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道與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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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峰，你那兩本功法……”
“怎麼樣，大開眼界吧。”任峰拍胸脯，“好兄弟，不用謝我。”
“你就告訴我，這玩意有人練過沒。”
“這個，可以有。”
“說實話！”
“這個……真沒有。”
任峰攤攤手，“其實都放好久了，那兩本只有築基期的功法，市面上隨便都能買。其實，我家傳有本中品高階功法的，突破金丹期的前輩都是修煉此法，可惜我那位父親大人不讓我現在練，說要等煉氣期大圓滿才行，我是真的拿不到手啊。”
……
“對了，你問這個幹嘛，不是現在就想練吧。”
“以前有點這個念頭，不過已經死心了，都是拜你那兩本神仙秘籍所賜。”
“不過，那裡面附錄的法術都是大路貨，你現在可以練練試試，”任峰看劉源有點落寞，突然想起來，“我看你卡在五階挺久了，練練說不定有感悟呢。”
“這也可以？”
“也許……可以的吧，我看長輩也練過不同功法裡面的術。功法乃大道，必須心無雜念，循序漸進。至於那些法術就不同，我想應該沒什麼門檻吧。”
任峰其實也是根據他那點淺顯的認識猜測的，更多是為了安慰他。法術在修仙門派的共識是依附於功法境界的，境界上去了，法術自然可以融會貫通，甚至觸類旁通。而修仙大道乃是一點點靈氣的積累和境界的領悟，加上機緣和時間才能上道。
說白了就是，級別壓死人。
自然也極少人不練功法就學著法術玩，純屬浪費時間，法術也難以有威力，更無提升的潛力。反而有可能練出岔子影響心境，耽誤了大道就得不償失。
早已公認的道理在劉源任峰兩個半吊子這裡自然是無可無不可，一個是從未聽過，另一個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那我看看這兩本垃圾書裡有什麼法術”
劉源翻到書卷後面的部分，一般是附錄適合此種功法的術，好的功法甚至有專屬的秘術，而這種低階功法附錄的只有寥寥幾個基礎法術，聽名字基本都是大路貨：
無極神功之——
火球術
冰錐術
輕身術
霸體決
屏息術
氣盾術
移魂大法之——
分神術
控物決
清心決
……
“那……咱們一起練練試試？”劉源斜眼看任峰。
“一起？我可不敢，父親大人知道了會給我板子伺候。”任峰也是存了先讓劉源探探路的意思，倒也沒有什麼心機，純屬三分寬慰，三分好奇，還有三分少年心性。
劉源一陣猶豫，“我考慮考慮吧，書再借我一個月。”
他不知道的是，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將要呈現在前方，是佈滿荊棘陷阱，還是處處珍寶機遇，未嘗可知！
兩天後。
“任峰，你挺會忽悠人啊。”
……
文匯閣下方一處偏僻的山谷中，鳥語花香照例，溪水依舊潺潺，
劉源艱難的凝聚心神，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過了一炷香時分，他終於勉強凝聚起煉氣五級水平的淡淡靈氣，以自己的最大努力提煉精純，聚焦於指尖，
啪！
一個黃豆大小的火苗忽閃忽閃的，出現在指尖。又噗哧的一聲熄滅了。
這就是：
“豪！！！火球之術？？”
再來……
不一會，藍色靈光閃動，一個圓潤的薄冰片又凝結在掌心，發出一絲涼意：
“這是冰錐術？這是隱形眼鏡吧？”
再來……
劉源把所有法術挨個試了一下，學起來倒是都挺簡單，畢竟只是下品低階功法裡面附帶的。運用積累的靈氣多練習幾次就可，但威力嘛……實在是個笑話。而且不管怎麼提高熟練度，也沒多少提升。
好幾天的練習下來，他發現最有用的一個就是氣盾術，當氣息內蘊之後，身體表面會出現一層薄薄的氣膜，用手摸上去還有一點阻力，又滑滑的好像果凍一樣。
這點阻力嘛，當然不能擋刀擋槍，但經過劉源的研究，這玩意卻是目前他能掌握的最有用術法：
可以防蚊子叮咬……
每天晚上，當劉源躺在自己的“仙居”運起氣盾術，聽著黑暗裡蚊子的嗡嗡聲，不由得感慨道：
太有用了！！
當劉源興沖沖的把氣盾術介紹給任峰的時候，卻收穫了一個古怪的表請：
“咱是修仙者，靈氣自然護體，居然還有蚊子敢咬你？”
“我咋沒覺得呢？”
“呃……可能是你的靈壓太低吧。或者靈氣不純。”
“胡說，”劉源有點心虛，“一定是山谷裡的蚊子太兇了。”
“話說回來，咱們修的是無上大道，別在那些術法上面太浪費時間，”任峰想起被教育過無數次的話，倒是學著長輩一本正經的搖頭晃腦起來，“那些都是旁門左道，休要捨本逐末。”
“我也不想啊，停在五階好久了。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任峰沉默，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修仙之路沒有投機取巧之說，也從來沒有什麼坦途。
“算了，你說的其實我都知道，”劉源也很鬱悶，本來以為穿越過來成了無敵至尊的主角，結果這麼多天下來，其實自己只是個路人甲。哦不，修仙者甲。
不管怎麼說，日子還得過。
就在劉源瞎子摸象一般的在煉氣期五階苦苦掙扎並終於免受蚊蟲叮咬之際，在凌天閣中心區域，高聳入雲的第五峰天琴峰中，一處雕樑畫棟的精緻樓閣里正氣息紊亂。
紅色、橙色、紫色的火苗此起彼伏，從一個古色古香的丹爐下方四處亂竄，甚至掠到了一旁打坐之女子，該人卻不動分毫，只是微微顰眉，連一襲水色裙裾也沒有半點被火灼傷的痕跡。
“為何我的金丹出現如此劇烈的丹火波動，難道是反噬之力已經開始發作了嗎？看來要儘快另尋機緣才是。”
只見她喃喃自語，隨手一揮，空氣中突然出現一道符篆，嗖的飛向窗外，左右搖擺了幾道，似是活了過來正在在辨認方向，然後突然一聲清鳴，向著下方的亭臺樓閣而去了。
“剛剛得到訊息，師尊要我們所有弟子搜尋曼陀國後代遺民的訊息，各位可有方略？”一處竹林雅居中，幾位女弟子正議論紛紛，直到為首的一名女弟子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如無特別方略，那我們且分頭行事，你們幾位，勞煩到坊市中去打聽一二，”她依次指派起來，“而你們幾位族中各有淵源，可以去聞訊一下，對了，小文，”她對著其中一位圓臉少女展眉一笑，“你們任家的藏書閣素來收集地理風物典籍，不如去看看，也許有意外之喜。”
“是，師姐，小文這就去走一趟。”
這位最小的女弟子名為任小文，她看起來身量未足，大約只有十五六歲年紀，圓圓的臉還略微有點嬰兒肥，靈壓卻隱隱有築基二階的水平，且氣息內斂純厚，顯然根基極為紮實。舉手投足間更有名門大家氣象，
“正好，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她望向遠處翻騰的雲霧，眼中喜色流動，那裡，是任家祖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