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察覺到能量的變動,頓時切換回了時間線。

一看到現在的場面,它倒吸了一口涼氣。

媽呀……淮啊!!你的心肝兒快被撬開了!

這可咋整!要是讓沈淮知道,他轉頭剛走,自己的身體就被刨了出來,以那哈士奇的脾氣八成要遷怒它。

退一萬步講,它直接帶沈淮走,都沒讓他來看一眼,難道就沒有問題嗎?

不是!它為什麼要站在沈淮的角度上說話啊!

系統回過神,暫時沒時間思考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它焦急地在虛空中轉圈圈,又不太敢把這事兒直接告訴沈淮。

說了也回不來,反倒是在那邊的宿主可能直接罷工。

但沈淮的身體不可能不管……

系統看著隨著劇情線的悄然改變而上升的能量,咬了咬牙,把自己的私房錢也貼了上去。

以它的身份,想要插入現實,需要付出的代價,可是幾何倍的增長。

系統的心在滴血。

······

正在開棺的三人臉色並不好看。

這棺槨看上去,並沒有比他們之前搞的那些棺材複雜,更沒哨子棺那種明著危險的地方。

甚至說木料也是看著輕薄。

但不知為何,就他們幾人的力氣加在一起,竟然也只能說是勉強搬動。

而那在麵館老闆口中男人“輕輕鬆鬆”便掀開的棺蓋,更像是被焊死了一般。

張大佛爺的臉色黑得能滴墨汁。

“呼,呼……佛爺啊,要不咱算了吧。”

齊鐵嘴剛剛用力過度,此刻扶著自己的腰,氣喘吁吁地勸著。

“咱還不如先去道觀裡看看別的,首要問題還沒解決呢!”

張副官也轉頭詢問道:“要不先找人把這個抬回去?”

張啟山皺起眉頭,一時間難以理解。

這麼重的棺槨,那個男人這麼做到舉重若輕地天天背來背去的?

他本人又在哪裡?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道觀,那座無極塔格外醒目。

“等下!”齊鐵嘴扶著腰半彎著身子休息,突然看到了什麼,目光一凝。

他快步湊過去,伸手沿著棺材縫隙滑了過去,或許是他們剛才的搬動所震,一張極薄的紙頁從棺材縫隙中探出了一角。

齊鐵嘴小心翼翼地用手絹掐住那個角,往外一抽。

“快看看,這是什麼?”他站直了身子,將紙頁反轉過來,小心翼翼地沒碰到面板。

其他兩人一凜,走到齊鐵嘴身邊低頭去看。

那是一張看著平平無奇的白紙,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寫著一行……

張副官揉了揉眼,一字一頓地念道:“事出從急,護好此棺,拜謝。”

“……是這個意思嗎?”他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一時間都不太敢肯定。

張啟山如臨大敵的氣勢一洩,嘴角微抽。

他戴上手套,從齊鐵嘴那接過紙片,仔細檢視。

這張紙條出現,代表著他剛才的猜測化為現實。

唯一不同的是,那位似乎對他們並沒有敵意,反倒是……信任?

如此迂迴地與他們扯上聯絡,卻從頭到尾不願露面,更是將標誌性的棺材留下,交付給他們“保護”。

難道那位身後還有什麼敵人在追?

日本人?

張啟山想不通,更不可能知道,這所謂的“保護”,其實是系統在爆鳴著讓他們不要開棺。

但不論如何,張啟山就當這個人情是對方主動欠下的了。

齊鐵嘴看著那行字,嘖嘖稱奇:“從筆鋒和細節上看,那位的書法造詣也不低啊,怎麼寫得那麼潦草?生怕我們認出來?”

張啟山不緊不慢地道:“或許是情況危急,不得不將棺材擱置在這,又算準了我們會出現,才留了紙條。”

張副官:“……這麼說還挺驚險,如果我們開始的動作再大一些,這個紙條就掉進棺材裡了。”

他們將一開始沒看到紙條的原因,歸咎於挖土時的動靜。

張啟山屈指彈了彈紙條,跟自家副官說:“你去聯絡一下,讓他們把這個棺材搬回我府裡,隱蔽一些,不要讓人發現。”

張副官點頭:“是!”

……看著三人將棺材用專業手法隱藏好,再次出發朝無極塔走去,系統鬆了口氣。

它想起剛剛張啟山的說辭,只覺得心裡發虛。

雖然這關是過了,但他們好像誤會了什麼。

沈淮自幼跟隨爺爺學寫書法,他的筆跡自然不會差,但情況緊急,系統只來得及翻了沈淮最近的字跡。

要知道,大學生寫大段大段的論述題,越往後那個字跡便越“飄逸”……

更別說考的還是閉卷的毛概。

那個筆跡,堪稱火燒屁股。

對不起啊宿主,系統在心底哀嘆,我好像給你造了個莫須有的敵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