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你嚷嚷個什麼？我是你爹！

小六子的傷勢好得出奇的快，僅僅一夜之間，他就能行走自如。

這倒是讓趙寒心裡有了一絲欣慰，若是小六子不行走的話，意味著趙寒還需要揹著他。

這……就壓力很大啊！

要知道，從秦國回去，一路上揹著一個人並不輕鬆。路上兩人似乎不太默契，一直沉默不語，趙寒將孩子抱在胸前，倒也不覺得太無趣，但是小六子似乎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心裡滄桑許多。

小六子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跟在趙寒身後。

趙寒好奇的是，小六子最後一個條件到底是什麼？

不過趙寒也沒有過問，時機到了小六子自然會說，不知為何，趙寒總是感覺小六子有點詭異，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之前可不是這樣的，現在回去，理應開開心心的才是，可偏偏小六子卻始終沒有說一句，像是有心事？

趙寒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去安慰他！

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的看著另一個男的心事重重，然後就去安慰他，哄他……這確實是很詭異啊！

趙寒自然不會喜歡詭異，所以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小六子身上，而是放在了那個趙麗湘的孩子的身上。

一路上，趙寒似乎對這個孩子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情……有趣。

趙寒時不時逗一下孩子，孩子就哈哈哈……笑個不停，讓這孤獨的旅程多了許多歡樂，似乎趙寒已經喜歡上這個孩子，忘記了他是自己仇人的孩子了。

一直都在後面慢吞吞走著的小六子，突然加快了腳步，猛地往前三步並作兩步走，在與趙寒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也沒有與趙寒打招呼。

趙寒倒是不在意，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趙寒感到了驚愕！

這時，小六子將手中的劍猛地被拔出鞘，然後直接刺進自己的胸口，他本就虛弱的身體，鮮血還是從他的心口噴湧而出，染紅了他手中還沒有放開的劍。

“小六子！你為何要自盡？”趙寒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愣在了原地。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小六子竟然會當著他的面自尋短見，趙寒的話小六子並沒有回答，他雙眼等著趙寒，笑意冰冷。

口中吐著血！

趙寒見狀，趕緊走過去將小六子扶著，問道：“你這是何苦啊？”

小六子冷冷地看著趙寒，“之前你答應我我三個條件，前兩個體條件你已經完成，現在第三個條件你還會答應我嗎？”

趙寒一個勁地點點頭，“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你幫我這麼多我還來得及感謝你，你卻自己走了，我心裡會一直愧疚下去的。”

在趙寒心裡是很鄙視小六子的，這樣軟弱的人實在讓趙寒沒多大興趣，不過現在小六子看是活不成了，你就好好送他一程，要不然死不瞑目可不好。

“第三個條件，便是希望你不要遁入魔門，塗炭生靈，魔道並不是什麼好東西……”話說至此，小六子突然嚥了一口氣。

這口氣，他咽的很艱難，似乎這一口氣還不過來就要嗝屁一般。

趙寒倒是不擔心，這樣軟弱的人這樣死了他也不會有任何憐憫。

對於以後魔道不魔道的，趙寒也沒有去多想，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定呢？

他沉默著思考，自己生在這個亂世之中已經是夠累的，還要信奉那些魔道正道，好人壞人，實在太累，做個魔道遺臭萬年又如何，做個正道名流千古又如何？

念及此，小六子的聲音打斷了趙寒，“你不同意嗎？！”

趙寒趕緊點點頭，望著小六子說道：“我當然同意，雖然我身上流的是魔血，可是我依然可以堅守本心，不至於墜入魔道。”

小六子滿足地笑了笑。

在這個世界做個好人，遠比做一個壞人要困難許多，趙寒雖然口頭上答應小六子，可是他並不決定做一個所謂的正派，也沒有決定做一個所謂魔道的反派。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會變成怎樣的一個人。

要是所有人都逼著他做一個魔道的魔頭，他別無選擇，也是可以接受的。

趙寒心中依舊很疑惑，問道：“你為何自尋短見？”

小六子說道：“其實我早就已經死了，從你將魔血輸入我身體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我是修行者，我是修行界的人，自然容不下魔道。從我知道自己已經入魔，我就覺得自己很髒很髒，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骯髒，每次想自己已經入魔，我就不能原諒自己。”

聞言，趙寒輕輕嘆了一口氣，“進因為入魔就自尋短見，這真的值得嗎？我身上的血也是魔，可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就算是遺臭萬年，就算是骯髒被人嫌棄，被人唾罵，那又如何？”

小六子沉默了片刻，說道：“對不起，我不能容忍自己的骯脹，要是讓我以魔道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那與行屍走肉沒有什麼區別，出於汙泥而不染，堅守正道才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現在既然我已經入魔，那就只有一死了之。”

對於此，趙寒的想法與小六子完全不一樣。

小六實在是無法容忍自己入魔一事，趙寒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他對於入不入魔這件事，早就已經不放心裡去。

對於趙寒來說，只要在這個世界上可以好好活著，至於不是魔，他一點也不在乎。

最後，趙寒看著小六子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終於是不再反駁，在小六子心裡，入魔就是玷汙了他，就像有著處子情節的某些噁心之人。

小六子再也無法吸進去最後一口氣，他的身體直接僵硬，倒在地上。

趙寒的目光直接望向天空很深的地方，他甚至不再願意多看小六子一樣，特別是看他死去之後的模樣。

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走了！

趙寒對他的這種反做法是很鄙視的，要知道，趙寒經歷生死的考驗，都還是選擇頑強地活再這個世界上。

單單是因為覺得自己受到了玷汙，而尋短見的人，還真是懦弱，妥妥的一個懦夫。

可是這卻是小六子心中的逆鱗，不過是趙寒觸碰到了而已。

“小六子，既然你決定離開這個世界，我倒是尊重你的選擇，可是你的第三個條件，我趙寒實在是很難答應你，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任何人又可能會陷害自己，只不過是每個人的所站的立場不同而已，在趙國，在我還是別人眼裡的廢物的時候，就會被無情拋棄，在我的實力可以與趙恆對抗的時候，就會有人想要殺我，我想做你所說的出於汙泥而不染那樣的人，對不起，我實在做不到，這個世界也不會允許我這樣做。”

趙寒說完，仰起頭看著天空，他很冷靜，小六子死了他都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現在秦王想要將全天下收入他的囊中，遲早會對趙國動手。

秦王擁有著虎狼之師。視天下群雄如同草芥，他的野心很大，志在得到全天下，趙寒早就已經明白，他的腳步根本就停不下來了！

要麼是他殺了秦王，奪取天下，要麼是他被秦王所殺。

現在趙國與燕國的同盟，開始瓦解！

這就讓趙國的危險更多多了幾分，燕趙兩國本就是唇亡齒寒，現在燕國與趙國鬧了矛盾，秦王必然會趁著這個機會，大舉進兵。

不管是燕國敗，還是趙國敗，其結局都是兩敗俱傷。

而至於大明國，大明明城城主的女兒沈雪柔現在已經成了趙寒的女人，並且懷了他的孩子，這倒是趙寒可以利用的力量。

當然，明城城主也不會平白無故就幫助趙寒，要是趙寒是一團糊不上牆的爛泥，城主定然不會幫助他。至於大洛國，不過是最弱小的一個小國。

大洛國，完全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誰也不會想著吞併他，秦國眼中的死敵，卻是趙國，只要拿下趙國，秦王就有信心拿下全天下。

所以，趙國的處境才是最為危險的，要是不能與燕國重修舊好，趙王想要睡一個安穩覺，那是很難了！

趙寒知道，趙王如今已是身心俱疲，除了要處理燕國的同盟之外，還要時刻擔心秦王的動向。

很多手，趙王也是力不從心。

希望自己的這些皇子中，可以有人站出來，即便是不能將治理趙國的重任挑起來，至少可以為他分憂，可是讓趙王心碎的是，這些個兒子，對於王位虎視眈眈，卻根本沒什麼實力。

宮裡明爭暗鬥，互相算計陷害，防不勝防……讓本就壓力巨大的趙王，徒簽了許多煩惱。

宮裡的鬥爭，永遠也不會停下來。

趙寒召喚出來幾個傀儡，隨地挖了一個大坑，準備將小六子安葬在此。

“小六子，要不是你，我這一途閃光不會這麼順利，你好幾次挺身而出幫我，替我擋住了那致命的傷害，我才僥倖活下來，所以你在我心裡也算是兄弟，所以我不能讓你的屍體暴露在野外，我必須將你的屍體安葬好，讓你入土為安，要是以後我奪了天下，我必然還會來看你。”

說完，趙寒將小六子的屍體輕輕放進挖好的坑中。將其完安葬好之後，趙寒尋來一塊墓碑，墓碑上寫的不是小六子的名字，而是用了另一個普通人的名字代替。

這是因為小六子是修行者，要是將他的真實姓名寫在墓碑上，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知道，保不準就會挖墳。

處理完這件事，趙寒就直接離開。

……

趙恆用三千死士來誣陷趙寒，現在三千死士早已被趙寒復活，不過趙恆捱了太后的一頓毒打，現在還只是勉強可以杵著柺杖行走。

在被打爛屁股的這段時間內，趙恆將所有的仇恨都歸結到了趙寒身上。

要不是趙寒，三千死士就不會死，太后自然也不會打爛他的屁股讓他躺在床上受盡苦痛的折磨。他下不了床的這些日子，都在想著讓趙寒早點死。

所以現在他可以下床的時候，就直接要找趙王討說法，太后打他的原因他卻並不清楚其中的深意，太后不過是想要保護皇后，給趙寒救人騰出時間，不想趙恆這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但是，這一粒老鼠屎，他終究還是站起來了，咬著牙也要想辦法殺了趙寒。

“父王！趙寒殺了三千死士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嗎？我可是捱了大板子，現在屁股的傷還沒好，難道就要這樣放了趙寒嗎？”趙恆狠聲說道。

趙王怔怔地看著趙恆，突然覺得趙恆讓他很討厭，像是個怎麼趕也趕不走的蒼蠅。

“你嚷嚷個什麼？我是你爹！”趙王不好氣地說道。

聞言，趙恆臉色一變，突然愣住，“父王，趙寒既然已經投靠秦王，背叛趙國，並且殺了三千死士，何不殺了他？”

這個趙恆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趙王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到底我是趙王還是你是趙王？你說趙寒殺了三千死士，並且投靠了秦王，可是你有證據嗎？我已經連自己的這張臉都不要，將太后關進死牢，你還不夠嗎？你還想鬧個什麼？”

趙恆面色蒼白，瞬間低下頭去，“父王，孩兒……孩兒只是擔心……”

趙王猛地一拍桌子，“簡直是胡鬧！來人，送趙恆回府，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放他出府！”

守在殿外的侍衛立刻進來，將趙恆帶了出去。趙王頭疼地按著太陽穴，心道這個兒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之前是他對趙寒放鬆了警惕，想著他不過一個無足輕重的質子而已，卻沒想到他竟然和秦王勾結在了一起，給趙國惹出那麼大一個麻煩，如果這是真的，他必然會殺了趙寒。、

可是現在趙寒還在秦國，趙王對於很多事情依舊一頭霧水！三千死士到底怎麼死的，趙王也不過是聽從了趙恆的一面之詞，就將皇后直接送進了死牢，這是為了保護皇后，也是為了用皇后來控制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