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很有格調的房間裡,我看見一個老頭坐在某種高檔材質的木頭凳子上,看起來很疲憊,臉色發青,身上還有一點氣味。不過透過這種頹廢態,他之前肯定也是氣宇軒昂,英姿勃發。身邊一個很英氣的女性作陪,臉上有淡妝,好在沒熒光,看起來賞心悅目。

對方倒是不客氣,故作堅強,直接問廚子這次來是有什麼他無法拒絕的條件。難道是答應駐軍,解散自己的軍隊?廚子很有涵養的笑了笑:“這種事得是那些得了軟骨病的人來做,恰好我大宋正打算逐漸把這些群體趕出老爺隊伍。”對方毫不介意,繼續問道:“那你有什麼能讓我,和我的自由民主的子民動心的事?”廚子微笑著看了看我。於是我面無表情的說道:“從你的氣色和氣味來看,閣下健康狀態不是很理想。”

對方的眼睛裡似乎出現了轉瞬即逝的亮光,隨即暗淡,喝了一口不知道什麼成分的飲料,緩緩的笑道:“看來我身邊依然有出賣我的人,家賊難防。見笑了。不過,世界上最好的醫療條件都治不了我的病情,難道憑你們的動物骨頭,植物莖葉就能治好我?”我搖搖頭。對方出現了極短的失望表情,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說道:“那你們這次到底有什麼能讓我感興趣的東西?”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說道:“我能治好你,但不是用那些植物和動物。”對方很明顯重新燃起了希望,語氣變得不一樣了:“你有多大把握?”我笑了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不知道是不是對活下去的渴望,即使如對方那樣的大人物,也失去了矜持,喜出望外的喊道:“那閣下快開始吧,需要什麼裝置,我現在就能準備。”我聳聳肩:“一壺你愛喝的水,或者茶。再來一壺你能買得到的最貴的茶。”對方有些懵圈:“就這些?”我笑著繼續說道:“還有我們提的條件。”對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什麼條件,說出來我們重新梳理一下。”

我看了看廚子,廚子微微點頭。於是我說道:“第一,十五年之內,我們兩國不再針鋒相對;第二,當年暗殺侍郎的人,需要受到應有的懲罰。”對方又喝了一口不知名的飲料,沉默了片刻,又緩緩的說道:“我不為了自己,而影響各位沐浴在自由民主陽光下公民的利益。更不能為了自己,出賣自己人。”廚子這時候插話:“閣下只是將有罪之人找出來接受其應有的懲罰,並不涉及出賣。同樣,閣下可以根據世界大環境,適當的調整國家戰略,不涉及誰和誰的利益。”對方還是沉默了一會,再次緩緩說道:“如果你們能治好我,我可以讓有罪之人受到審判。但我那群自由民主的子民的利益,我不能去幹涉,你們自己想辦法吧。”我冷笑著拿出一根子有的頭髮,淡淡的說道:“在我給閣下治療的過程中,閣下可以派人檢測一下這根頭髮的主人活了多久,注意重點,這不是什麼靈長類動物的,是人類的。”對方雖然很努力的保持平靜,但那毫秒級別的表情變化根本逃不過我的眼睛。

對方很努力的壓制著興奮,喊了一個漂亮妹子接過了那根頭髮,吩咐了一下。卻開始半喘息著對我說道:“你們為你們的人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和我談判,實在令人敬佩……”廚子突然插話:“閣下誤會了,閣下代表的是自由民主的人民,而我們,僅僅代表個人。即使是那根頭髮後面的故事,也是民間組織的事,都是個人的事。”對方稍微楞了三四秒秒,隨即哈哈大笑:“好吧,和個人打交道就方便多了。這樣,咱們先開始治療,等那根頭髮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如果真有能活八百八的人,我也以個人的名義,和我服務的自由民主的人民,會和大宋國人民和平相處十年。”我搖搖頭:“看來閣下也讀過我大宋的傳說,不過糾正一下,閣下所讀的故事裡的主人公是彭祖,僅僅是活到八百八十歲。而我給你的是其他人的,遠不止這個數字。另外,和平相處是十五年,不是十年。”對方又是短暫的一愣,隨即笑道:“看來驚喜更多,那麼年輕人,你多大了?”這回輪到我短暫的楞了一下,內心糾結了一番,勉強的回答:“二十八了。”對方哈哈一笑:“這樣,年輕人,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如果,你們真的可以讓我也能長壽,那麼,我保證,在我的有生之年,永遠都和貴國人民交好。但是,在這之前,只能給你們十年的時間”。說到這對方似乎想表達自己的誠意,又補充道:“。倒不是我想和貴國鬧個你死我活,而是即使你能治好我,我恐怕沒法和你們一樣慢慢等了。我轉頭望了望廚子,廚子點點頭。於是我說道:“那麼閣下,咱先開始治療吧。”

目送其他人出門,接著我又端起那個很英氣的妹子遞過來的茶,深深的吸了一口茶香,緩緩說道:“閣下也多喝一點吧,等下會大量出汗。”

對方看我把純淨水和熱茶兌在一起咕咚咕咚喝下去,居然微笑著搖了搖頭,斷斷續續的講了一句我聽不懂的俚語,顫顫巍巍的自行喝了很多水。我內心無比淡定,看來對方的身體狀態比我觀察出來的還要差,如果我現在提出更多要求,對方應該也會答應的。不過我又想到我大宋子民最近名聲本來就很差了,出了名的沒誠信,沒契約精神。我還是忍忍吧,以後有的是機會撈好處。

隨後,對方躺著,我坐著,我又開始了當年的步驟。靠著感知,我感受著對方身體經絡,器官的執行狀態。片刻,我睜開眼睛,放開對方。喝了一點茶,緩緩的問道:“閣下,您換過器官嗎?”對方遲疑了一會,半喘氣的回答:“是呀,對治療有什麼妨礙嗎?”我搖搖頭:“我的治療理論是治病靠自身免疫力和生命力,在身體免疫力不夠,以及生命力衰弱的時候,可以藉助友好的外力祛除邪和毒。之後讓身體重建。你身體的組織,哪怕病得再嚴重,只要沒有完全壞死,我都能幫它重新恢復,但如果它被摘除了,我沒法憑空造一個。”說完我盯著對方,對方似乎很沮喪,面色更差了,快發紫了,半晌深吸一口氣問道:“那我還有救嗎?”我點點頭,對方眼裡出現了亮光。我接著說道:“但是閣下的器官是別人的,它們根本無法正常的參與人體的五行平衡,陰陽調和。”說道這我突然想到了白老帥哥,內心不由的一陣難過。於是我停頓了一秒,又說道:“現在我只能用外力幫閣下平衡身體內部的五行和陰陽,也能燒掉閣下體內目前積累的毒素,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平衡會被打破,直至回到閣下現在的狀態。”對方大口喘著氣:“你快開始吧,持續多久就持續多久!”

我猶豫了零點五秒,問道:“那我們的協議還有效嗎?”對方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面色極度難看,艱難的回答:“有效,你快點,否則我要做透析了。”我點點頭,開始用月靈之力為對方調理身體。只是我有些奇怪,這老頭都這麼嚴重了,他的親屬卻一個都不在身邊,就來他身邊的那個英氣的妹子也好像對他的病情並不在意,難道……?

隨後我又刨除了這些雜念,開始專心為對方調理身體。雖說我經驗豐富了,但也消耗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終於,我將對方體內的五行調理的十分均衡,又將部分代謝毒素透過汗液排出他的體外,再用月靈的力量燒掉了他體內的不良細胞。

一切結束之後,我看了看那個英氣的洋妞養了養眼,又喝了不少茶。等對方緩和了一些後,我站起來,說道:“閣下,您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剛剛我還順便把閣下體內,準確來說是移植部分的交界處的不良細胞給清除了,閣下也不用擔心體內有癌栓了。”對方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也喝了不少水之後。努力的對我微笑了一下:“這位先生,看來真是神醫。我為我之前的無禮表示道歉。”說到這他沒再讓那個妹子給他擦汗,而是自己擦了起來,並且笑出了聲:“在你們來之前,我以為我找到了世界上最好的醫術。可他們卻告訴我沒法再移植了,並且體內的惡性腫瘤還有擴散的跡象,什麼血管,淋巴的,我真的以為自己活不過今年的聖誕節了。”說到這對方又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是現在,我突然感到自己強壯的像一匹馬。”我聳聳肩:“閣下今後如果能避免情緒劇烈波動,這種狀態至少可以維持半年。”看到對方又要說什麼,卻又露出奇怪的表情。我急忙說道:“閣下還有件事沒做,趕快去上個廁所,這是治療的最後一步,等下咱們再聊。”對方露出更奇怪的表情,但還是禮貌的告退,去上廁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