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錢在哪兒

現在想來很可笑,他被那女人牽著鼻子走了一輩子。

他的人生充滿了苦澀,怎麼可能有福氣。

如果老天有眼,他怎麼會被瞞了十多年,怎麼會給別人養了十多年孩子?

南星也沒有再多說,因為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和楊懷才分開之後南星迴到攤位上,直播間人氣凋零,她嘆了口氣把直播間關了,她走過了,這條路走通的可能幾乎沒有。

不過沒事也可以開開,說不定哪天鉅額財富就砸中她了呢。

聽說很多富人都有請風水師算命先生每年預測運勢什麼的,但這些都是不為外人所知的,可能她走到上面才能知道這些,現在嘛,她只是普通的芸芸眾生裡的一員。

到了十點,南星收攤回家。

照常吃點宵夜然後睡覺。

第二天她收拾了一個包包,來到和楊懷才約定的地點。

楊懷才看見南星,露出溫和笑意:“大師,你來了。”

楊懷才這樣叫她,路人都看她,南星老臉一紅,到楊懷才身邊的時候她壓低聲音說道:“大叔,我叫南星,在外面你別叫我大師啊,好社死。”

楊懷才愣了一下後問:“什麼是社死?”

一開始他也沒當回事,但是南星算的真的很準,她當得起大師兩個字。

而且他不知道什麼是社死。

南星解釋了一下,社死就是社會性死亡,和尷尬到摳腳這意思是同一種型別。

楊懷才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兩人一起坐上了長途大巴。

中途楊懷才問南星餓不餓,他去買飯,他雖然錢不多,但在南星身上,他沒想過省。

南星搖搖頭,取出一個蘋果說道:“大叔,這些東西都不新鮮,我吃不下,我鼻子很靈,不新鮮的食材會吃壞我肚子,我自己帶了,大叔你要吃嗎?”

“我不餓,你喜歡吃蘋果啊,我豬場後山有果樹,蘋果也有,沒打藥呢,回頭你隨便摘,往年這些東西都是賤賣的,都說不好看,但都說好吃嘞。”

楊懷才根本吃不下,聽南星說起喜歡吃新鮮食材的,他眼神有了光,和南星說起他的事情。

南星靜靜的聽著,時不時應和一句‘好’。

其實這些,她在楊懷才命中的過去都看得見,他太勤快了,養豬上千頭,只請了兩三個。

他自己也會做很多事情,種蔬菜,打理山頭裡原本的果園,他不打藥,果子的形狀大小不一,顏色也不好看,他每次帶回家,孩子們都嫌棄。

這些果子每年都會採摘賣掉,賣得便宜,也算是一筆進賬。

南星喜歡,他可以送很多很多給南星,只要她不嫌棄就行。

南星當然不嫌棄了。

長途五小時到了縣城,南星對楊懷才說道:“我跟你回一趟家就行,就說我是農業人員來看你豬場的就行了,我算好了,我會對你點頭,那時候我們就可以走了。”

楊懷才點頭,離家裡越近,他的心情越沉重,他感覺很壓抑,那種在她面前抬不起頭的感受,像是一座大山,死死的壓在他心頭。

楊懷才的豬場出現豬瘟,所有的豬大面積死亡,不得不全部處理,有保險賠償一部分,但這遠遠不夠他損失的,之前接到的訂單要把錢退給人家,但這筆錢找不到。

他的老婆又是pua大師,楊懷才和她結婚二十年,早就被洗腦的沒自我,在她面前,會不停的出現自卑感,讓他沒勇氣和自信,這一次出門,就是受了她刻意引導準備去殺人的,他沒做,回來他的老婆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南星看著不忍心,她又說道:“大叔,你什麼都沒做錯,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等你拿回了錢,你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你就會知道,其實你老婆一直pua你,就是透過言語引導和打壓控制你,讓你沒有自主思想失去自我,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楊懷才被洗腦的嚴重,喪失自我,是需要找心理醫生治療一下的,不然就算拿回了錢,他依然會覺得人生迷茫。

會沉浸在這苦痛不能自拔,會在一次次自我折磨裡走向極端。

楊懷才愣了愣,想了想隨後點點頭:“好的。”

豬生病了都要看醫生,他感覺不舒服了,那看醫生也是沒錯的。

但這個前提是,他能把錢拿回來,如果找不回來,他哪兒有錢看醫生。

進了小區,楊懷才更顯得拘謹,這個小區買好多年了,他沒住過多久,這是給老婆和孩子們住的。

他在這裡,總顯得格格不入,到了家門前,他深吸了一口氣,按響門鈴。

這個點,孩子們都在學校,家裡只有他老婆付玲在。

門鈴之後,付玲來開門了,一看是楊懷才,她還緊張了一下,但看見楊懷才身邊的南星,付玲皺了皺眉頭。

“老楊,她是什麼人?你去了這麼些天都做什麼了?有沒有個男人樣子?”

付玲原本很期待,但看楊懷才身上一點血跡都沒有,也不像是成事的人,她頓時就失望極了,心中怨氣一上來,自然發洩在楊懷才身上。

楊懷才感覺很窒息,但多年的習慣還是讓他下意識的回答:“他是南星,是我找來的專家,給我豬場做檢查的,我回來拿一下東西,拿了就走。”

楊懷才說著就準備去房間。

付玲沒好氣的上下看了一下南星,隨後翻了個白眼追隨楊懷才而去。

南星受了白眼也不在意,在客廳坐著等。

付玲一進了房間,就對著楊懷才說道:“你還想折騰你那豬場?那有什麼用,名聲都壞出去了,你養再多也沒人買,你賺不到錢的,老大明年就要高考了,他成績那麼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讓別人都知道他老爸養了一群毒豬嗎?”

“你讓我們都抬不起頭你知不知道啊,你連那人你都解決不了,你以後賣豬,是不是要跪著去求人買啊?你這樣別人怎麼看我們?你太讓我失望了!”付玲越說越氣,她就知道楊懷才沒那血性,走之前氣沖沖的好似要宰人,實際上他哪有膽子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