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仙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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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徽子!魔童何在?!”
來人四下搜尋一番,開口喝問道,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何在?在你mgb!老子今天心情很差,不想捱揍就給我滾!”青徽子扣著鼻孔,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罵了起來。
“混賬!你私藏魔童十八年,今日居然放虎歸山,簡直是無法無天!”領頭者居高臨下,怒不可遏。
“老鱉,有種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毀了你們的這道魂身?我他媽這些年沒動靜,你怕是忘了老子是誰!?”
青徽子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方十分古樸的黑印,陰測測地道。
“你...”
看到青徽子居然準備動手,剛才還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傢伙瞬間慫了,屁都沒敢再放一個,他這時才記起,對方可是崑崙掌教,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實力強到變態的青徽子。
“好...很好,非常好!這話我仙盟記下了!你會為今天的狂妄付出代價的!”
領頭之人放了一通嘴炮,一刻都不敢停留,快速消失在天邊。
“仙你媽個頭的盟,一群自以為是的狗東西!”
青徽子啐了口吐沫,收起黑印,看著還傻傻站著的李秋凡,氣更不打一處來,“看什麼看?還不滾回去睡覺,等明天老子再跟你好好算算剛才的賬!”
被青徽子一罵,逍遙終於醒了過來,臉上除了震驚還是震驚,茫然無措地道:“老東西...我是不是在做夢?”
“哦?那我幫你試試?”青徽子將手指掰的嘎嘣響,笑著靠近李秋凡。
“草!不用了不用了!”李秋凡連忙投降。
青徽子恨鐵不成鋼地罵到:“哼!這點小場面就給你嚇成木頭了,真是個廢物。”
“小...場...面!”李秋凡就差吐血了,剛才那場景,簡直比科幻電影都誇張,還他媽小場面?!
突然,李秋凡像是記起了什麼,躥到青徽子旁邊,小聲道:“師傅,你剛才是不是趁著揍師兄那一掌,塞了個東西給他?我看樣子好像是咱崑崙鎮山之寶...崑崙神印啊?難不成你把師兄逐出師門,是做給別人看的?”
青徽子臉色猛地一變,一把捂住了李秋凡的嘴,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偷聽之後才鬆了口氣,一臉鄭重地道:“此事爛在肚子裡,萬不可對旁人提起,否則將有大難臨頭!”
“這麼誇張?我記下了...”李秋凡也不是蠢逼,剛才來的那幾個魂體,一看就是些猛的掉渣的道門大能,隨便一個都能把他像踩螞蟻一樣踩死,不過他們這麼害怕青徽子,難道老頭的道行比那幾個人還恐怖?!要真是這樣,我特麼以後可得小心了...
不管李秋凡在想什麼,青徽子目光定格在逍遙消失的方位,重重一嘆,自言自語道:“希望我這個決定是對的吧...”
這一夜註定難以入眠。
李秋凡躺在炕上,毫無睡意,眼睛睜得老大,翻來覆去想著逍遙跟他說過的話,為什麼平日裡那麼溫柔的師兄會入魔?難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步入魔道,所以才那番試探我?聯想起槐樹林中的一幕,李秋凡不禁覺得這個想法很有道理。
可哪些魔氣滔天的恐怖存在又是什麼?從哪裡來的?居然連空間都能撕裂,這簡直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還有...老不死的為什麼要在今天晚上演這麼一齣戲?他是演給誰看的?還有...那幾名能夠施展魂遊太虛之法的大佬,原來就是老傢伙曾經數次提起的仙盟的人...可仙盟好像有些懼怕他...
一萬個為什麼縈繞在李秋凡腦子裡,猶如一團亂麻,越想越沒有頭緒,這讓李秋凡幾乎抓狂,恨不得衝過去給青徽子倆大嘴巴子,然後逼他說出實情,但就算再加上一個他恐怕都不夠人家收拾的!
啊!!!
李秋凡突然痛苦地大吼起來。
這半夜一聲狼嚎鬼叫,頓時引起了連鎖反應,睡在他旁邊的花狸貓嚇的一骨碌跳起來,飛似的跑了,撞得瓶瓶罐罐接二連三往下掉,門口睡熟的大黃狗也跟著狂吠,雞受到驚嚇,咯咯咯在雞圈上飛下跳,緊接著全村的狗也不管是看沒看到啥,爭先恐後響應,所謂雞飛狗跳,恐怕就是這個意思……
吼了一嗓子,李秋凡感覺堵在胸口的一股悶氣散了不少,舒服多了,恨恨想著:“不告訴我是吧,老子自個查!反正馬上就高考了,特麼出了這大山溝,誰還能攔得住我?”
想著想著,帶著不甘,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秋凡準時在六點鐘醒來,揉著發矇的雞窩頭,掀開被子下床,“師兄,趕緊起床修煉,不然那老不死的又要用冷水潑我們了!待會兒還要上學,師...”
‘兄’字卡在喉嚨,聲音戛然。
看著炕角疊的整整齊齊的棉被,李秋凡心裡一陣抽痛,就算知道青徽子是為了掩人耳目,故意送師兄離開,但十幾年的陪伴一夜之間就消失了,還是讓他差點落淚。
咬咬牙,李秋凡強迫自己接受逍遙離開的事實,快步走到每天清晨修煉的地方,面朝初升朝陽,盤腿打坐。
“實力...才是揭開謎底的唯一手段!”
不遠處起來撒尿的青徽子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翹起,這小傢伙,在經歷了此事之後,終於開始學著長大了啊,或許我也要離開了...
半個月後,六月五號,全國各地幾乎都沉浸在同一種詭異的氛圍之中,平日裡一言不合就擼袖子上雞毛撣子的華夏父母,此時都不約而同將怒火埋在心裡,滿口答應下孩子的要求,好吃好喝,跟伺候皇帝一樣,隨處都能看到父慈子孝加油鼓勁的動人場景。
只因為這一天——是全國高考的日子。
十數年寒窗苦讀,多少個日日夜夜,書山跋涉,學海沉浮,只為今朝魚躍龍門,金榜題名!
李秋凡當然也是其中之一,李愛軍跟翠芬起了個大早,收拾好行頭,特地借了鄰居家一輛三馬子,壓過晨霧,駛向學校。
青徽子坐在李家門口的木樁子上吧唧吧唧抽完最後一口煙,捂著胸口劇烈咳嗽了好幾下,感覺能把肺都咳出來,緩了緩氣,隨手丟下一張紙,頭也不回地背起行囊,自北而去。
……
考完試回到家的李秋凡發現青徽子沒在家,直等到晚上,他還是沒回來,不由有點擔心,這老東西,平時可從沒這麼晚還在外邊浪過啊,難不成是掉溝裡摔死了?
“咳咳咳……”
一節火車上,正在給一個靚麗妹子看手相的青徽子突然打了倆噴嚏,誰特麼咒我呢!
“小凡,仙長...好像走了。”
“啥?!他還真死了?”李秋凡嚇了一大跳,瞪大眼睛看著悲傷的母親吼道。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是離開了!這是給你的信!”
“媽你嚇死我了...”李秋凡長出了一口氣,接過皺巴巴的‘信’,一看,張口就問候起青徽子的家譜!
這封所謂的信,居然是寫在從《金瓶梅》上撕下來的一頁紙上!而且映入眼簾的居然是裡頭最刺激的一節,絕對是故意的...
李秋凡面紅耳赤地開啟,看到上面‘龍飛鳳舞’‘狗爬貓抓’的親切字型,就知道這絕對是青徽子親筆所寫,這種風格,是個人絕對模仿不來!
強忍著噁心李秋凡讀了起來:“秋凡我徒,在你看到此信的時候,為師恐怕已經走的很遠了,你也別惦記我,我呢,就給你留三句話,你務必時刻謹記,否則將有大難臨頭!第一,你手臂上的東西至關重要,甚至牽扯到三界安危,哪怕是死都不許你將其開啟,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你身懷此物!”
“靠!這鬼東西我也得打得開才行啊!”李秋凡看著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左手唾沫飛濺,自他入門以後,這層布條就一直纏在手臂上,就連指頭都沒有露出來一點,不論吃飯睡覺洗澡拉屎擦屁股,都沒取開過一回,不是不想取,而是這布條好像含有一種異常強大的封印能量,以他目前的道行,邊都不沾。
接著往下看:“第二,逍遙的事,以你現在的實力不許打探,要是有人問起,你只管把他當成崑崙叛徒,大罵就是,倘若有自稱仙盟之人來找茬,往死里弄,弄不過就跑,跑不了就提老子的名號,就算他們宰了你,我也會為你報仇的,你要是泉下有知,也能安心投胎了。”
“臥槽,這尼瑪還算是個人?!”
李秋凡牙齒咬的咯咯響,要青徽子此刻在他面前,哪怕打不過他也得拍兩磚頭到他那小蒜頭上。
呼……深呼吸,深呼吸,那老貨就是這樣子,習慣了習慣了……強行壓住撕掉這兩張破紙的衝動,安慰著自己,還是翻到了第二頁,因為第一頁末尾,青徽子寫著,第三條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還點了十個感嘆號。
不知為何,李秋凡感覺有點緊張,他小心翼翼地翻到第二頁,看了一遍,像被雷劈了樣愣住,幾秒鐘後,他猛地丟掉信紙,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連滾帶爬地跑向牛棚。
片刻後,一聲悽慘的大叫傳來,“啊!!!老子攢了十年的私房錢!青徽子你個老雜毛!!!”
畫面一轉,信紙這才落地,只見上面寫到:“乖徒兒,為師囊中羞澀,你知道的,如今這社會,沒錢可是寸步難行,所以你藏的那些錢,師傅先借用了,就當是你交的學費,以後要是發達了,記得往這張卡里打錢給我花啊!卡號是……”
“這特麼可是老子省吃儉用,利用週末假期給人家搬磚當小工,上山挖草藥賣的血汗錢啊!!!”
無比淒涼的怒罵驚的兩頭大黃牛躲的遠遠的……
微風輕擺,信紙滾了兩圈,彷彿是在同情李秋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