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2.賬的源頭

車站神國裡，蘭特的婚禮沒有舉辦很長時間，溫蒂、古蕾婭和小紅雀戴上戒指，每個人吻了蘭特，隨後接受了麗麗、法尼爾、秋草和依翠斯四位祭司的朝拜，就算結束了。

隨後的宴會上，蘭特坐在正中間，古蕾婭、溫蒂和小紅雀坐在他的身旁，一邊吃著烤肉，一邊觀看秋草和法尼爾的舞蹈。

“蘭特，其實，你不跟我們分享神職，也沒問題的。”

靠在蘭特身邊的古蕾婭小聲說道。

“之前我一直也在想，我的夫人要如何稱呼我，要如何面對我，要在這座車站裡有什麼地位，”蘭特放下了食物，看著兩個女孩的舞蹈，繼續說道，“最終，我還是覺得你們作為建造魔爐的一員，理應享受到魔爐帶來的信仰力量。”

突然間，蘭特看向龍女，笑著說：“再說了，除了魔爐，我還能當鏟屎神和蠻子神。”

“你這人，跟你祖宗也差不多了，沒什麼正經樣子，”龍女嗔怪到，“不過以後呢？瓊尼、索菲亞、法尼爾她們也是參與了魔爐的，還有螢火、凱伊、珍妮、霍尼爾，甚至是純淨之塔一直想塞給你的雅雯妮·金月，還有那位伊蓮達·鬃狼，未來說不準還有布麗特·蘭鴛，烈火身邊的伊莫拉·長角，甚至是卡特琳娜……”

“親愛的，多吃點肉！”蘭特不由分說給古蕾婭餵了一小塊牛排，“有些地精神和貓神可是嚮往這裡的神宴了，你多吃點。”

“蘭特，你有這功夫，要不然幫我看看賬目吧，”小紅雀也夾起了一塊牛排，一邊吃一邊說，“帝都財政廳天天催我還賬，剛才克萊恩閣下還跟我提起來過呢，說如果再不還，他們算賬的成本就有好幾萬金幣，也得加到賬單裡。”

舞蹈剛剛結束，法尼爾就跑到了餐桌前，對小紅雀說道：“我跟秋草好不容易排的舞蹈，你們應該珍惜，不要一邊看一邊吃，還一邊說話。”

“哎？我都跟蘭特共擔神職了，你不應該也是我的祭司了嗎？”

“嘿，我的神，”法尼爾對蘭特尊敬至極，但不代表這種尊敬能在一個晚上就遷移了，她撇著嘴說道：“有種你明天別找我入夢模擬計算！”

“哎呦，我的好狐狸！”小紅雀一聽，馬上變臉，“我剛才就是開玩笑的，明天晚上咱們夢裡見呀！”

古蕾婭笑著問道：“你不是有自己的迷鎖嗎？不能用來模擬嗎？”

“迷鎖現在承擔各地資料計算都來不及呢，哪有多餘的空閒給我模擬呀！”小紅雀解釋道，“尤其是財政廳的賬單，可是麻煩了，幾千頁的檔案按箱子搬。”

小紅雀突然抱緊了法尼爾，樂呵呵地說道：“法尼爾乖哦，我剛才真的是開玩笑呢，你千萬別在意呀！”

小紅雀和法尼爾的互動，把溫蒂逗得咯咯笑，雖然領地內一下子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然而她們姐妹之間的關係仍然平等而熱絡。

……

26日上午，控制迷鎖會議室內，小紅雀和溫蒂一起，面對著帝國財政廳的一眾官員們。

他們中間的桌面上，擺滿了賬目檔案，這些檔案都是對抗獸人的時候，帝國給領地補助的開支去向。

過去的好幾天裡，小紅雀想從這裡面省去180萬金幣的開銷，然而經過了好幾次的核驗，她都沒找到任何破綻。一直到昨天晚上，在車站裡，蘭特給了她一點建議，而在剛才她還專門確認了一次，才有了這次跟帝國財政廳的談判。

“小紅雀夫人，溫蒂夫人，兩位貴安，”財政廳的戈登·坎貝爾率先向兩個女孩問好，“沒想到兩位夫人新婚燕爾，就有時間和精力處理這筆欠款。”

雅各布·舒賓也笑著說：“是呀，我們還是建議，夜麒城採用債轉股的形式，以各個魔法工坊的利潤作為還款，這樣還能享受到財政廳的很多補助。”

“感謝財政廳的好意，經過細緻的計算，我們認為一次性結清最為划算，”小紅雀搖搖頭，拒絕了財政廳的提議，“夜麒城財政廳目前更主張賬目清晰，而非把每一筆賬都變成投資品。

“那我們就聽兩位的安排，”雅各布心裡冷笑一聲，卻仍然裝模作樣地說道：“像夜麒城這樣能一次性拿出200萬金幣的領主，也是絕無僅有了”

小紅雀跟溫蒂點頭確認之後，詢問道：“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向兩位確認，你們真的確定，涉及夜麒城的十幾家工坊轉產和改造，居然花費了超過150萬金幣嗎？”

雅各賓沒有任何猶豫地說：“當然，所有的開支賬目都在眼前這些賬本里，兩位如果還有異議，可以隨時進行核對。”

溫蒂這時候發話了：“我們對於賬目沒有問題，但是我們對於這些工坊的盈利能力有很大的疑問，根據這些賬目的計算，一個工廠需要將近10萬金幣的改造升級成本，這還不算之後魔導師、工廠內魔法師的培訓、擴編開支，按照這個成本和利潤，一家工坊要經過10年左右才能收回這些成本。”

“但是在夜麒城，新建一個類似的工坊，大約只需要2-3萬金幣，我們工坊的盈利能力還遠超財政廳改造的這些。”“你們真的確定這些工坊有投資的必要嗎？你們在投入之前，難道不計算投入和產出的比例嗎？”

“額……”兩位財政廳官員對視了一眼，面露難色，他們當然知道這個賬目雖然計算的非常清楚，卻把未來幾十年的工坊分紅、交稅等等全部算入成本之中，這樣的賬目魔法，自然是不能明說的。

看著兩位的臉色，小紅雀大概明白了帝國財政廳的套路。

就在今天早上，她把相同的賬目給了老地精莫葛魯克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位萬年前的金融鼻祖，一下子就說明了問題。

財政廳先在某個基礎資料上，設定了一個不算誇張的誤差，再透過種種手段不斷放大誤差，達成一個看起來沒問題，但相較實際資料擴大了4-5倍的成本。

老地精隨便一指就找到了誤差的原點，然後說道：“你們的所有校核，都是在原來的計算上面進行核准，但是他們這裡面到處是經驗公式，很多經驗公式也會在精確計算的結論上乘以5-10倍的係數，所以再怎麼單純計算，也算不過他們。”

“等下，你的意思豈不是說，他們從演算法上就徹底主導了控制權，不管我如何核算，跳不出他的演算法？”

“從賬本上看，是這樣的，但是從事實上看就不一定了。”

老地精看小紅雀依然沒反應過來，乾脆說道，“就比如說，咱們領地的魔法工廠改造，總有一個成本吧？既然他們這幾家偏離了這麼多，那就看他們最終的生產規模擴大了多少，投入帶來了多少收益就行，如果成本太高、收益太少的話……”

“那就乾脆放棄這些工廠，建造新的得了。”小紅雀點點頭，看著老地精志得意滿的樣子，她突然發現，曾經的半神雖然在魔法上是個廢物，但是在做假賬上面，卻是帝都財政廳的祖宗。

“沒想到，莫葛魯克，你居然一眼就看出來那些傢伙的把戲了！”

不僅僅是小紅雀，就連平時不太待見地精的溫蒂這次也是眼前一亮。

“那當然，當年我的星際礦場，就是這麼忽悠審計委員會那群半神的，那時候他們算了幾百年，也沒明白我是從哪作假的！”莫葛魯克得意的說道，“最後，他們承諾不再審計我的賬本，我才把我的整套演算法交給他們，讓他們能糊弄其他的委員會。”

“額，合著幾萬年的假賬，都是從你這裡開算的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