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工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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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宇宙開發局把你發配到這裡來，是因為嫉妒你的才能嗎？”
“不，在我看來，宇宙開發局的高層或許早就洞悉了艾勃隆細胞的危險性，但又不想放棄可能到手的成功。”
“所以在知道蓋亞公司正好有‘人工生命’這個專案，就把伱扔到這裡來的，嘗試性的賭一把。”
“成功了，他們自然可以獲得完美的艾勃隆細胞……”
“一旦失敗了，也有你和蓋亞公司替他們背鍋。”
輕聲的嘆了口氣，已然洞悉了整個事件來龍去脈的陸軒頗感頭疼的低聲說道。
“至始至終，你都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罷了！”
震驚、錯愕、不敢置信……
真田涼介看著言之鑿鑿的陸軒，內心受到的衝擊甚至比當初被拋棄的時候還要巨大。
“說實話吧！”
“你把我們公司的‘人工生命’專案究竟帶偏到了什麼程度？”
“或者我更確切的問一句，你現在到底製造了多少個艾勃隆個體？”
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真田良介似乎想要反駁什麼。
然而看著陸軒那雙彷彿能夠洞悉人心的雙眼，真田涼介又默默的垂下了頭。
“你該不會愚蠢到給自己也注射了艾勃隆細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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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亞公司專屬的工業園區，真田涼介的獨棟公寓內。
作為公司的首席研究員兼高層管理，真田涼介在蓋亞公司的待遇其實並不低。
巨大的獨棟公寓就好像一棟獨棟別墅，分內外兩廳、上下三層，佔地足足五百平米。
這在寸土寸金的工業園區，簡直可以說是一種極度奢侈的享受了。
不過，對於野心勃勃、一心只想爭第一的真田涼介來說，他並不在乎外人眼中的享受和福利。
因此，這棟佔地接近五百平方米的獨立公寓，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他研究艾勃隆細胞的另一處實驗場。
比起在公司大樓內必須實時接受的監管，這裡沒有任何監控裝置監控真田涼介。
再加上真田涼介自己的私心，一些明顯違規違法的生物實驗，都被他放在了獨立公寓中進行操作。
這其中就包括越過各種條例和報備流程，直接進行生物實驗。
從最基礎的小白鼠，到與人類各方面都比較接近的靈長類生物……
在明顯經過特殊改造的獨棟公寓地下室裡，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牢籠之中，豁然關押著幾十只不同型別的動物。
失去了一隻眼睛，被移植了機械義眼的老鼠……
大腦被切除，加裝了市面上最先進電子腦的貓咪……
後背直接剖開，強行植入了帶翅膀脊椎的獵犬……
身體畸形生長，長出了四條機械手臂的白猿……
……
目之所及，那些畸變的動物一個個盡顯萎靡之態，看上去就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來到蓋亞公司之後，真田涼介除了艾勃隆細胞之外，研究最多的便是義體改造技術。
最初級的義體改造技術，就是器官的克隆和移植。
透過幹細胞克隆、分化出成型的器官組織，然後移植給本體的病變器官，就可以變相延長生物的壽命。
在這個基礎上，將某些生物器官進行特化培養，然後進行移植並解決其排異反應，就是比較高階的義體改造技術了。
但真正高階的義體改造技術，是用機械化的部件取代生物的原本器官。
考慮到生物和機械的適應性，以及批次製造機械義肢的難度……
這幾乎成了蓋亞公司的專利，至今還沒被外人破解過。
所以，就算這座城市已經出現了各種廉價的生物改造技術，其原材料卻仍然是蓋亞公司製造的機械義肢。
只要蓋亞公司不再製造多的機械義肢。
那麼這座賽博朋克化的城市，終究只是人類歷史上曇花一現的奇觀罷了。
作為一名標準的研究人員，旺盛的求知慾是真田涼介銘刻在基因裡的本能。
既是為了破解蓋亞公司的這項專利，同時也是為了更好的培育出強化型的艾勃隆個體……
真田涼介居然突發奇想的，想要將注射了艾勃隆細胞的生物用於機械義肢的改造。
畢竟正常的生物承受不了強行移植機械器官的手術，並不意味著注射了艾勃隆細胞的完美生物適應不了。
如真田涼介所願，他的這個嘗試成功了，結果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
擁有不斷進化能力的艾勃隆個體，在被植入機械義肢表現出了遠超正常生物的適應性。
經過初期瘋狂的突變和進化。
幾乎每一個艾勃隆個體都能夠完美的接納自己的機械器官，甚至還能夠適應某些後天植入的器官。
給老鼠移植義眼、給獵犬插上翅膀、給大貓安裝電子腦、給靈長類植入四條手臂……
這些原本並不屬於原生生物器官的多餘組織，同樣能夠被艾勃隆個體使用，就好像它們天生就擁有這些器官一樣。
要說這種突變改造唯一的缺陷，恐怕就是前期的進化耗盡了這些生物個體的潛力和生命力。
按照真田涼介的觀察和預測，這些存活下來的艾勃隆個體最長也只有半年不到的壽命。
可惜的是，真田涼介做夢都沒想到，他看到的其實都只是“表象”。
那些被他注射了艾勃隆細胞，並且進行過義體改造手術的生物，不知何時竟然學會了偽裝。
裝的無害、裝的萎靡、裝的順從……
除了生命力耗盡是事實之外，其它一切的表象都是這些艾勃隆個體偽裝出來的。
它們痛恨真田涼介，痛恨那些給自己帶來痛苦的實驗。
艾勃隆個體們無時無刻不想著掙脫這個牢籠，掙脫這些枷鎖，將自己承受的那些痛苦如實的返還給真田涼介。
“報……仇……的……時……候……到……了……”
無聲無息之間，牢籠中的四臂白猿率先睜開了雙眼，並且用一種低沉且沙啞的人類腔調發出了聲音。
緊隨其後，其它的艾勃隆個體也紛紛睜開眼睛，發出了各自的嘶吼與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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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