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匠沒有跟著我返回,而是掄起另一段小怪獸的屍體,扔向前方。隨後跟了上來,問道:“智多星,你能看到那玩意的運動軌跡?”我搖搖頭:“我只能感知到它的靈力變化,從而判斷它出現的位置,所以剛剛我就打了個提前量。”鎖匠微微一笑:“有你這樣的活雷達,咱們後面的路好走多了。”跟白老帥哥和楊怡匯合後,我和鎖匠負責警戒,白老帥哥和楊怡則是研究那小怪物,但最終也沒研究出來這小怪物是什麼。那群無嘴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終我找到那隻領頭的無嘴羊,激勵它要勇敢,要敢於和強敵做鬥爭,然後連哄帶騙,終於把小怪獸的腦袋掛在了它的角上。最後它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淡淡的對它說:“你們想在山裡面生存,不能只想著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牢籠內,你們要勇於對抗那些捕食者。把這小怪獸的腦袋掛在你的角上,是為了告訴其它捕食者,你們非但不怕它們,還能捕殺它們。”說到這我又嘆了口氣:“要知道,當你的族群不再害怕捕食者,敢於集體進攻捕食者的時候,你們就算是向人類看齊了。”無嘴羊似乎明白了,問道:“你們人類一開始也是很弱小嗎?你們不是捕食者嗎?”我笑了笑,伸出了手,又露出了牙齒,問道:“你看我們人類從頭到腳,有哪一處像那些捕食者?”說到這我又指了指小怪獸的腦袋:“但是人類即使在非常弱小的時候,也不會因為害怕而把自己封閉起來。”無嘴羊不解的問我:“那人類是怎麼做的,去拼命?”我嘆了口氣,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些野獸真是蠢死了。我儘量以平和的口吻說道:“人類在弱小到只能吃野果草根的時候,想到的是---我如何能吃到那些小動物;當人類厲害一點,能吃到小動物的時候,想到的是---我如何能吃到大動物。當人類可以吃到大動物的時候,人類想的是----如何幹掉那些捕食者,以絕後患。到了最後,就由最初的誰都打不過,變成了最終的誰都打不過。”這時候我看了看它,問道:“明白了嗎?人類能成為頂級捕食者,不是靠逃避。而是靠不斷進取。”正說著,我突然感到不遠處靈力異動,只見幾隻小怪獸突然瞬間移動到䍺群之中,咬住一隻䍺就跑,楊怡髮帶一顫,我急忙制止了她,說道:“姐,不要動手,那隻䍺已經死了,遠處還有不明生物在暗中觀察我們,我們儘量不要暴露實力。”楊怡點點頭,沒動手。我對領頭的䍺說道:“茅草叢裡沒有視野,太危險了,咱們還是快點進入山裡面的水源邊上安營紮寨。”䍺貌似對被捕殺的情形司空見慣了。馱著我們就奔向山脈之中……

跑了一會,領頭的䍺突然對我說道:“奇怪,為什麼沒有其它捕食者來捕食我們,難道是他們怕你?”我笑了笑:“或許它們是怕你腦袋上的怪獸腦袋吧。捕食者難道就不怕死?它們看到你能殺死那種小怪獸,就害怕你也能殺死它們了。”䍺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真希望這隻小怪獸是被我殺死的。或許,我真該做點什麼壯舉,用來激勵一下我的族群。”我笑著說道:“你終於上路了。”心裡卻不免有一絲擔憂,不知道我會不會害了它們。就如家長鼓勵智商不足九十的孩子去努力讀書,考重點大學。結果歷經磨難,經過了大規模的補習,復讀之後,大人小孩身心俱疲,還是連個普通的學校都考不上。努力的方向錯誤了,越努力後果越嚴重呀。不過呢,做人得樂觀一點,我想,做䍺也是吧。

不得不說,䍺們奔跑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只是耐性不足,跑一段之後就得停下來補充一下靈力,有點耽誤時間。好在越接近山脈,靈力越充足,䍺們恢復體能的速度就越快。眼見著太陽已離地平線不高了,䍺們終於把我們馱到了山脈腳下。

我對鎖匠說道:“望山跑死馬呀,多虧咱的坐騎是䍺,就不用死了。對了,我剛剛想到了一件事,這裡的太陽和我們在我們的時間看到的太陽是不是一個太陽呀?還有不是說這裡高空時間是靜止的麼,難道只是區域性靜止?”鎖匠揚了揚眉毛:“不愧是智多星呀,居然思考了這麼多問題,雖然我早就想過了。這些奇怪的問題等回去我得成立一個專題組,專門研究這些時間,空間什麼的,希望,能順帶完成柴教授的夙願。”見鎖匠開始走情緒化路線,我聳聳肩,對白老帥哥說道:“白科,後面你能抽空教教這群小羊一點戰術隊形,攻擊手段什麼的嗎?就算是幫它們站穩腳跟吧,也是幫助我們自己。”白老帥哥哈哈一笑:“這種事不是我最拿手的嘛,你當我翻譯就行了。”我點點頭,隨後又向領頭的䍺表達了我的意思,䍺非常高興,跑起來更帶勁了。這時我又忍不住看了一下楊怡,楊怡的秀髮,漢服在風中起舞,如同仙子一般,古人云: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

我渣男的潛質又顯現了。之前明明喜歡小千的呀,但是和楊怡共事,共同生活一段時間之後,難道我潛移默化的喜歡上了楊怡?唉,這個時候怎麼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恍惚之間,我對楊怡說道:“姐,一會我們就進入山脈之中了,這裡的靈力比我想象的多得多,說不定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面,咱們三個大男人的安全,靠你罩著了。”楊怡笑得好開心:“弟弟放心,哀家絕對罩著你們,妥妥的。”白老帥哥一陣大笑:“楊怡呀,這幾年,你的性格變化真大呀。不會是遇到了吳用,突然變成了小姑娘的心性了吧,啊哈哈哈……”楊怡瞪了一眼白老帥哥,而鎖匠則將盾牌緊貼身上,笑眯眯的看著四周。

有詩云:草暗花明,山中多神工。突兀林立,劍劈工整,秀木倒掛絕壁,飛流躍遷斷崖。萬仞止水,碧波粼光。山花落盡山長在,山水空流山自閒。但群山都有個特點,就是不太高。不知道是後天因素造成的,還是這個空間創立之初就是這麼設定的。不過這不是我該操心的事,倒是鎖匠,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裡找到什麼靈感,回去先搞一個蘿蔔爾獎,了卻柴教授的夙願。再設立一個柴進獎,帶領人類實現科技大爆發。

視野開闊,再無那些亂七八糟的障礙物,很快,我們就來到最近的水源。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多彩的山石,清澈的碧水相間,景色宜人。只是沒太多綠植,有點點出乎我的意料,水裡倒是有很多漂亮的水草,和彩色的山脈倒影相溢彌彰。我問了問無嘴羊:“這水裡不會有什麼捕食者吧?”哪知道無嘴羊居然說水裡面的情況它一無所知。我默默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們就選擇這裡作為大本營吧,你們抓緊時間建造營地,我們負責你們的安全。但你們要信守你們的諾言。”隨後羊兒們開始運用靈力緩慢的建造它們夢寐以求的庇護所,我跟它們打過招呼,在我們離開之前,留一個出入口給我們,安全由我們負責。夜幕已開始降臨,楊怡建議生一堆火,可週邊沒什麼可燒的材料,茅草在五百米之外呢。不知道這傢伙是真怕黑還是故意發嗲,我笑了笑:“那我去割他個百把斤草回來,咱慢慢燒。”楊怡果然來了精神:“那我跟你一起去。”我搖搖頭:“這裡的羊兒們還需要你們保護呢。”白老帥哥哈哈一笑:“去吧去吧,不讓她去,她不得在背後罵死我們呀。這裡有我和鎖匠,放心,咱格鬥技能槓槓滴,要是真來了什麼厲害的角色,我就送它一顆花生米嚐嚐,以表敬意。”於是楊怡笑眯眯的跟我去割草。路上我問道:“姐,到底有什麼事,非要咱們單獨說?”楊怡居然打了一下我的腦袋:“你個沒良心的,既然知道我有話要跟你單獨說,還故意要我留下。”我嘿嘿一笑:“姐,白老帥哥的智商起碼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吧?鎖匠幹哪行,哪行精通,還能被柴教授直接跨界傳承衣缽,恐怕智商比兩個我都高。咱不得顧慮一下他們的感受麼,免得讓人家起疑心,以為我們要幹什麼呢。越是這個時候咱越不能心生罅隙,不能有隔閡。所以哪怕是自欺欺人,讓他們以為咱和小情侶一樣打算獨處一會也好。”楊怡微笑著:“這還差不多。”我接著問道:“到底什麼事非要單獨說?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