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諾甘農被學院早晨鐘樓傳來的鐘聲從溫暖的床上叫醒後,才想起自己似乎不知道新生一班在哪裡。

根據昨天的經驗,諾甘農走出宿舍樓的大門,就叫住了自己看到的第一個人,“這位學員,我想去上課,請問新生一班怎麼去?”

被諾甘農叫住的那名學員的比諾甘農大了一頭,他看了一眼諾甘農,“你去新生一班?”

“是的。”諾甘農心裡挺急的,忙著回答。

“那我們一起去上課,我是新生二班的學員,新生一班就在新生二班隔壁。我叫達爾。”

達爾和諾甘農一面走,一面聊,“你叫什麼?”

“我是諾甘農,”諾甘農學昨天瑟夫的樣子反問道,“達爾,你原來是學什麼系魔法的?”

達爾聽了諾甘農的問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學習過一些槍術,至於魔法只學了些一階魔法水平的神聖系魔法,不過還好學院讓我們每個學員從小學起。對了,諾甘農,你原來是學什麼系魔法的?”

諾甘農的臉上有一些熱了,“我沒學過魔法,我是特招過來的。”

“你沒學過魔法?”達爾看諾甘農的眼神一如當時瑟夫一般驚奇,“不過我們新生是魔法的基礎學習,而且我們都會從頭學起魔法的。”

說著,兩人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班的門口,新生一班的教室裡已有十多個人在聊天的。

“很高興能和你一起聊天,那我們就此分別了。不過,”達爾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向諾甘農說:“昨天報到的時候,我怎麼沒有見到你啊。”

“我在後勤部報到的時候沒見到你們大家啊?”諾甘農想不起什麼時候見過這些學員。

“後勤部?”達爾又一次享受到了諾甘農帶來的驚奇。“可是手冊上說我們新生是在教導處報到啊。”

這時,鐘聲又一次響起,一位穿著魔法袍的中年女士走了進來,“各位學員,新生一班的第一堂課現在開始了,我是你們班主任珊蒂斯。”

第一堂課的內容不過是一些魔法常識。例如魔法是將魔法能量體聚集使用的方法:魔法能量體的各種分類的區別,不同系的魔法師的基本分級等等。魔法師的等級分為,見習級,初級,中級,高階,大師級,英雄級,傳說級,神話級魔法師,而大部分學員都是具有各系魔法師的見習級別,這些對他們來說太簡單了,只有諾甘農認真的記下所有的東西。

令諾甘農出乎意料的是,下午進行的課程居然是清理倉庫雜物。從教師那裡得知這樣的差事幾乎每天都有,或是打掃大堂或是搬運器材或是廚房幫廚甚至是清理雜草。這既是鍛鍊學員的體能,防止學員體質太弱,而更重要的原因是這樣可以省下一大筆用於僱傭勞工的錢。

回到宿舍的諾甘農精疲力盡,雖然這種體力活對於來自農村的諾甘農來說如同家常便飯,但是完成自己的任務的同時還要幫助其他十幾個體弱的同學完成任務那就十分困難。

諾甘農一進宿舍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位新面孔。

新面孔率先說道:““你是?。”

一旁的瑟夫指著空茲說道:“諾甘農,這是你的另一位室友,空茲。他昨天住在學校外面的酒館裡,所以你並不認識。”

“空茲,我是諾甘農,請多指教。”

空茲顯然是個內向的人,並不十分健談,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直等了好一會,他才理好思路開口說,“大家好,我是空茲,第一次見面,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今天晚上我請客,富鑫酒館三樓。”

富鑫酒館?諾甘農和瑟夫雖然才來二天,可都聽說這個名字了,那些家境豪富的公子哥學員們都喜歡去那個那裡聚會,據說十分華麗高雅,也就是說價格昂貴。空茲既然有錢去那種地方,那必然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是王宮貴族的後代也不一定。

“空茲。”諾甘農和瑟夫一起點頭道:“那就勞煩公子破費了。”

三個人又胡聊了一會,一夥人就去吃大餐了。都說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富鑫酒館高價的菜餚的味道還真不錯。像諾甘農。這種從來沒出過農村的人,也是第一次嚐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在三樓貴賓包房裡,三個醉漢躺在桌子上,聊著關於自己來的學院的種種經歷。

“嘿,你們知道嗎,學院的西南角,亞斯湖旁邊經常發生爆炸,聽說那是維修部和機械製造部的修理大師維克托蒙在進行火藥實驗。學院每年都支出不少錢給他修理破壞的房屋。”瑟夫灌著酒,舌頭都大了。

空茲看著眼前出現了四個晃動的人影,打了一個醉嗝道:“你可不要小瞧這維克托蒙,我聽說第一輛機械車,就是那種會自己向前動的機器就是他發明的。”

瑟夫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往自己的衣兜裡塞道:“這還不算最厲害的,要說厲害還要看我們學院的首席教師艾宮尼達蘇。聽說他在年紀只有三十歲時接受國王馬里爾的委託一人討伐邊境害人無數的地林之龍,那是會使用六階魔法的有著大師級實力的魔物。”

諾甘農向嘴裡塞向一塊炭烤的狼型魔物肉,這種肉的原材料都是由邊境的冒險者提供,是高階飯店的主食肉。他對這些學院傳聞不感興趣,他更關心自己身邊的事。“嘿,空茲,你這麼有錢怎麼會來當一個魔法師,繼承家業不好嗎,回去子承父業不好嗎。

“啊,你們說我的事嗎?”空茲,搖著頭說,“還不是因為我老爸。”

“你老爸怎麼了?”諾甘農追問著,順便又吃了一支烤豬腳。

“我老爸是個商人,一個經營酒館的商人,他要我學做生意,可我一直喜歡學魔法,我們為這事吵了好久。”空茲說到這裡突然笑了,“說起來我老爸來真挺奸的,他看無法改變我的想法,居然對我說只要我考上最好的魔法學院巴洛羅絲魔法學院,他就不干涉我學魔法的事。”

“那你倒是挺有志氣,這倒是和那些只會享樂的富家公子不一樣。”瑟夫不再灌酒了,因為他找不到自已的嘴了。

空茲又喝了一杯酒,晃晃悠悠的說道:“但是我父親說每一個月只給我兩個金幣的錢。”

“那這頓飯?”瑟因。大約算了一下,吃一大桌的高階飯菜,怎麼說不要一個金幣以上。“你確定你能付得起賬嗎,你不會是想拉著我們一起去飯店洗碗吧。”

“付賬?”空茲晃晃腦袋喝了一口酒道,“我可沒有錢付賬。”

諾甘農不知道空茲在搞什麼,心裡已經有了開溜的打算。

之間空茲喝完酒後接著說:“就只好來自家店裡,這樣就可以賒賬了。”

“你家的店?這所酒館是你父親開的?”瑟夫明白過來,如釋重負,“你的父親就是福鑫酒館的老闆?早說嘛,服務員,再來四個菜打包帶走。”

當晚,三人吃喝至深夜,乃至不能回校就寢。為了關心新生,學院長親自巡夜,查獲諾甘農,瑟夫,空茲三人夜不歸宿,各記過一次。

在巴洛羅絲魔法學院的每一天都是那麼神奇,諾甘農在這之前根本無法想象在空中飛翔的蠟燭,能夠發出耀眼光芒的石頭,甚至是可以用來騎乘的飛行魔獸。

諾甘農和兩個室友也相處的極為融洽,在諾甘農眼裡瑟夫是一個十分調皮的玩伴,同時也是一位非常強大的魔法師,據說他已經達到了初級魔法師的水準。至於空茲,他文靜的像一個女生,每一次諾甘農和瑟夫在宿舍裡打鬧時他總是安靜的在一旁看書。至於達爾,他雖然不和諾甘農在一個宿舍,但是走兩步的距離也沒有什麼差距,達爾也是諾甘農宿舍的常客。令諾甘農奇怪的是在宿舍樓裡達爾也穿著盔甲,這使得諾甘農好奇達爾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以至於他那麼喜歡穿著盔甲。

但不是每一天都那麼完美,諾甘農遇到了他最不喜歡的課程,那就是魔晶學。

對於魔晶學諾甘農沒有任何認識,只是在瑟夫那裡有了基本的瞭解,簡單說魔晶就是充滿魔力的石頭,不同的魔晶有著不同的,神奇的作用。

對於一切都充滿好奇的諾甘農也是對魔晶學充滿著期待,但這是在他上了第一節魔晶課之前。

魔晶學的課程是在一個單獨的石頭房子裡上的。地那裡邊可比教室冷多了,破舊的大理石牆磚充滿的劃痕,夾縫中也是充滿著灰塵,屋頂用來支撐的木頭房梁也已經斷裂,在風的吹動下發出吱吱響聲。諾甘農不知道這個屋子已經存在了多久,更擔心整個屋子會不會在下一秒塌掉。

魔晶學的老師是蓬飛奧。那是一個略微有些肥胖的男人,他的頭頂十分光滑,只有後腦勺部分留著一撮短髮看起來十分滑稽。

蓬飛奧點完名掃視著所有人然後,嚴肅地看著學生們,他冷冰冰的開口道:“我是你們的魔晶學老師,我負責戰鬥系一年級所有的魔晶學課程。”

蓬飛奧頓了頓彷彿在想著接下來該說些什麼道:“你們到這兒來,是要學習魔晶的知識。”

蓬飛奧每一個字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自帶著一種不可頂撞的威嚴,“魔晶學想要理解很簡單,但是想要精通其中的奧妙,憑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魔法師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並不奢求你們會真正地懂得魔晶學的美妙之處。但只要你們遵守課堂紀律,不讓你們的雙手把教室炸掉,我就會讓你們及格。”

聽了蓬飛奧的這一番話,教室裡更加安靜了。諾甘農和瑟夫偷偷地交換了一下眼色。此時諾甘農還充滿著期待。

“現在,”蓬飛奧指著桌子上的一塊魔晶,那是一塊淡綠色的立方體石塊,“那是一塊有著微弱魔力的魔晶,也是結構十分簡單的魔晶,如果你們有一點預習的話就會發現課本第三頁有它的介紹。下面我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從課本上了解它。”對於諾甘農來說這是一個全新的事物,魔晶就好像魔法一樣讓諾甘農驚歎不已。

諾甘農指著書本上被施展魔法的動態魔晶圖片道:“看啊,瑟夫,這就是魔晶,充滿魔力的石頭,它和鑽石一樣閃耀。我的老家絕對不會見到這種東西。”

瑟夫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克朗普不屑的說道:“真是個土鱉,連這都感到好奇,現在特招生都這麼沒有水準了嗎。”

“你說什麼。”瑟夫怒道:“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瑟夫,算了。”諾甘農雖然生氣,但是他還不想在第一堂魔晶課上惹事,尤其是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著。

“你們在幹什麼!”蓬飛奧也被這聲音吸引過來,他瞪著瑟夫如同審問犯人一樣,“你叫什麼名字,居然在課堂上大呼小叫,你可別告訴我你剛剛是在大聲朗誦課本知識。”

“不,是他。”瑟夫指著克朗普道:“這個人罵我的朋友諾甘農是土鱉。”

蓬飛奧看了普朗克一眼然後轉向瑟夫:“這就是你在課堂上大喊大叫的理由?如果你再擾亂課堂紀律,那麼你這節課的課堂成績將為不及格。”

瑟夫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他聽見了克朗普來一旁譏笑。

有了老師的幫助,他更加張狂揚起了頭道:“他不會向著你們說話的,因為他是我的父親蓬飛奧*布洛尼亞。”

這時瑟夫才恍然大悟,這就是他猖狂的理由,瑟夫不再說話,理智告訴他在魔晶學上和蓬飛奧發生衝突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不過瑟夫才不會甘心這一切,他拍了拍諾甘農的肩膀道:“諾甘農,看我的。”

諾甘農看到了他略微揚起的嘴角知道他絕對沒想著好事,“喂,瑟夫,你想幹嘛。”

瑟夫開始低下頭看書,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諾甘農的心裡開始擔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