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雖然沒有表情,但語氣聽起來很尷尬:“九天之靈見笑了,下次咱只比靈力,這樣我就不會游出那個什麼波了。”我聳聳肩:“這麼著吧,你跟那三個傢伙說一聲不會打擾我們,稍微正常一點哈。”

於是夫諸拿過金色的三叉戟,往地上一摜,瞬間勾起天雷地火,煞是壯觀。嚇得洋大人們趕緊跪下來叩拜。夫諸用洋文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我的朋友們要保住你們,我就不拿你們餵魚鱉了。如果以後你們還敢肆無忌憚的汙染海洋,用密集的長網捕捉我的子民,我就把你們全部抓去餵魚。”隨後夫諸調來海水,自己站在波浪上方迴歸大海。

經過這麼一嚇,那個政客估計是裝上了向量噴管,對我們態度來了個大轉彎,不知道是心存敬畏,還是曲意迎合,總之,那種態度的變化,讓人猝不及防。不過在廚子看來,似乎都是意料之中的。當我們往海邊走去的時候,遠處的人群似乎也看到了希望,黑壓壓的一片衝了過來,霎時捲起空氣漩渦。我不禁感嘆,這裡的環境真不是吹的,這要是在我大宋某些地方,還不漫天黃沙,流沙流沙滿天飛呀。有詩云:“大漠沙如雪,風塵日色昏。”

花榮似乎糾結了一下,說道:“侍郎,我們的船裝不下這麼多人,尋找和安裝發動機至少需要十五分鐘,咱們躲不開人群。”廚子思考了三秒,對那個政客陳述了這件事。並說明滿載二十人,除去六人,最多還能裝下十四人。前提是不會被困海上,否則淡水補給還是問題。因此需要政客勸說他的自由民主的子民們,不要擁擠,讓兒童和婦女先上船,後面的人可以繼續營救。

政客點點頭,表示我們只需要趕緊把船除錯好,人群的事他來解決。於是我們迅速去除錯船隻,那名政客則讓兩名保鏢各自躲在必經之路的岩石旁,而自己則站在一塊一米左右的岩石邊上,準備應對即將蜂擁而至人群。

很快,我們裝好了發動機,花榮在抓緊時間除錯。人群亦已經快趕到政客所在的位置。我站在甲板上瞭望,在我看來,那個政客似乎並不能說服人群,而且是部分帶槍的人群。看了十幾秒,我對廚子說道:“大哥,這麼遠,我聽的不是很清楚,他們好像在抗議和爭吵。”廚子笑了笑:“他們在吵什麼?”

我又集中精力聽了聽,好像是政客發表了一片慷慨激昂的演說,號召大家發揚騎士精神,講了一大堆,不得不佩服那個政客的嘴炮能力,搞得我都有些激動。但隨後那個政客又要求讓領導先走。可人群要求讓婦女和兒童先走,並且要求政客承諾必須派船回來接他們,不然下次選舉不選他之類的。而那名政客卻很奇怪,非要要求人群裡的某些人士先走,婦女兒童下一趟再走,並且保證他會安排足夠的船隻過來接其餘的人走。

廚子又笑了笑:“雖然搞不懂他們,但看的出來,他們是深得我大宋糟粕精髓呢。”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就問廚子:“那麼大哥,咱們要不要過去幹預一下?”廚子搖搖頭:“人家的家務事,咱們插手不合適,讓他們自行處理吧。”廚子說完又停頓了四秒,似乎再下決心:“老弟,如果他們敢來槍船,你就想辦法阻止他們,能不出人命,就不要出人命。”我點點頭,繼續看人群在那裡交涉。

由於我的洋文水平並不是專業八級,外加他們吵起來也不知道用的是堪培拉郊區的,還是悉尼郊區的洋文,總之聽得很吃力,這導致我乾脆放棄,直接去幫花榮除錯發動機,廚子留下警戒。

忽然間,連續的槍聲響起,隨後又出現零星的射擊,再有連續射擊,繼而槍聲大作。我一臉懵圈的跑上甲板。花榮則只是回了回頭,繼續除錯船隻的發動機,對我撂下一句:“是不是他們火拼了。”

廚子已經拿著望遠鏡,站在甲板上遠眺。我急忙朝人群看去,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政客躲在石頭後面,貌似胳膊上有點點槍傷,而他的兩名保鏢,藉助有利地形,瘋狂向人群精準射擊。看起來,兩名保鏢不但是神槍手,而且彈藥充足。人群雖然部分有武裝,但射擊精度極低,而且很快彈藥就告罄,逐漸啞火了。終於,一切恢復了平靜,就如海神走的那一刻。不同的是海神走後地面乾乾淨淨,一塵不染。而此刻那裡暗紅鮮紅一片,如楓葉飄落,層林盡染,人間地獄。即使相隔甚遠,我彷彿也聞到了一絲血腥味。最終,大約十四五個人朝這邊走來。我問廚子:“大哥,你說他們會現在就把我們滅口呢,還是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才伺機動手?”廚子笑了笑:“不知道他們敢不敢對你動手呢。”我聳聳肩:“大哥,咱們直接走吧,沒必要和一群惡魔勾搭在一起同流合汙,咱們到大島上自己找電話。”廚子點點頭:“嗯,和魔鬼做交易,不會有好結果的。不過老弟,你猜,如果咱們現在就走,他們會不會朝咱們的船隻射擊?”我點點頭:“大哥說得對,他們的自動武器像柯爾特公司製造的,威力較大,要是把咱們的船打出很多洞,那就麻煩了。”廚子聳聳肩:“那麼老弟,這時候,你就出把力,提那些逝去的,無辜的,自由民主的子民們報仇吧。”

我嘆了口氣,說道:“非得要我動手殺人嗎?我怕自己越來越不受理智的控制了。”廚子嘆了口氣:“老弟,先保命要緊啦,要是我和花榮和他們對射,先不說會不會中彈,這和咱直接開船走有啥區別?”我又問道:“那如果我製造一個屏障,讓他們無法攻擊我們,留下他們自生自滅不也挺好?”

廚子淡淡一笑:“傻老弟,你還是太善良了。如果我們留下他們離開,他們又活了下來,那麼,這些冤魂的帳,就算到我們頭上了。屠殺洋大人的鍋,咱們要背一輩子,而且極有可能會被當做什麼什麼主義活動的藉口,汙衊我大宋。”我深深的嘆了口氣,問道:“大哥,他們的信仰裡,是如何對付惡魔的?”廚子走向船艙,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個字:“燒。”我深呼吸一口,轉過身,呼叫月靈的力量充斥全身,接著再借用朱雀的力量,又聚集那十幾個人周邊的離精,雙臂成翅膀狀,隨即又轉化成雙手斜著往下一壓,高呼:“星落赤焰爆!”

通天的火光映紅了船隻,還有其它我叫不出名字的顏色,在船體上交相輝映。有詩云: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桃花落盡滿階紅,兀自凌亂向東風。廚子和花榮從船艙裡走出來,我看到他們的臉龐,眼睛裡都是火光。花榮居然搶先說話了,他對我笑了笑,說道:“好一場煙花秀呀,熱浪都烤的我難受。記得當年在軍隊慶祝某次戰役的勝利,放了一萬兩銀子的煙花,也沒這個壯麗,也沒這個炫麗。”

廚子淡淡的說了一句:“你這把火,燒得可真乾淨呀。”我搖搖頭:“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樣的惡魔,怎麼會燒得盡。”花榮接過話:“咱們送走的也算是王孫吧,不過沒啥感情。”這時我感到水裡有能量異動,於是我面帶笑容,朝大海望去。

果然,夫諸,是夫諸,拿著金色的三叉戟,踏在兩朵浪花上,朝我們揮了揮手。我大聲喊道:“咦,這不是海神嘛,怎麼又來了。”夫諸移動過,對我們點了點頭,說道:“我以為是祝融來搗亂了呢。”我一愣:“啥,祝融?搗亂?”夫諸點點頭:“九天之靈有所不知,我乃共工的後裔,和那祝融不共戴天,剛剛感知到蒼天大火,遂帶領海怪們過來,打算決一死戰。”我笑了笑:“海怪呢?”夫諸用手指了指後方,回答道:“都潛伏在海底呢,怕打擾了九天之靈。既然祝融不在這裡,在下就告辭了,九天之靈,咱們後會有期。”我正打算揮手告別,廚子突然喊道:“夫諸等一下,你能幫個忙嗎?”夫諸停了下來,說道:“盡我所能。”廚子說道:“那麼勞煩幫我們清洗一下那些燒過的灰燼吧,順便,可以的話,送我們去那個大島。”

夫諸拍了拍胸脯:“我當多大事呢,閣下放心。近來這裡貌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希望我送你們去的地方是你們想去的地方。”隨後,夫諸就揚起二十幾米的浪,沖刷了那片墳場,海水都區域性染白了。花榮突然問道:“氫氧化鈣對水體有汙染嗎?”廚子笑了笑:“或許,未來這裡會變成一片白色的海灘,成為風景名勝呢。”

在海怪的推動下,我們的船以五十節的速度往那個大島奔去,有花榮掌舵,我和廚子倒也自在。。路上,廚子問我:“咱們是不是開得有點快,為什麼我感覺溫度有點低,你冷不冷?”我笑了笑,回答道:“大哥,你還記得白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