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詭辯

不待教皇詢問，幽煞就主動的認錯，話意中卻沒有絲毫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反倒是承認了一切，這一幕落入在場眾人的耳中多有驚訝和不解之色，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教皇眼中都閃過了異色。

“你確定不為自己辯解嗎？”

幽煞的頭沉沉的低了下來，極為誠懇的說道。

“事已至此我沒有絲毫辯解的想法，畢竟，事情都是我們做出來的，我們的行為給神教帝國的聲譽代來了沉重的打擊，這一切都是我們咎由自取，為了神教帝國的威嚴和榮譽，我們理應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我不想辯駁也不想因為我的話而干擾到了陛下您的聖裁。”

幽煞的話聽之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即便是在場旁聽的神殿騎士都覺得眼前之人是一個敢作敢當的漢子，無形中多了一分的同情和佩服之色。

教皇也是如此，眼中的神色也在不斷的變換，直至化為了一道沉沉的嘆氣聲後，他緩緩說道。

“那你覺得你應受到如何種懲罰？”

幽煞誠惶誠恐道。

“按照帝國律法，我等行為應當處死，我對此沒有任何的異議。”

此話一出，瞬間讓整個大殿都炸開了鍋，跪俯的各家子弟更是一臉驚詫的投來震驚與慌亂之色，尤其是玄海和薩克，更是當即出聲道。

“幽煞，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們是十三殿的子弟，即便有罪過也不至於處死，你快收回的話，向陛下認錯。”

幽煞神色不變、視線一一在眾人的臉上掃過，那對陰沉的眸子中閃過了些許的不屑，但隨著視線落到教皇的身上，那眼中的不屑之色早已收斂，反而真誠的說道。

“陛下，幽煞剛才的話實數我的真心之語，如此過錯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到、加以暗中宣揚的話必然會對我神教帝國產生不可磨滅的打擊，到時候我等雖能撿回一條命，可神教帝國的威嚴卻會蕩然無存，為了神教帝國，也是為了十三殿騎士的榮譽，我等死而無憾。”

如此真摯的話語不經讓教皇對其另眼相看了起來，他的手指也在不知不覺中緩緩的在身前的玉桌上不斷的輕釦，問道。

“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嗎？”

“是的，這都是我真心話。”

“你就沒有任何辯解的想法嗎？”

“辯解倒是沒有，但有些話我希望在臨死之前說出來，還請陛下允許。”

“哦，你有什麼話說來聽聽？”

幽煞組織了一下言辭，緩緩說道。

“我等罪過死不足惜，雖一死能徹底的安撫民心、也能斷絕了那些意圖不軌之人的陰謀，但卻不利於我神教帝國。”

“哦？”教皇微微一愣，隨之輕笑道，“怎麼一個不利法？”

幽煞又道，“陛下也都看到了，此次事件牽扯到了十三殿子弟，而涉事的每一個人都與十三殿有著深厚的血緣關係，若陛下決心殺雞儆猴，對於您來說不但能夠提升您在神教帝國的威嚴，也能收攏民心，要神教帝國鐵板一塊，對未來都是一件好事兒。”

“這般說來，殺你們也是一件好事兒嘍。”

幽煞搖頭道。

“不然，殺我們雖有好處，但壞處也有不少，大殿內的子弟無一例外都是十三殿傾力培養的未來接班人，神教帝國更是投入了巨大的財富和精力，若是說殺便殺，那未來接班人必然會生出空擋，與三大帝國也可能拉開不小的差距，我神教帝國雖然不懼，但培養一個子弟花費的財富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如此培養卻因一件小事兒而說殺便殺，之前的傾力投入將是成為一場空，而陛下的宏遠大志也會因為我等的死亡而推遲，這種結果不但會傷及自身，也可能讓神教帝國的實力下降一個臺階，三大帝國早已對我們虎視眈眈，此刻殺掉則正應了三大帝國的心思，所以我還請陛下斟酌一二、再做決斷。”

教皇聞言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照你這般說來，我還不能殺你們嘍？”

教皇的話讓眾人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但幽煞卻是極為淡定的回應道。

“不是不能殺，是現在並不是時候。”

“那你說我該在什麼時候殺你們？”

幽煞似早有準備，緩緩道。

“殺的確要殺，但如今我神教帝國兵強馬壯，實力更是遠超三大帝國，此次聖女之事我思來想去總覺得絕非表面上這般簡單，陛下宏圖大志也不會因為此等事件而專程邀請三大帝國參與，我想其中一定有著您的另一翻意圖。”

教皇略顯驚訝道，“哦，說來聽聽？”

眼見教皇生出了興趣，在場眾人似乎也都看到了某種希望，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都能明白眼下幽煞以退為進的方法，只是作為神教帝國的王，教皇未必看不出幽煞的心思，此刻不點破似乎也有著某種考量在內。

幽煞見狀心反而徹底的放了下來，輕笑道。

“聖女之事可謂驚天動地，訊息一出必然會引來各大帝國的爭相搶奪，畢竟以聖女在神教帝國內的地位，只要她能嫁入任何一個帝國，這聯姻帶來的好處任誰都能看得清楚，眼下三大帝國唯有赤炎帝國最弱，我想他們想要拿下聖女的心思更重，而陛下藉著聖女吊起了三大帝國的胃口，不論是從探查三大帝國如今實力的層面考量，還是利用聖女擾亂三大帝國的平衡來說都是驚天之計謀。”

說到這，幽煞眼中已露得意之色，顯然他的這番話並不是一時間思考而來的結果，肯定平日裡經過了反覆的推敲和演算，要不然也不會說得如此的流利。

反觀教皇神色平靜，表面上看並沒有因為幽煞的話而生出太多的意外之色，反倒是輕輕的扣著桌面似乎陷入了思考之中。

外人或許不會明白教皇這個動作的用意，但向來對細節極為注重的幽煞卻是一眼看出了教皇內心的猶豫，心底對於自己這番言論自得的同時，也暗自發誓要透過這一次機會來表現自己。

至於之前所說的殺與不殺，幽煞早已在心中斷定，無論出於什麼目的或意圖，教皇定然不會殺了眼前犯事兒的十三殿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