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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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擔心被監視,許洲成便下令白巫師放出去一些蠱蟲,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有,圍攏在周圍。
蠱蟲對同類的氣息十分敏感,只要是什麼動物體內被種了蠱,它們就會馬上發現,然後將毒蠱擊斃。
樹林中不斷傳出動物的慘叫聲,說明還真有許多被毒蠱控制的動物。
“這些該死的黑巫師也真是下了血本!居然煉了這麼多噬腦蠱!”許蘭蘭臉色鐵青的罵道。
李秋凡好奇地道:“這種蠱很難煉?”
“算是一種上品毒蠱了,得好幾年才能練成,而且過程異常複雜,最重要的是,這種蠱的培養器皿是人腦...只有寄宿在活人的大腦中才能存活,一旦蠱蟲長成,就會吃掉宿主的腦子,自己爬出來,回到蠱師身邊。”
“真是變態!”李秋凡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敢想象那種場面
許蘭蘭點頭表示認同。
走著走著,前方密林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鳥鳴聲。
白巫的神情全都變得警戒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李秋凡問。
許蘭蘭道:“前面有敵人,而且數量很多!”
“黑巫師出現了,全體迎敵!”許洲成大聲喝道。
白巫師有序展開,圍成一個圓形,所有的蠱蟲都被放了出來,環繞在白巫師周圍。
《最初進化》
李秋凡幾人也取出法器靈符,嚴陣以待,雖說和許洲成約法三章,但總不能在一旁看戲吧。
前方的草木開始快速枯萎變黑,幽幽的碧綠火焰熊熊蔓延過來。
幾十名白巫師見狀,毫不慌亂,各自從懷裡取出一方小鼎,開始念起晦奧的咒語。
隨著咒語念出,小鼎上飄出來一股白汽,飄向了綠火,剎那間嗤嗤聲大作,白汽和綠火開始互相侵蝕起來,一時間陷入僵局,彼此都奈何不得對方。
不過隨著時間加深,綠火明顯開始縮退,被白汽一點點吞沒熄滅。
“哼!”
一聲怒哼傳來,即將熄滅的綠火又忽然暴漲,怒焰熊熊,快速席捲而至。
許洲成手中柺杖在地上重重一跺,無形的力量爆發,將綠火吹滅,然後朗聲道:“金毒婆,沒想到你還活著!”
“桀桀桀...老身不想死,即便是閻王都不敢收,許娃子,當年你爺爺和父親見了我都得躲著走,是誰給你勇氣知道是我後還敢留在這的?”
猶如鐵絲劃在玻璃上的刺耳聲音響起,接著一名手持墨綠色手杖,背駝成了九十度的老嫗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的頭髮灰白稀疏,感覺有幾十年都沒洗過似的,粘成了一束一束的,身上穿的都不能稱作衣服,就像是在垃圾堆撿來的髒布條,腰上綁著很多瓶瓶罐罐,走起路來叮噹響,更有一縷縷黑色往外滲。
“果真是你!”許洲成臉色凝重地道。
金毒婆嘎嘎乾笑,垂著的腦袋抬起,一張臉比老樹皮還要皺,眼窩深陷,兩顆烏黑的眼珠子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光,看一眼就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這裡是巫族禁地,是埋葬著我們共同先人祖宗的聖地,非祭祀之日不可進入,你們這群賊心不死的傢伙連祖訓都給摒棄了嗎?!”許洲成聲色俱厲的喝問道。
“祖訓...”金毒婆張開沒有一顆牙齒的嘴嗤嗤笑道:“既然是祖訓,那為何古巫殘魂非但不傷害我們,反而還會為我們所差遣呢?為何守護禁地的異蛇兇蠱也不曾出現將我們驅離呢?”
許洲成冷哼道:“一定是你們使用了
什麼不可告人的禁術,不管你想幹什麼,我白巫一脈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金毒婆譏諷一笑,反問道:“如果我告訴你,讓我們前來禁地的正是你口中所說的先人祖宗,你又要怎麼辦?”
許洲成渾身一震,馬上反映過來這不過是金毒婆在拖延時間,於是沉聲道:“這不可能!休要妖言惑眾,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將你擒住再進行拷問!”
話音剛落,許洲成就已經動手了,柺杖帶起一道白色氣流,在空中一劃,飛射向金毒婆。
金毒婆乾枯的手臂纏繞了一層墨綠色的能量,將許洲成的攻擊輕鬆化解,嘿嘿笑道:“許家的小子,想打敗我,你還太嫩了點!”
許洲成聞言並不惱怒,反而是沉下心來,盤坐在地上,雙手陰陽相交,嘴裡念起了咒語,身體也開始有節奏的前後擺動起來,一股強大的能量隨之盪漾開來。
金毒婆的笑容一點點僵下去,鬆垮垮的臉皮抖了抖,眼神中帶上了一抹凝重:“沒想到...你比你那不成器的大哥和老爹厲害多了,那老婆子我也就不留手了!”說完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光溜溜的木頭娃娃,雕工很一般,但五官以及四肢都齊全,金毒婆咬破指頭,在木頭娃娃的背上寫下許洲成的名字,雙手捧著,同樣開始唸咒做法。
雙方主將已經開始鬥法,黑巫師和白巫師自然不用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波蠱蟲率先撕咬成一片,血腥無比!接著就是繁奧的唸咒聲此起彼伏,一股股巫術能量爆發,轟然撞到了一起。
“退出去!”李秋凡知道雙方開始用巫術鬥法了,在不明白巫術的威力和施術手段之前,他也不敢貿然出手。
四人依言撤出十多米遠,凝神看著。
胖子撓著頭道:“凡哥...咱真不去幫忙嗎?我覺得這樣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李秋凡道:“知道你想在許慧心面前表現表現,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對巫術也不瞭解,一不小心中招的話會很麻煩,而且你也太小看人白巫師了,如果黑巫師真那麼厲害,也不會一直躲躲藏藏了,安心看著吧,等需要咱出手的時候我不會袖手旁觀的,幫許慧心的機會也留給你。”
胖子拍著李秋凡的肩膀笑道:“還是凡哥你懂我,我要是個女人的話,肯定會愛上你的。”
李秋凡的腦子裡頓時出現了一副畫面,差點吐了,連連說辛虧你是男人,做男人挺好。
“他們身體在面白氣跟墨綠色的氣是什麼?感覺跟你的罡氣以及我和十二的鬼氣很像,但又有區別。”驚蟄這時候問道。
李秋凡看了一會兒道:“跟我們像是因為他們的巫術和咱們一樣,也是要透過自身能量來施展的,至於區別,可能就是修煉方法或者類屬不同了,所有能夠被人所利用的能量,在古代被解釋為‘元氣’,後來則被稱做‘炁’。先不說神鬼兩界,就單是人間,‘炁’的形態也是千變萬化,道門的炁是罡氣,佛門的炁是念力,你們的炁是鬼氣,而這些巫師的炁,便是咱們現在看到的了,可以認為是巫力...”
“哦...”驚蟄點了點頭道:“你覺得那邊會贏?”
“六四開吧,白巫師六,黑巫師四”李秋凡眼中閃爍著一層淡淡的金光,侃侃而談:“這還是黑巫師取得先機,提前埋伏消耗的結果,如果雙方都準備好,那黑巫師絕對不是對手,因為他們最強的手段應該是毒蠱和一些邪惡的詛咒類術式,白巫師呢正好能將其剋制,雙方都非常熟悉彼
此,白巫師的選擇很明智,只要防禦便可,等大家的巫力都消耗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肉搏了。”
“你看那些黑巫師,一個個腳步虛浮,面色暗沉,甚至都有些發黑,明顯是由於長期和毒蟲打交道,自己也中了毒,而且一直躲在這深山老林不見陽光,溼氣也重,陽氣弱的跟死人都差不多了,別說打架,我都擔心他們跑快一點會不會被石頭絆倒直接摔死。你再瞧瞧這群白巫師,龍精虎猛,身強體壯,陽氣極旺,不用巫蠱術的話,一個怕是能追著十個打。”
頓了頓李秋凡話音一轉道:“不過這也不是百分百的肯定,假如那什麼金毒婆能將許洲成打殘或者直接宰了,白巫師群龍無首,人心渙散,勝負的天秤就有可能倒向黑巫師。”
胖子道:“那要是許老頭真打不過了,我們出手嗎?”
望著胖子期待的眼神,李秋凡道:“為了你的幸福,不出手也不行了,再說,五雷神火尺還沒拿到呢,許洲成倘若死在這,其他人又被團滅,我跑哪去找那寶貝呢。”
“哈哈,還是凡哥你夠意思!那待會兒有機會的話,金毒婆那老樹皮交給我來收拾!”
“沒問題,都交給你也行!”
不用動手這種好事兒,李秋凡完全沒理由拒絕啊!
幾人說話間,白巫師跟黑巫師已經斗的是天昏地暗,勢同水火了。
尤其是許洲成和金毒婆兩人,作為各自派系的頭頭,都使出了渾身解數。
只見許洲成此時整個人都沐浴在潔白的巫力之中,搭配上他的穿戴,就跟巫神下凡似的,仙風道骨,卓然出塵。
而金毒婆恰恰相反,渾身碧綠色的邪惡巫力像洶湧的海浪一樣瘋狂侵蝕著許洲成。
“巫蠱毒咒!”金毒婆高高舉起寫有許洲成名字的木頭小人,嘴裡的咒語越念越快,木頭小人的一條手臂開始向後彎曲,產生裂縫,許洲成悶哼一聲,因為他的手臂居然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彎折起來,骨頭嘎嘣響。
金毒婆的邪惡巫術好像可以透過木頭小人直接作用到許洲成身上。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許洲成雙鬢滾落,他緊咬牙關,拼命抵抗著金毒婆的巫術,從懷裡抓出一把粉末,全部撒在了受制的手臂上。
噗!
木頭小人的胳膊上頓時燃起一團火苗,金毒婆的胳膊居然也跟著著了。
胖子看呆了,忍不住道:“這是啥意思?怎麼一會兒許老頭胳膊要斷,一會兒那老樹皮的手又著火了,玩魔術呢?”
李秋凡道:“這應該是一種詛咒巫術,道門也有類似的害人法術,金毒婆在木頭小人的身上以自己的精血寫下了許洲成的名字,那麼可以認為,木頭小人現在就是許洲成,兩者之間有了一種媒介聯絡,木頭小人受到的傷害自然會轉接到許洲成身上,同樣,因為金毒婆用的是自己的精血施法,所以她也會遭受反噬。”
“現在兩人純粹是在比拼巫力,見招拆招,這就是所謂的鬥法,贏了對手就會受傷或者死亡,輸了,自己也好不了。”
“那許老頭用的粉末是啥,我看和剛才慧心妹子給那隻貓頭鷹身上撒的一樣。”
李秋凡道:“是黑豆粉,破巫術或者蠱術最常用的一種東西,和我們驅邪時使用的硃砂效果差不多。”
“凡哥你懂得怎麼這麼多啊?”胖子佩服的道。
“呵呵,天下諸法基本都是相通的,等你以後道行深了,再多經歷一些,基本上也能跟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