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和我一起,在市井晃盪,又一個多月過去了,再也沒有黃老邪和小千的造訪,也沒有意外橫財了,倒是遇到少數挑事的,佔小便宜的。總之,日子平淡無奇,我也再沒去過那家咖啡廳。打完一套洪拳,又打完一套詠春,又試了試少林十二譚腿。拿起抽屜裡黃老邪的名片,黃教授,既想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怎麼了,又覺得沒什麼可說的,身份差那麼多倍呢。自己除了會挖點藥,還能和“萬物對話”?這還是黃老邪教我的呢。小千也不是我能高攀的起的,連做個備胎都沒資格吧。想想看了一遍名片上的號碼,點燃煤氣灶,燒了那個名片。如果能記住號碼就記住吧,不能記住就隨緣吧。雖然,我的記性非常好。記得當時有人調侃,如果巴菲特現在邀請你免費和他共進午餐,你打算和他談些什麼呢。總不能請他吃個豬腰子麻辣涮,再問他怎麼虧錢吧。

莫名其妙的,我也開始和妹子們打情罵俏了,和大爺大媽們胡說八道了。也和做什麼銷的假曖昧了,反正他們都異口同聲的說我們都是一家人。雖然並不覺得有什麼意思但打發時間足夠了,有時候翻著天書,逼自己一把,可生活的波瀾不驚,註定有些事只能是業餘愛好,還是個很費勁的愛好。

時逢九月,序屬三秋。天氣不那麼烤人了,早晚還是挺涼爽的。有些藥材也可以採集了。這天傍晚,我正在租來的地方樓頂收白天曬的藥呢,突然發現樓下來了兩個人,我心跳立即加速,小千,還有黃老邪。他們又來了。我的生活又將不平靜了。或許,我並不太喜歡平靜吧,誰知道呢。

下樓後,他們已經在門口敲門了。我笑著對他們說,我這沒有好吃的西瓜了,裡邊請吧。進門後,我給小千和黃老邪一人倒了一杯檸檬水,粉色的漢服映著小千美麗的臉龐,分外美麗。我心裡想著,小千穿胡服應該會更美,或者說是另一種別樣美。婚紗應該最美……“二位,又找我買什麼呢,上次尾款還沒付清呢。”小千瞪了我一眼,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往桌上一拍,又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往一百兩的銀票上再一拍。黃老邪一笑,”上次的尾款結清了,這次是來買你人的。”一千兩啊,我瞬間有點招架不住,心跳估計超過一百五。這差不多一套房的首付啊!但我何德何能,值這個錢。不能有命賺沒命花呀。命和金錢,還有天仙之間,我還是保命要緊。於是我也笑著說:“黃教授玩笑開大了,按您的身份,您想做什麼事,肯定不會缺人缺錢,尤其我這種沒什麼本事的,一抓一大把。我只能收尾款。”

說完我抽出那張一百兩的銀票收起來,留下那張一千兩的銀票,一咬牙,笑眯眯的看著黃老邪和小千。“吳先生,人生若有幸,會遇見若干轉折點,把握住了,開啟精彩人生,放棄了,一輩子渾渾噩噩到頭,你好歹也讀了十幾年書,不會打算租房到老,與地攤相伴吧。厭伴老儒烹瓠葉,腹有詩書氣自華,不就是描述不得志的讀書人的嗎!”“我很樂意接受另一張銀票,也渴望改變現狀,但這麼高的價錢,恐怕不是什麼我能承擔的起後果的事情吧。”“吳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小千突然盯著我的眼睛說話了。她的雙眼清澈純淨,我想,原本的小千,應該是天真善良的。看著她的一汪秋水,我居然無法自拔。她雙眼中的星辰大海,是我這輩子夢寐以求的世外桃源。我遲疑了一秒鐘,說到:“至少,你們得告訴我具體要幹什麼吧。”“這樣吧吳用,我對你坦誠布公吧,告訴你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以及之前的事,還有如你所說,我們不缺人和錢,但為什麼偏偏要來找你。”我笑了笑:“這樣最好啦。”於是我用最喜歡的蝙蝠俠大戰超人的杯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檸檬水,坐了下來。黃老邪則一臉得意的微笑,坐在另一面慢慢的抿著檸檬水。

“想必黃老師以及簡單的介紹過我了,我叫南柯千尋,你可以叫我南姐,或者南科。我負責民俗科,對外是收集整理和民俗相關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對內是研究某些非科學現象的一個科室。當然,不是你想的那種神神鬼鬼的跳大神的玩意。相反,我們是可以集中和呼叫最頂尖的科技和資源去研究未知的事物。簡而言之,我們盡最大努力去破解一些傳說,奇異現象,尋找異常物質等等。有人說科學的盡頭就是神學,我們努力透過科學去了解神學,順帶為科技樹發展指引方向。就例如電影裡的美帝悄悄的研究威震天,透過逆向研究變形金剛的技術,然後開啟了現代科技騰飛之路,現在明白了吧。”“我怎麼覺得你們在寫電影劇本呢,都宋朝了。”“吳先生不必謙虛了,之前和大山溝通,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查了一下你的資料,可惜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或許你也在困惑,自己身上有些未解之謎。一邊接受正統文化教育,一邊骨子裡流淌著另類的血液。你真的不想解開謎底,幹一番常人無法企及的大事嗎?我不知道為你身體整合月靈的高人為什麼卻封住了月靈。就如給你兵器卻不教你如何使用,給你槍卻上了保險,還不給子彈。”黃老邪越說越激動。“吳先生,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不用掩飾什麼,野心是你靈魂的一部分,如果您願意,在下願意祝您一臂之力,解開月靈枷鎖,共謀大事業,張----吳先生,加入我們,開啟一個波瀾壯闊的人生,總比窮困潦倒,終此一生有意義。”看著莫名激動的黃老師,小千補了一刀“給錢的哦,後面的錢足夠你買套大房子了。”“我,我,先告訴我什麼是月靈,我到底需要做什麼?”

“好,我先告訴你什麼是月靈。”黃老邪又激動起來,一口悶掉杯子裡的水,小千順手倒滿了。“很多年前,家裡本想把我培養成外交官,我從小學習多種語言,風俗,各種文化,神秘文化,有次,我居然在美洲某個崇拜巨蛇的部落發現了少量殘缺的噤文石碑,文字不連續,我認識的也不多,大概的意思就是有個仙宮,有人吸取了月靈,收服了玄蛇,然後玄蛇不再食人,轉而守護一方。我當時雖然很驚訝,但是比起為什麼美洲有和中華文明相關的遺蹟,我更感興趣的是仙宮是什麼地方,月靈又是什麼。”我也很好奇了“難道記載的真是崑崙山什麼的?”“這個就不得而知了。”黃老邪嘆了口氣。“回國後,我不再關心其它事務,轉而著手研究華夏文明為什麼出現在美洲部落,仙宮和月靈是什麼。我請教和家族有來往的特殊人群,查閱無數資料,甚至把《山海經》都重讀了一遍,除了玄蛇或許能對的上號,其它都沒有隻言片語的記載。再後來我一面派人尋找教我噤文的師傅,一面四處拜訪玄學大師們,親自深入各種巫蠱遺蹟,神話遺蹟,但除了能為山海經正名是區域性世界地圖的描述,其它還是一無所獲。不過無心插柳,我從一個外交家變成一個玄學大師了。”

“那後來呢,怎麼知道月靈的?”我很感興趣的問道。“後面還是教我噤文的老師回來了,聽我說了這事,一把年紀了,非要拉著我去美洲那個崇拜巨蛇的部落,去了之後居然老淚縱橫,久久不能凝噎,然後就病倒了,臨終前對我說他小時候被仙宮門的人選中去學藝,可惜才十幾歲,傳教之人就在戰亂中過世了,一度,他以為他學的都是騙術而已,完全是江湖騙子的把戲。因為他只學了一點噤文,一點醫術,一點風水知識。而那些很厲害的術法之類從未接觸過。加上後面那幾個傳教之人還都意外離世,更加驗證了那些仙宮門的人不過是走江湖的騙子而已,否則會法術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嗎。所以當時老師也未過多留念,帶了幾本認為能忽悠的書,跑江湖上坑蒙拐騙去了。好在老師聽那些人說過很多次月靈的事,現在想來,說不定他們就是因為月靈而死的。可惜老師只告訴我,仙宮門裡的傳說非常離奇,月靈是汲取天地之精華,日月之能量,孕育出來的結晶。因為只在夜間出現,所以稱之為月靈,月靈是開啟仙宮門的殿堂鑰匙,無月靈者,只能成為底層仙徒,無法晉升為高階聖堂金仙,掌管仙宮。”“那麼黃教授,月靈到底長什麼樣,我沒見過呀。”“我的老師後來斷斷續續的跟我說月靈乃虛無之物,十二個週期生長一次,就是一百四十四年生長完成,但出現時間只有一個時辰。親萬物,不懼陰陽,不傷正邪。海納百川,不動如山。但生長條件極為苛刻,必須風水極佳,無濁氣,煞氣干擾。因此很少有人可以將月靈融合。”“那我身上有月靈,但是被封住了是吧?”“你身上確實有,但被封住只是猜想。我的老師又和我說了不少他聽來的關於月靈的作用和檢測方法,可惜不久老師就去世了,帶著複雜的感情去世了。”“那也就是說黃教授您也不確定我身上的月靈是怎麼回事是吧,那您打算如何幫我解封它呢。是不是解封了我就能很容易和大山對話了,包括能量?”“能量?你指的是什麼能量?”“我感受到的,一股生命力極強的能量,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僅僅是感覺而已。”“能量,小千,這下你相信了吧,我們的路走對了。吳先生,請相信我,月靈也好,能量也好,都和一種東西有關---噤文。我們只要順著噤文找,總會找到眉目的,恰好,我們找到了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