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南疆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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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沈朝歌第一次主動的看向龍霜,後者針鋒相對。
沈朝歌不是容不得別人比自己強,別人拿得到最好的東西,而是本來是自己辛苦找到的,卻讓別人鑽了漏子,用來對付自己家人,這可就別怪他不仗義了。
既然你想搞事情,那也就別拘泥於小打小鬧,不妨就玩大點。
園桂輕聲道:“第三項,南疆祭壇。”
“規則同樣,在祭壇中找尋香火,依次分為黃香、沉香、檀香、龍涎香。”
“黃香為最低層級,但此次同第一項不同,一根沉香為十隻黃香,一隻檀香為千隻黃香,一隻龍涎香為十萬只黃香。”
“香長半寸以上為有效,端部根底則無效。”
眾人譁然,這規則分明是對最頂尖選手量身定製。
“這一下從原來的十倍跳躍至百倍,看來無限宮對第二項落敗耿耿於懷,暗中使了手段。”
西門劍疾點頭:“應該如此,不過我們的目標是沈朝歌,無限宮的人暫時不要動。”
墨影搖頭:你們動得了,惹得起?
雍牙大袖一揮,黑洞再度出現於側方。
西門劍疾等人卻是搶在無限宮前方,率先步入。
溫扶搖有些訝異,扯了扯開叉到屁股下方一寸的裙襬,玩味道:“這群人要拼命了?”
一真和尚冷哼一聲:“總歸是跳樑小醜,連沈朝歌都幹不贏,無吊所謂。”
裴然沒好氣的回懟:“你能穩吃沈朝歌?我看未必。”
一真和尚頓時不樂意,瓊脂榜第一的美人怎麼胳膊肘總往外拐。
“喂,裴師妹,你看不上我也就算了,該不會真看上那小子了吧?”
觀照對一真和尚這性子也是太熟悉,神經大條,推著和尚後背就往黑洞中走。
沈朝歌側開身子,給曲昌留出位置,示意隊長先行。
曲昌卻是搖頭:“你小子才是帶頭的,我是打醬油的,後續都聽你的。”
“呦,不是啥也不要,啥也不爭的曲昌師兄了?”
曲昌一腳踢出去,沈朝歌咧著嘴一個閃身走進黑洞。
紀天譯幾人笑著跟上。
穿越過黑洞時空,這第三項經歷的時間,要比之前兩項長一些。
待眾人落地,有些被眼前古樸盎然的場景震懾,紛紛停下腳步。
周圍寬廣而又平坦,時暗時明,好似有一隻飛鳥在太陽周圍盤旋,間接性的遮蔽陽光。
而且空氣中瀰漫著燃香的味道,異常濃重。
眼前有一座巨大的祭壇,斑駁的青石臺階,顯然是歷久彌新,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洗禮。
而正中央,有一根直插雲霄的柱子,抬眼也看不到盡頭,而且柱子周身瀰漫著嫋嫋煙霧。
祭壇最外側,以圓形為形狀,排列了無數個小小的墓碑,墓碑之上皆是空白,並無名字。
前端也無祭品,只有三隻黃香。
西門劍疾急不可耐,一個箭步衝向前去:“先下手為強!”
寒星等人也紛紛上前,準備拔出黃香。
可西門劍疾以為輕而易舉就能夠拔出的香身,彷彿紮根於大地,怎麼也拔不出來。
一真和尚走到另一端,同樣的情況,以他四唯海燈境的修為竟然也只能拔出一丁點。
這可讓眾人犯難了,這黃香就這麼離譜,後續的檀香、沉香那豈不是沒指望了。
旦夜凝宛然一笑:“這些墓碑都是無名無姓之人,皆是因意外而致死,上不得入仙界,下不得入歸墟,心存怨念。”
“而且這麼多年來,怨念積壓,只憑借蠻橫修為斷然行不通。”
沈朝歌沒好氣的捂住少女的嘴,向後拉拽旦夜凝。
“你到底是哪夥的?掖著藏著能憋死你啊?剛開始也沒見你這麼有公德心啊?”
旦夜凝甩開沈朝歌的手,後者還是瞪眼。
“剛剛曲師兄舉賢讓首,我現在是臨時的頭,都聽我的!”
紀天譯上前一步,問向曲昌:“有這回事?”
曲昌一拍胸脯:“我是傅陽陽師兄,歲數最大,自然我是頭。”
沈朝歌怒罵一群狼心狗肺的傢伙,專門在眾人面前看他吃癟。
觀照沒那麼多心思,問向旦夜凝:“無上教師妹學富五車,又是瓊脂榜美人,不知可否告知,當下該如何拔香呢?”
旦夜凝看向沈朝歌,後者將手附在嘴邊:“小點聲,小點聲。”
寒星使出吃奶勁也沒拔出一根黃香,聽完這話不樂意了。
“憑什麼不能跟大家分享?”
沈朝歌冷哼:“哦?就憑我們長的俊,你們長得醜!”
“你說什麼!”
沈朝歌對旦夜凝輕聲說道,可以小聲告訴墨影師姐,畢竟是嫂子的宗門,算是自家人。
旦夜凝將方法小聲告知墨影,後者抱拳離去。
無限宮幾人有些無奈,堂堂第一宗門,難不成真要低頭去求沈朝歌?
裴然看沈朝歌在那左右搖擺,來回串掇,啞然失笑。
對一真和尚輕聲道:“這祭壇大抵為怨靈所簇,集香火為心,為仙人提供垂釣娛樂。”
“正如無上教那位姑娘所言,上下不得,被困於此處。”
沈朝歌聽後看向旦夜凝,後者輕輕點頭。
沈朝歌眼神迷離,這就是所謂的仙人?這就是所謂的人人叩拜的皇天?以人間苦難為歡愉,以他人痛苦為樂趣。
狗屁的仙人!
眾人聽後皆是有些犯難,這種仙人真的叫仙人?
難怪裴然和沈朝歌不跪皇天。
裴然繼續輕聲道:“剛開始的本意是維持世間平衡,生而為人當以善為先,生而為魔當以惡為首,世間每個物種都有其存活的道理。”
“但千萬年演變,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就變成了魚兒,供仙人垂釣娛樂。”
“故而,若想拔出被仙人禁錮的香火,只能先釋放怨靈的怨氣,或超脫或入土。”
西門劍疾向前一步:“敢問裴然姑娘,如何超脫入土怨靈?”
裴然搖搖頭:“唯誠心耳。”
“這第三項本就不是比拼修為深淺,而是人心的淨土。”
寒星等人不明所以,這娘們長得確實好的沒話講,可說話總是雲山霧繞,就不能簡單明瞭,直接說怎麼拔就完了唄。
裴然微微閉眼,面色沉浸,若有所思,青蔥玉手緩緩伸向祭壇前端。
而後,緩緩拔出一隻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