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歌順利透過第五層,用時非常短。

而還在向上攀爬的曲昌幾人,仰望著神燈冕下。

曲昌大喊:“沈朝歌,你下來拉我一把,老子爬不動了。”

沈朝歌被曲昌氣笑了:“我向下一步,那豈不是自動棄權了?你們加油!”

紀天譯同樣沒好氣的嘟囔:“趕緊滾,在那杵著礙眼!”

沈朝歌舉起小拳頭,揮了揮。

轉身走向樓梯,第五層到第六層樓梯的長度幾乎比下方長了三倍有餘。

三陽雲燈境的威壓,對於沈朝歌來說,說直接無視有些誇張,但腳步絲毫不滯,幾乎小跑而上。

與下方几人的龜速形成鮮明對比。

第二層中段的觀照有些氣餒:“什麼時候修為低,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了,這個世界怎麼了,我是真看不懂了。”

一真和尚最為難熬,五福天燈境和四唯海燈境的鴻溝差距,遠遠超越四唯海燈境和三陽雲燈境的鴻溝。

但一真和尚作為朝陽榜上人物,自然有著真才實學,速度雖慢,但步伐未亂,仍舊有條不紊向上而去。

很快,下方傳來紅色光圈亮起的光芒,距離最短的第一層樓梯,寒星和施遊同時被通天柱淘汰。

第二層都沒有透過。

題目乃是,一炷香內戰勝自己。

可戰勝自己的仿體,那是那麼簡單,熟悉的招式和底牌,另一個仿體一樣有。

而且,這第二層的考核乃是去年的第四層題目。

朱浮丟了大半心氣,孃的,誰說今年天通之選最簡單?

玄傲則是翹著腿,滿面紅光,別人家弟子第二層都過不去,自家沈朝歌已經順利透過第五層了。

這就是差距,宵小之輩要正視!

沈朝歌沒感覺怎麼消耗氣力,就已經來到第六層。

第六層之上便是那最高記錄了,自己已經差的不遠。

雖然沈朝歌並不眼紅那種名利,但是山巔的攀登總會給予人莫名的激情和興奮,沈朝歌倒想看看那最高處到底是什麼模樣!

走入門內,依舊是漆黑無比。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

“恭喜透過第五層,這第六層的題目乃是若你是商都皇帝,對於第五層下發的三十道氣數如何分配?”

沒了?

這有標準答案麼?

沈朝歌皺眉,開放式問題?不可能啊,要是真這樣,第六層豈不是人人都可以透過。

沈朝歌開始仔細思考,換位思考,若是想要長治久安,定然要雨露均霑,宗門、妖族、鬼族、王侯將相都不可少。

只不過是分得多寡而已。

沈朝歌突然笑了,笑出聲。

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陡然攀升,似乎要洞穿那層層黑暗。

“三十道氣運,皆為我皇室所有,其他勢力休想分得一釐一毫!”

沉寂,無聲的沉寂。

沈朝歌認為,他不是大度之人,氣運交給自己就沒有發出去的道理,若不服氣,你可以把皇帝寶座搶走,我同樣絕無二話。

沈朝歌走出門,靜靜等候審判結果。

白色光圈亮起,少年嘴角翹起。

通天柱下的格董吃不消了,問向玄傲:“你家這小子給通天柱送錢了?怎麼感覺他像是逛商店一樣,看一眼就走。”

玄傲同樣被震驚的不輕,這也太快了吧,他都有些懷疑,沈朝歌是不是作弊了。

但嘴上肯定不能落了下風:“你去給那石柱子送點銅板,我也想看看他收不收!”

格董果真掏出一個銅錢,丟向通天柱,可還沒有近身,銅錢便四分五裂,消散於空中。

玄傲大笑:“老頭,你還玩真的,不怕把你棋劍府氣運削光?”

格董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沈朝歌拍了拍胸膛,有些後怕,還好還好,他想過這個題目,中規中矩肯定亮紅,必須走極端,要麼一絲不留,要麼大包大攬。

所幸,他選對了。

繼續向上走去,這段樓梯的長度比沈朝歌距離地面,站的高度都要長。

布衣少年爽朗一笑,來吧,讓我看看你這第七層,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幾乎走了十炷香的時間,以沈朝歌的真氣存量,都有些吃不消,威壓可不是饅頭,一口吞下嘴,而且距離確實有些長。

終於走到第七層,沈朝歌剛準備邁入大門。

下方已經紅色光圈亮起。

紀天譯和曲昌幾人已經被第四層淘汰。

曲昌垂頭喪氣,真他奶奶的晦氣。

第四層的題目乃是對戰一位六合星燈境的山水神明,這不是成心為難他們嘛。

沈朝歌故作訝異表情,詢問道:“裡面有啥?莫不是低頭看不到腳尖的大胸脯寡婦?滯緩了你們的腳步?”

三人齊齊對著沈朝歌比了一個男人最厲害的招式,這次就連旦夜凝也不例外,理直氣壯的豎起中指。

曲昌心中嘀咕:沈朝歌這廝為何如此命好,直接跨越了第四層,避免了致命一擊。

若是同他們一起,看他還笑不笑的出來。

主要是他那個賤賤的德行,實在太氣人了。

若是下了通天柱,看不打得他...

哎,好像打不過了。

真是日了苟!

沈朝歌收回心神,沒有一步踏出,而是仔細端詳了這第七層,這裡就是商都帝國建國以來,天之驕子達到的最高高度。

沈朝歌微微抬頭,恆心要有,野心同樣不能少,腳步只停留在他人的最高點,算不得本事。

豪氣干雲,沈朝歌猛然向前一步。

又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黑暗,熟悉的配料。

“恭喜透過第六層,來到歷史的最高點,你很優秀。”

沈朝歌冷笑一聲:“我的優秀還用的著你說?抓緊說考核,我趕時間。”

那道聲音似乎停頓了一下,好似千萬年以來,第一次聽到這種態度和聲音。

“不愧是四御的後人,這份氣度理所應當。”

沈朝歌微微仰頭,什麼四御?

不等沈朝歌問,聲音已經傳來。

“第七層考核題目,你可以大膽的向天問一個問題,無乎倫理,但詢天道。”

這尼瑪,又是什麼玩意?

送命題?

沈朝歌很想問,我沈家剩餘的周天搬運都在哪裡,當年沈家為何被趕出蓬萊細節都有哪些,沈燼為何錯點命燈……

林林種種,似乎將那裂天兕是不是母的都想過了。

可沈朝歌突然驚奇的發現,這些問題都是關乎於自己的切身,即便不是對自己有益,那也是伴隨著自己一路走來發生的人和事。

皆是逃不出倫理一層。

於是,沈朝歌輕聲道:“賊老天,你什麼時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