獸人的特色，兩條尾巴對應著中級，三條尾巴對應高階，狐族稱為賢者，四尾是大賢者，五尾至七尾分別是大師、宗師和上師，對應人族的高階，八尾對應了傳奇，九尾則是半神和正神。

擁有這樣細緻的傳承，使得狐族雖然在人口上比不上狼、狗、獺等同在犬型大部，但是狐族的賢者或者大賢者比例，遠高於其他部落之中的實力接近的獸人，狐族的高階也多餘任意單一獸神的神眷者。

“因為狐族的神明很早就明白，單靠原來過於粗曠的獸人傳承，是無法發揮狐族最強大的力量：智慧的，我們狐族與其說繼承了獸神的外表，倒不如說繼承了祂的智慧。”大狐狸很欣慰的摸了摸小狐狸，“所以，你能夠跟更有智慧的人、更強大的人在一起，這就狐族安身立命的本事。沒關係的，陛下不會因為你跟隨強者，就怪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