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石斑蟻亮起橙色的光斑,毫不猶豫地衝向岩石。

劉源有點好奇,這是要幹甚麼?用法術挖礦?

難道是要炸礦?

他嚇了一跳。正要阻止它們,只見石斑蟻突然停了下來,身上橙色光斑大放。

光斑籠罩了埋頭幹活的鬥牛蟻。

突然,鬥牛蟻的眼中變成一片血紅色,身型也略有增大。

它們開始暴走了,鬥牛蟻瘋狂的揮動著利爪,速度和力量都大幅提升,只見岩石的碎屑四處紛飛,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礦道。

原來這橙色的光斑能給其他螞蟻帶來狂暴的加成。

劉源忍不住向石斑蟻豎起了大拇指。現在他十分期待其他的顏色有什麼樣的特殊效果。

目前已知的能力有:

紅色,代表火屬性。

橙色,從狂暴來看,可能是代表精神類的屬性。

黃色,代表的應該是土屬性。

綠色,雖然還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劉源猜測應該是木屬性比較合理。

青色,目前還是個問號。

藍色,代表水或者冰屬性。

紫色,未知。

黑色,未知。

白色,未知。

他現在慶幸自己沒有做出那個選擇,把石斑蟻散掉。

對了,該是再度使用靈契術強化的時候了,反正挖礦的工作有螞蟻們自動完成。

於是,他再度劃出一個棋盤,和石斑蟻化作的棋子一起,按照記憶中的一些大師棋譜還原起來。

當飛濺的礦渣一次又一次的掉在地上的棋盤中時,“為何不在天機圖裡面下棋,”劉源突然想到這個主意。把棋盤畫在天機圖中,不就可以一直用了嘛。

於是,他在天機圖中的空位畫出一副棋盤。讓石斑蟻進入圖中。

一邊還原棋譜,劉源一邊給石斑蟻講解著每一步的變化。其中有一些妙手是他自己以前也沒有注意到的,也許曾經的劉源天賦不夠,看不到這麼深遠。

原來這一步是這樣……劉源不時的發出感慨,自覺棋力又有了提升。

……

鄔堡頂層。

谷主穆少洪今日竟破天荒的沒有喝酒,他的面前站著一位少女,正是任天青。

“我的小姑奶奶,不在主峰修煉,你怎麼跑到我這來了?”穆少洪為難的說,“將來你母親萬一問起,兄弟我該怎麼說?”

“哈,不愧是我的親舅舅,”天青揚了揚眉毛,“被你猜出本姑娘是偷偷跑出來的。”

穆少洪心想,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但還是正色道:

“剛剛進入主峰的任~何弟子……”穆少洪特別在任何二字上加重了語氣,“……都要按律閉關一年,以鞏固新學的功法。而且,你這樣偷跑出來會給新拜的師傅十分不好的印象。你母親又該如何想,對你寄予厚望的家族又該作何想?現在是許多雙眼睛盯著你呢。”

“哎呀,好啦好啦,舅舅,你不說,誰會知道。”天青一把摟住了穆少洪的脖子,金剛鸚鵡一個踉蹌被擠下肩膀,但它只好悻悻的立在一旁。

“主峰那幫傢伙太也氣悶了,”天青瞪了一眼金剛鸚鵡,繼續抱怨道,“本想去天琴峰,女弟子還多一點,小文姐姐也在那。誰知道,母親竟把我安排在了天機峰。”

“天機峰可是最熱門的,你母親也是用心良苦,”穆少洪耐著性子向自己的外甥女解釋道,“比起剛剛進入元嬰的天琴峰穆遠笛,天機峰的峰主任師道乃是元嬰期數百年的高人。且是任家一族。實屬最佳的選擇。”

任天青也知道穆少洪說的是實話,只好撇撇嘴,轉移話題道,“聽說還有個把月試煉就要結束了,這一期的試煉弟子可有什麼好苗子?或者有意思的傢伙?最好安排到天機峰來,讓我欺負欺負。”

穆少洪無奈,“你以為去主峰都是隨便選嗎,也只有你這種族中嫡系才有如此待遇,”

“那也是我母親選,或者是家族選,不是我選!”天青氣鼓鼓道,

“不過這一期的確有個你感興趣的弟子,”穆少洪看到話題又轉了回來,連忙打岔道,“而且你認識。”

“我怎會認識,難道……”天青心思聰穎,立刻想到了什麼,“是那個被我打殘的傢伙?他已經完全好了嗎?”

“正是如此,他現在正排名功德榜第一位。”

“那太好了,”任天青畢竟是少女心性,立刻開心了起來,“本姑娘一人做事一人當,定會上門表示歉意。”

“不用了,此間恩怨你父親已經解決了。”

“那……送他個好東西如何?”任天青眼珠滴溜溜的轉動,看到了一旁戰戰兢兢的金剛鸚鵡:“這金剛鸚鵡的羽毛挺漂亮啊,不如……”

“不要啊……主人救我……”

……

一個月後,距離試煉結束已是最後的幾天。

只見功德榜的排位依舊沒有什麼變動,劉源的名字旁,仍是一萬兩千從未更新過。

第二位的穆冰城則是攀升到了一萬一千五十,對著第一名節節逼近。

榜首的爭奪出現了懸念,這也是近期眾人關注的焦點。甚至有不甘寂寞的弟子開始坐莊競猜起來。

又過了一日。

當穆冰城帶著一眾穆氏弟子進入功德坊時,圍觀的眾人立刻鴉雀無聲。

他喜歡這種效果,作為穆家一族的嫡系子弟,從小時起,自己就在眾星捧月的環境中長大,享受著所有人聚焦的目光。

穆家新晉弟子青黃不接的傳聞他自然也聽過,今年,他對自己說,就是打破傳聞的時候了。

所以穆冰城很努力,眼看榜首的位置已是非他莫屬。

然而突然冒出來一個劉源。

經過隨從的一番打聽,這劉源乃是去年受傷的試煉弟子,貢獻值累計到了這一期。

豈有此理。

他去找穆少洪理論,他又讓族中給穆少洪施壓,可是都無功而返。

聽說,穆少洪對於穆家並不十分對付。

好在他現在並不擔心了。

隨著幾次有組織的圍獵,他現在有把握一舉超過那個劉源。

把令牌交給管事後,穆冰城頗有風度的揹著手,都不去看那功德榜。

一萬兩千!

一萬三千!榜首易位了!眾人驚呼道。

穆冰城依舊不去看那功德榜,而是揹著手望向遠方,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

一萬四千……

一萬五千……

終於榜首停留在了一萬五千五百的位置。超了劉源一大截。

穆冰城向著眾人拱拱手,一言不發的步出功德坊。身後的各種議論他都能聽到,他很享受這種逆襲的感覺。

有沒有可能被逆襲呢?

穆冰城讓隨從們盯著各處,等待著可能出現的劉源。

他對自己非常有信心,試煉已經到了尾聲,所有貢獻值高的任務地點都被他派人打探過了,劉源始終未曾出現。

這個傢伙在哪?在幹什麼?

……

最後一天。

穆冰城的隨從終於帶來了訊息。劉源從試煉窟出現了。

他一直都在試煉窟礦道?

穆冰城啞然失笑,礦道任務從開放日算起,早就被蜂擁而至的人們挖了好幾輪,所有能找到的陰髓早已被瓜分殆盡。

那裡早已是公認的荒廢之地。

穩了。

穆冰城想了許多可能的場景,在所有人祝賀他奪冠之際,自己應該表現的謙遜、自然、有禮。

對了,還要不失風度的安慰一下那個劉源,說一些你也很有潛力、祝你選拔成功之類的話。

正想著。

他的心腹隨從跌跌撞撞的進來了。

預感到事情不妙,穆冰城也不是傻子,只問了一句:

“多少?”

“稟少爺,兩……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