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它精心建造的假陰司大勢已去,紅臉鬼寇不禁萌生了退意,於是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鬼力,凝聚成一顆巨大的球體,對著李青伶推過來。

李青伶揮劍將球體砍開,直接爆炸,餘波擴散,形成一片範圍巨大的陰雲,裡面出現一隻只猙獰鬼影,胡亂撲來。

正在跟幽都鬼寇打的熱火朝天的李秋凡,視線忽然被陰雲裡的鬼影遮擋,接著便感覺到危險襲來,急忙回身一劍砍過去。

砰!

龍泉劍被彈回,李秋凡腳掌拖地,也被震退老遠才穩住,揮劍砍滅圍攏過來的鬼影,開啟天眼,發現來的居然是紅臉鬼寇,抓住幽都鬼寇,快速向山下遁去。

李青伶立馬飛了過來,“相公,你沒事吧?”

“沒事,快攔住它們,這些傢伙要逃!”李秋凡大聲喊到。

李青伶點點頭,瞬間追了上去,祭起鬼劍,組成一道森羅劍陣,擋住了它們逃跑的路線。

李秋凡飛奔過去,直接從口袋掏出一張符,暗金色的...神符!

“裝了逼還想跑,做夢呢!”這張符名叫轟天神符,是李秋凡僅有的一張,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神符射到兩隻鬼寇頭頂,李秋凡踏罡步鬥,朗聲唸咒:“鬥牛之星,柳鬼之精,二十八宿,攪天而下,破魔斷鬼,回光返形,驅輪日月,攝聚萬兵,諸天帥將,準聽令行,急急如律令!”

神符燃燒,一股狂暴的紫色神力迸發,李青伶斬出幾道鬼氣,瞬間消失在原地。

“神符?!”紅臉鬼寇剛剛抵消李青伶的攻擊,駭然抬頭,卻發現靈力已經落下。

紅臉鬼寇急忙凝聚出一圈鬼力,拖住落下的紫色神光,鬼力與神光碰撞,不斷傳出轟隆波動,李青伶見兩隻鬼寇被鎮壓,開始結印,鬼劍震顫,出現無數厲鬼惡靈環繞,鬼哭狼嚎,陰風陣陣,看樣子是在積蓄力量,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快想辦法撤啊!”幽都鬼寇也釋放鬼力,與紅臉鬼寇一同擋住神光,焦急催促道。

紅臉鬼寇忍不住怒斥道:“你沒看見我已經在拼命了嘛!誰能想到這小子就像吃了藥似的,請神上身之後還又這麼多罡氣,施展神符!”

幽都鬼寇臉上的陰毒一閃而過,沒再說話,沉默著輸出鬼力。

李青伶蓄力完成,嬌呵一聲,鬼劍撕裂空氣,射向幽都鬼寇,幽都鬼寇在鬼劍上感受到一股毀滅的氣息,頓時亡魂皆冒,眼看鬼劍一閃就要刺中自己,它忽然做出一個讓誰都意想不到的動作,一把將正在對抗轟天神符之力的紅臉鬼寇扯到身前。

鬼劍正中紅臉鬼寇胸口,瘋狂溶解吸收起了它的鬼力,轟天神符的紫色神光也凝聚成一束光柱,將它籠罩。

“你...為什麼!!!”紅臉鬼寇扭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幽都鬼寇。

“桀桀...你本來就是一顆棋子,現在幫本座擋下攻擊,便是你最終的宿命和價值!”幽都鬼寇陰險一笑,直接丟下紅臉鬼寇,施展秘法,化作黑光遠遠遁走。

李秋凡和李青伶此時正在全力施法鎮殺紅臉鬼寇,無暇分身,只能眼睜睜看著它逃遠。

“陰司地獄司主,萬神宮李秋凡,本座記下你們了!”幽都鬼寇那充滿怨恨的聲音在山巒迴盪,久久不散。

“該死的...”李秋凡罵了一句,卻也無計可施,只好加強法力,於李青伶合力將怒氣發洩到紅臉鬼寇身上。

十幾分鍾後,紅臉鬼寇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體內鬼力被李青伶的鬼劍吸收乾淨,紫色神光徹底將其吞噬,砰的一聲,紅臉鬼寇的魂體爆開,三魂七魄化作十個光點,還想跑,被李

秋凡畫了道引雷符,引來天雷,劈成虛無!

一隻鬼寇,就此覆滅在李秋凡與李青伶練手攻擊之下,灰飛煙滅。

喘了幾口粗氣,李秋凡感覺有些發虛,就在這時,小紅和一干陰兵,用勾魂索捆著‘十大陰將’和‘七十五司司主’以及一些鬼卒也趕了過來。

小紅興奮地問道:“老大,這些傢伙怎麼處理?”

李秋凡道:“假扮陰神,罪大惡極,我們都沒有許可權處置它們了,帶回去交給崔府君和十殿閻羅審判吧。”

小紅笑道:“回去後那些傢伙見到自己的冒牌貨,表情肯定非常精彩。”

李秋凡一想,確實挺搞笑。

打掃完戰場,李秋凡就讓小紅還有李青伶他們回陰司覆命了,畢竟現在的陰司人手可是非常緊張的,小紅也逐漸有了陰神的擔當沒再要求留下。

“沒事兒的話,朕也回去了!”多爾袞坐在骷髏戰馬背上,居高臨下道。

李秋凡拱手道:“多謝陛下不遠千里來援,辛苦了!”

“既是盟友,朕自當鼎力相助,你無須多言。”多爾袞酷酷地留下一語,一夾馬腹,帶著鬼兵化作一團陰雲飄走。

原本熱鬧的山上只剩下了李秋凡和胖子,回頭看看,他們居然仍舊在土地廟內。

胖子點了根菸嘆道:“這一趟力是白出了,啥都沒撈著...”

李秋凡白了他一眼道:“我們是法師,遇到邪祟害人,不管有沒有錢賺,都得出手!”說著站起身走到山神廟角落一塊散發著陰氣的青磚前,結了個印,拍在上頭,青磚粉碎,一道虛幻的蒼老人影飄了出來。

“靠!你還沒死呢?!”胖子一骨碌站起來,抬起定城磚就要拍,卻被李秋凡一把攔住。

“先前滅掉的那是鬼物假扮的,這位可是真土地爺!”

“啊?”胖子趕忙收起定城磚,行李賠罪道:“不好意思啊土地爺,我沒認出來,希望您別見怪...”

土地爺回禮道:“兩位法師哪裡的話,多虧你們二位趕跑那些鬼祟,小神才能脫困,在此謝過了!”

李秋凡道:“土地爺客氣了,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不過我把您的神像給毀了,等下山後,我會請人上來給您重新塑一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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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爺連說不用,李秋凡擺擺手道:“您護衛一方安平,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倆還有事,這就下山去了,告辭!”

“人間越來越不太平了,兩位法師一路走好,注意安全。”

辭別土地爺,兩人下山後,李秋凡問先前送他們的司機要了銀行卡號,轉了十萬塊錢過去,發了定位,讓他找人來給土地爺重塑一尊神像,順便翻修一下土地廟,再在山上修一條便道,方便本地鄉民祭拜,畢竟神靠的是靠香火和信仰之力,如若這座土地廟香火鼎盛,兩隻鬼寇想將他封印也沒那麼容易。

回到酒店,這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兩人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美美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退了房,繼續上路。

這次的求助者允諾的報酬不多,只有三萬,反正是順路,李秋凡便沒在乎錢多錢少,便接了下來。

等趕到地方,發現對方是一個比兩人沒大幾歲的年輕人,戴著副眼鏡,長得斯斯文文,往他們家走的路上,得知他叫宋知恩,是個剛畢業一年多的大學生,更巧的是,他的母校,居然是京都大學!算起來,這人還是李秋凡和胖子的學長。

得知兩人也是京大的學生後,宋知恩顯得非常激動,臉上的疲倦和憂愁都散去不少,熱絡地跟兩人聊了起來。

兩個小時候,三人已經是

學長和學弟之稱了。

李秋凡喝了口水好奇地問道:“宋學長,你畢業怎麼沒去找工作啊,反而是回來養雞種樹了?”

宋知恩推了下眼鏡道:“不瞞兩位學弟,我從小沒爸沒媽,是村子所有人一起出錢,供我讀書上學,這才有了今天,我的名字是自己取得,知恩,知恩圖報嘛!所以我畢業後,就選擇了回鄉,帶著這些年幫助過我的村民創業,承包了一個山頭,搞養殖和種植,國家政策好,這些年帶著大家賺了不少錢,幾乎家家戶戶都脫貧了,日子也有了盼頭,大家興致更高,所以今年就擴大了規模,準備好好賺上一筆,因為有經驗,加上咱學校老師同學的幫助,我有把握,今年每家每戶的收入都能翻上一番,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可誰知兩個月前,出了怪事兒!”

“什麼怪事?”李秋凡精神一震,知道宋知恩要說到重點了。

宋知恩嘆了口氣道:“兩個月前的某一天,養雞場忽然死了兩百多隻雞,毫無例外,都是被吸乾了血,我們養的是一種新品種雞,雞苗很貴,加上成本,一隻下來就過百了,這一夜之間的損失就上萬了,後來我報了警,警察檢查後說不是人為的,像是野獸,於是我又請了市裡林業部門的專家過來看,他們得出的結論是狐狸乾的,可在建廠之前,我就考慮到了這一點,養雞場四周都有好幾米高的鋼絲網,並且還有狼狗巡邏,就是為了防範狐狸黃鼠狼之類的野生動物吃雞,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動靜呢。”

頓了頓,點了根菸,宋知恩擰著眉頭道:“可是林業局的專家說的非常肯定,沒法子,我就又動員合作社的社員和村民,大家晚上加派人手,輪流守夜,非得抓住這個吃雞賊不可!然而怪事兒就又發生了,當天夜裡一點兒動靜都沒,第二天,雞舍李卻莫名其妙又多出了百十來只被吸乾血的雞,並且從那以後,每天晚上都會有雞死去...”

“慢慢的,村裡就有了傳言,說是我修建雞場時觸怒了什麼山神,山神發怒,殺雞隻是警告,保不齊還要死人,我當時聽了,直接怒了,這都啥年代了,還信這個,於是又採購了一批高畫質攝像頭,安裝在雞舍周圍,無死角親自監控。”

“果然,當天夜裡就拍到了殺雞賊的身影,是一隻小貓大小的白狐狸,怪就怪在,白狐狸大搖大擺地衝到雞舍吸血,可那些雞,一聲都沒叫過!等我衝到雞舍,那隻白狐狸只是對我吹了口氣,我就暈了,第二天才醒來,村裡人得知後,幾乎人人都說那便是山神,謠言四起,作為親身經歷者,由不得我不信了,正好學校有個一直和我聯絡的學弟,他將你們公司推薦給了我,我便聯絡了你們。”

宋知恩說完,李秋凡道:“學長,先帶我們去雞舍看看吧。”

宋知恩起身說沒問題,不過支支吾吾道:“兩位學弟...我們可都是校友啊,你們跟我實話實說,你們真的會法術?這世上,真有山神?”

李秋凡笑道:“我懂你的意思,放心吧學長,我們不會騙你的。”

宋知恩尷尬地滿面通紅,忙說沒那個意思,趕緊在前面帶路。

三人來到雞舍,宋知恩指著鋼絲網道:“那隻狐狸就是從這兒進來的,輕輕一跳就越過了這四米半的網!”

李秋凡點點頭,雞舍味道很重,臭味幾乎令人窒息,就算有邪氣也聞不到,於是開啟天眼望去,果然在雞舍發現了一絲絲沒有散盡的...妖氣!

“學弟,有什麼發現沒?”宋知恩緊張地問道。

“不是什麼山神,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一隻精怪,根據你的描述,它還是狐狸身,說明尚未成妖,你可以理解為,額...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