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笑了起來,這下我不用擔心廚子了。於是我又用玄蛇掃倒幾片小怪獸,來到距離廚子三十米的地方。只見廚子對我喊道:“你乾脆明天再來好了,我這打得正痛快呢。”我哈哈一笑:“那好,我先回去休息了。”說完我收起玄蛇,怕誤傷了廚子。隨即呼叫月靈之力,狂風大作,將空氣壓縮凝聚成一柄透明的亢龍鐧,然後覺得顏色不霸氣,又新增了一些鈉元素,再觀摩遍體通黃的亢龍鐧,我滿意的簡單比劃幾下。之後,我又覺得它不符合我的風格。乾脆把它扔進怪物堆裡當炸彈用。就當過年放鞭炮了,炸起衝擊波陣陣。

接著我瞅了瞅廚子越戰越勇,面對剩餘的上百隻行動並不敏捷的小怪獸,廚子就像玩一樣,遠者唐刀砍,近者鐵鞭敲,這次我看清楚了,小怪物們的血是透明的,但閃著其它光芒。可能在人類眼中它們就是透明的。

我又回頭望了望花榮,花榮已經往這邊奔跑,邊跑還邊朝外圍的小怪獸射擊。我想了想,又呼叫了月靈之力,一陣大風過後,我的手裡又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然後還是覺得不霸氣,又融合了空氣中一堆鈉鎂鋁矽磷,硫氯氬鉀鈣,總算讓這把砍刀看起來色彩斑斕,揮舞起來像一條彩虹。有詞雲:“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砍完幾隻小怪獸,我居然熱血沸騰,越來越興奮。這讓我內心無比震驚。看花榮已經快到身邊了,我喊了一句:“花大哥,給你一把趁手的兵器。”然後把刀往地上一插,看著它非常緩慢的消散。花榮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這把刀,又看了看如過家家一般的廚子,說道:“難道,這就是那把從南天門一路砍到蓬萊東路的西瓜刀?”我笑了笑:“你不冷了?”花榮點點頭:“被你的火一烤,渾身暖洋洋,而且現在並不是那麼冷。”說完花榮興奮的揮舞著那把色彩斑斕的砍刀,和廚子匯合去了。我喊了一句:“時間長了這把從南天門砍到蓬萊東路的刀就消逝了哈。”不過花榮沒理我,而是沉浸在那種吹毫即斷的快感中,大殺特殺。

而我則撿起一頭剛剛被我劈成兩半的小怪物,研究了一下。皮很光滑,暗色,比較厚。體內溫度較氣溫高,我能看到紅外特徵,但它的面板貌似可以隔熱,保溫。這就解釋了它們為什麼非常怕火,行動遲緩。看來它們為了可以用寒冷捕捉變溫動物,犧牲了自己的散熱功能。但是它們為什麼會被用來攻擊我們,是給我們刷經驗,還是另有所圖,還有剛剛的低頻音,又是何方神聖發出來的?

我正在思考著呢,花榮吼道:“你個傢伙,吃魚比誰都積極,打架就不賣力呀。”我搖搖頭:“飼養員說了,打架不好,特別不好,好孩子不準打架。”花榮笑了笑便不再理我,跑去追殺僅存的十幾只小怪獸去了。

這時我又望了望不遠處那些被玄蛇電的外焦裡嫩的小怪獸們,我突然好奇它們能不能吃。於是我兩下跳過去,扯下一條烤熟的腿。雖然絕大部分肉都糊了,但那股肉香味,實在是刺激的我口水直流。我略微一猶豫,揪了一點殘存的熟肉,嚐了嚐。小怪獸的肉居然像烤熟的檸檬龍利魚!這時,一坨屍體朝我飛過來,我側身躲了過去。原來他們已經清場了。廚子對我喊道:“你個傢伙不仗義呀,我和花榮拼死拼活,你倒偷偷在這吃獨食。”我又吃了一塊殘存的肉,笑道:“我剛剛想起來一段話----有獸焉,……不記得描述……見則大寒。它叫什麼?”花榮搖搖頭:“不記得有見則大寒的動物。”廚子也搖搖頭:“我不記得《山海經秘本》裡面有符合這玩意的描述。難道我老了,記性不行了?”

我笑了笑,說道:“《異客開物》,李爺爺留給我的書,雖然全部都是噤文,但翻譯過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廚子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又沒想起什麼,隨後問了一句:“那這些怪獸叫什麼?”“霜鬼。”花榮一愣:“還有這玩意,神話故事裡都沒聽過。”我點點頭,說道:“我一開始看《異客開物》的時候,有些內容也是看得莫名其妙。後來漸漸才明白,裡面記錄的某些東西,不是我們所生活的那個空間存在的,或者,很久沒存在了。”花榮又問道:“你是說,你看的那本書裡,記載了那條龍說的空間分離之前的一些生物?”我點點頭,又問道:“剛剛在那群霜鬼分開攻擊我們之前,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廚子和花榮都搖搖頭。

這時我突然一笑,掰了一些被玄蛇烤熟,卻沒完全糊的霜鬼肉扔給他們倆,他倆鼻子扭動了幾下,又猶豫了一下,花榮突然吼道:“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隨後學我吃了起來。廚子聳聳肩,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立即喜笑顏開,說道:“不錯不錯,這玩意味道好,可以養殖,變成一道美食。”我看了看已經狼吞虎嚥的花榮,又問道:“花大哥,你就不怕這肉有毒?”花榮白了我一眼:“要死也是你先死。”說完又啃了一口焦黃的肉,沒再理我。廚子笑了笑:“我們都知道你的嗅覺,應該說是五官都比正常人敏銳的多。你嚇唬我們是沒用的。”我點點頭,也吃了起來。

等大家都吃飽了,之前點的火也漸漸微弱了。我問花榮:“花大哥,咱們遇到這群霜鬼,有沒有什麼不合邏輯的地方?”花榮思考了一會,說道:“我就覺得吧,它們應該知道它們沒什麼把握能捉到我們呀,而且我們可以殺死它們的時候,它們為什麼不逃跑?”我又看了看廚子,廚子笑了笑:“咱邊走邊說吧。”我起身,問道:“你們的熱武器還能用嗎?”廚子和花榮突然警覺的觀察了一下四周,沒發現什麼危險,才說道:“咱們每人還剩三十發,其它都沒了。有什麼異常你就直說。”我搖搖頭,指了指天上,說道:“大概七八千米外,有一隻很奇怪的動物在那瞎幾把飛,身形巨大。再高一點估計進平流層了。目前對我們應該沒什麼威脅。”廚子和花榮抬頭搜尋了一會,我笑道:“別找了,你們肯定看不見。不如大哥繼續聊聊霜鬼。”

廚子看了我一眼,笑道:“跟老弟在一起就是輕鬆,能扯淡,還能無拘束。”說完廚子又接著說道:“花榮說說看,這群霜鬼有什麼異常?”花榮又抬頭搜尋了一下天空,說道:“它們不可能是來捕食我們的,它們看起來也沒什麼智力。並且,看它們的爪子和那笨拙的身形,並不適合在陸地上生存。它們到底為什麼要冒死上岸攻擊我們呢?”廚子這時候笑了起來:“花榮就是聰明,但殺伐果斷造就了不會周旋。我推測,有更厲害的傢伙,由於什麼原因,想抓我們,但忌諱我們……或者,忌諱吳老弟,所以,出了個下策,妄圖用霜鬼凍住我們,讓我們失去反抗的能力,再抓我們。老弟你說是不是?”我聳聳肩:“大哥說得對,只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玩意想要抓我們,還整出這場並不嚴謹的鬧劇。”花榮這時突然插話:“之前你們不都說那些精靈呀,神獸什麼的並不聰明嘛,所以它們做的事在我們人類看起來稀裡糊塗,毫無邏輯不也正常?”

廚子露出了笑容,點點頭說道:“這次花榮說對了。不過敵暗我明,如果咱們真的要面對一個有能力指揮神獸的精靈或者神獸的算計,可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咱們趕緊回去,補充彈藥,以逸待勞,以靜制動。”

我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怕我的火,所以飛的那麼高,咱們現在回去,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咱們保持密集隊形,我走前面,你們的彈藥節省著用,萬一又來一波怪物,還得折騰一番。”

廚子和花榮點點頭,在我身後兩邊,還不時貼心的用手電筒為我照路,我被我勸回去:“我看的見,不需要照明啦。”好在一路是不再有東西騷擾我們,進入那間破爛的高階酒店之後,我們也沒敢放鬆警惕,搜查了樓層之後,手電筒也變得十分昏暗。我們抓緊時間又將幾個入口,安全出口做了障礙和報警裝置。最後才敢放鬆一口氣。這時花榮說道:“不行,咱們彈藥不足,咱們要是不補充彈藥,萬一後半夜有襲擊,咱們就非常被動了。”

我思考了零點二秒後說道:“現在外面可能更危險,你們晚上視野受限,在這樓裡,咱們適合防守,我的靈力還有一些,撐過今夜,咱們白天去補充彈藥就安全多了。再或者,你們守著這裡,我去拿彈藥補給。”

廚子望了一下窗外,星光下,那棟可以補充彈藥的建築靜謐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