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章

夜空，彎月高懸，光暈明亮，點點繁星，閃爍其光，配以深遂夜空形成一幅群星伴月美景。

夜空下，破月門中傳來宏大的訓練聲響。

“破月刀法，第一式，月牙初露……”隨著教官一聲令下，場地中三百多名學徒在月光籠照下，紛紛拔刀而起，“哈！！！”

“力與氣合，氣與意合，意與心合！”教官訓教著，“精氣神集於掌心，手握刀柄有勢，拔刀有力”

“第二式，彎刀映月…”

“喝！”三千多學徒動作整齊劃一，隨著第一式拔刀初現，舉刀過頂，迅速下劈。其勢宏大，揚起一起塵沙。

……

破月門也算是武林中名流派系，破月刀法配以破月功法聞名於世，破月上人姬軒轅，斷臂後自創破月十六式，創破月門於巫山山脈，宗亂時代，破月上人，一人一刀斬下青教十三主，橫推聯軍十里，轟動整個中洲武林。此後廣收門人，終門徙上千，學徒十萬。

整個巫山山脈盡為破月門所有，在訓練場一側的松林中，林間空地建有一石亭，坐於石亭可看大半巫山景色。兩名少年一臥身一坐身於石亭頂觀月，聽著訓練場傳來陣陣喝斥聲，與林間蟲鳴形一曲別樣的氛圍。

臥身少年先開口道，“公孫，你怎麼不去練刀？”

坐身少年轉頭傻傻的看著他，“白天已經練了一千遍了呀”公孫皓少年體格強大，雖不過十三、十四，身體已經能和成年發育相當。許是身體吸收太多養分，給人有憨厚感。“亦劍心，你再傳我一些心得好嘛，發現跟著你的心得，我練刀感覺抓到了點東西，越練越上手”

亦劍心鄙視的撇了一眼，“嘿，要說你聰明好，還是說笨呢？我是劍修，好嘛？一個刀修來請教我劍修心得…”

“啊，哈哈，我師傅也說我不聰明呢？一把笨刀”公孫皓撓撓頭，繼續說道，“但是，我就覺得你修練心得能讓我感應到一些東西，說不上來，但有用。”

“傻大個！”

“哈哈，趕緊給我心得”這也許就是世上難得發小情緣，不管背景，不問強弱，不忌世俗禮節。認可了，你就是我朋友，要什麼便伸手，一起修行一起玩。

“公孫，你說你師傅平時都教你什麼了？”

“吃飯，睡覺，上山砍柴，下山練刀”

“修行心法心得都沒教你？”

“沒有，師傅說他的功法不適合我，所以什麼也沒教，只讓我自己去感悟天地。”

“你師傅還真是奇葩的人，不過他這句話也對也不對”

“什麼叫也對也不對？”

“每個人修練的路自是不同，就是功法一樣，所領悟的東西也不同，最終都會走上不同的路行，正如你們練的破月刀法，不同心法不同功體所展現在的威力就是不一樣，寒性功法，一刀招可冰封十里，烈性功法，一刀招可將十里草木盡化成灰…所以你師傅的路不適合你走，命題成立必須完成一個前題條件，功底，若底子太差，怎麼悟都沒用，就像盲人摸象，永遠也不知全貌，無知又如何走出自己的路。”

“那我該怎麼辦呢？”

“我問你，你破月十六式都學會了嘛？”

“會前十五式”公孫皓玩著手指，低頭小聲回道，像犯錯的孩子一般

“恩，我父親曾告訴過我，破月刀法，最後一式是新月刀法的起式，它一式卻總承前十五式的威力，至於新月刀法如何，他沒見過，只從長輩那聽到一個詞，破而後立！也許新月刀法才是真正的破月刀法，只是一般人難見。”

“新月刀法，新月…刀法…”公孫皓喃喃自語。

亦劍心繼續說著心得，“先不說新月刀法，破月刀法練得好已經可以行走武林了。只是，我看你們修的刀法和功法之間，確少一種串聯的軸承，看似大家都會，但真正的威力也不大，每一招的意與氣，氣與力間都有間隙，好像是招式用力過度，要喘一口氣回力。”

“是啊，以前我就發現啦，於是每天只練一式，一式練千遍”公孫皓再次撓撓頭說道，

……卻見亦劍心無盡的鄙視

“也許你練是對的，也許也不對”

“劍心，你也不過大我一歲，別總說這麼深奧的話，趕緊解說我聽”

“說你對，是熟能生巧，每一式都熟練到身體已經記住了，形成肌體記憶，心到則招出。也不對，是連慣性，行雲流水，才是刀招的正解”

“所以你說…承軸的東西應該是什麼？”

“我不知道”亦劍心悶氣無語，我一個劍練再和你討論刀道…

……

“我想會不會是，缺”公孫皓弱弱的說道

聽到這一個詞，亦劍心虎身震擅，不可置信的看著公孫皓。

……公孫皓不敢再說，看著人高馬大，在亦劍心面前卻總像個孩子一般。

亦劍心有如發現新大陸一般看著他，“你繼續說為何是，缺”

“這些年，我放棄晚上修練，師傅也沒讓我修練，便總來半山亭觀月。我觀月之形態，初一新牙，慢慢補全，至十五圓月，然後從十六開始，又慢慢迴歸新牙，週而復始雙一個新的輪迴，月盈月缺中，總是缺多盈少，正因為月盈少，每次所見，便心生神往。若缺是為圓，刀法不用盡，只為月盈的那一式。那刀招的連慣性便是自然而然。”公孫皓把自己的理解都說了出來。

這些話倒是讓亦劍心亞然，不由得重新評估公孫這傢伙，‘我父乃機緣中觀得道德經，後憑記憶記錄成書，惟少數可見，我也是九歲突破先天，得父親讚許才有機會觀其書得其教義，至今一路修行一路印證書中大道，也從不對外說起，沒想這傢伙竟然自己悟出，盈缺之道，與道德經第九章不謀而合，經文章義持盈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銳之，不可長保；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

富貴而驕，自遺其咎。

功成身退，天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