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黃金色的卡片上,一尊尊青銅巨鼎若隱若現,盡顯歷史的厚重與沉澱。

【(金)器卡:天子九鼎】

【卡牌說明: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故,收九牧之吉,鑄九鼎,皆嘗鬺烹上帝鬼神。九鼎為君,大權在握;國之興衰,俱在其中。】

【卡牌效果:(永久)使用後,可獲得天子九鼎設計圖,可召集名匠打造九鼎。可花費500W兩白銀進行鑄鼎,每一鼎鑄造時間最高為5年,每有一名名匠參與鑄鼎,可減少6個月鑄造時間,最多可以減少30個月。每次只可打造一尊天子鼎。每建造一鼎,君臣壽命提高一年,在位時間延長一年,吉兆/祥瑞發生機率上升1%,天災率降低1%。九鼎全部建成後,民心最低值固定為70,臣子忠誠度上限+10,軍隊訓練度上限+10,士氣上限+10,皇威+6666,國威+1000。】

真沒想到竟然把這張卡給抽了出來……

禹鑄九鼎,以鎮九州。

九鼎不僅是皇權的象徵,更是華夏九州的象徵。

看著卡面上金鉤銀劃的四個篆字,趙鈺眼中罕見的露出了緬懷之色。

只是,這個鑄鼎的花費實在是太高了些,一個鼎五百萬兩白銀,外加五年時間,還需要有名匠參與其中。

且不說消耗的金錢與時間,單單是鑄鼎需要的名匠趙鈺如今都沒有頭緒。

工部將作監裡面的那些匠人只能算是大匠,離天下聞名的名匠還差了一段不小的距離。

趙鈺掃了一眼侍立在不遠處的高力士,忽然想到前幾日高力士和自己說的墨家來。

諸子百家裡,也就只有墨家的實踐動手能力最強,他們那裡或許會有關於名匠的線索。

看來史阿那邊的任務,又要多出一個來了。

梳洗完畢,趙鈺在高力士的陪同下走出福寧殿,登上御輦,直奔太極殿。

不多時,高力士那標誌性的嗓音響起。

“陛下有旨,宣,文武百官入殿!”

早已候在殿門外的文武百官聞言,按照各自品級,依次走入寬敞的太極殿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朝拜聲過後,趙鈺淡淡的聲音響起。

“眾卿免禮,平身!”

“謝萬歲!”

文武百官謝罷,起身。

趙鈺坐在龍椅上,目光掃過最前方那條空著的座椅,心中頓時輕鬆了些許。

那位太和王沒在殿上,真的是太好了。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高力士的聲音再度響起。

太極殿中沉寂了片刻,方有一名朝臣從佇列中走出,持笏向龍椅上的趙鈺深深一禮,方道:

“陛下,臣有本啟奏!”

“張卿請講。”

趙鈺看著下方暫代戶部尚書一職的左侍郎周瑞,微微點頭。

“陛下,再過六日左右,度支司將依照慣例,開始提前準備進行今年諸府年終考績及來年國庫支出預算,還請陛下給予指示,來年收支,以量入為出為準繩,還是量出為入?”

楚國在繼承前漢的上計制度上,改上計司為度支司,歸戶部掌管。

每年年終考績,由度支司負責統計,監察院負責監督。

依楚制,每年年終考核的各縣各府資料整理工作必須在十月十五日前完成,十月十六日至二十日間,由丞相領銜,戶部尚書及監察院御史中丞統籌,召集各部有關官吏,根據每年戶口、賦稅、墾田、錢穀、盜賊、獄訟等情況的變化,共同對各府各縣進行考核,對於知府、府丞、知縣、縣丞等地方官吏,按照考核結果予以升降賞罰,並確定下一年的考核指標。

最終,丞相將今年的考核結果和來年的考核指標遞交給皇帝,經皇帝批閱後下詔頒佈施行。

“今年雖有晉寇南下,但夏秋之際,百姓飽受洪澇之災。就繼續依慣例,量入為出,與民休息。”

趙鈺沉吟片刻,最終說道。

“陛下仁慈!”

太極殿中,文武百官齊齊躬身道。

“曹卿。”

趙鈺目光移向隊伍中的禮部尚書曹奐。

“陛下,臣在。”

曹奐持笏從佇列中走出。

“禮部這幾日選一個黃道吉日,朕以皇后之禮納黃子欣為皇貴妃。”趙鈺頓了頓,掃了一眼佇列中的黃文博,一咬牙,繼續說道,“但這畢竟不是迎娶皇后,再加上如今國庫緊張,所需花費全部降半格進行。”

也就是說,雖然還是以皇后的規格迎娶黃子欣,但婚禮的規格和花費要全部減半。

這是趙鈺思索半天,所想出來的唯一辦法。

這樣,就能夠在滿足黃家虛榮心的同時,間接向世人表明,他趙鈺是納妃,而不是娶後。

哪怕是皇貴妃,那也是妃。

站在佇列中的黃文博聞言,頓時又驚又怒。

不等曹奐點頭應下,他便徑直出列,大聲道:

“陛下此舉,臣不敢苟同。”

望著下方那個高大的身影,珠玉綴成的冕旒後,趙鈺的目光晦明不定,幽幽道:

“德安侯有何異議,但說無妨。”

黃文博心急如焚,下意識道:

“陛下何薄於吾兄之女?”

“何薄?”

趙鈺眼睛漸漸眯了起來,冷聲道:

“德安侯,朕念及太和王乃國之棟樑,方納其女為皇貴妃,又考慮單單納妃,不足以彰顯太和王之功勞,故以皇后之禮迎其女入宮。”

說到這裡,趙鈺的聲音中漸漸帶上一絲憤怒來。

“但妃就是妃,後就是後,不能混為一談;再加上國庫緊張,嶺川百姓受災,尚不能得一餐之食,朕豈能以大婚為由,奢靡浪費?朕將大婚規格減去一些,正是為此。朕這麼說,不知德安侯懂否?”

說罷,趙鈺一拍扶手,道:

“如果德安侯還是不懂,可去翰林院詢問諸多學士,看看自前漢以來,可有以皇后之禮納妃的皇帝?!”

“無規矩不成方圓,陛下所言甚是,”就在這時,吳逸之出列,躬身道,“德安侯只是關心則亂,還請陛下恕罪。”

吳逸之一邊說,一邊瘋狂給黃文博打眼色。

黃文博雖然心中有氣,但也知道吳逸之此時出面,必有緣由,因此只得打碎銀牙往肚裡吞。

“陛下,臣出言無狀,請陛下治臣之罪。”

看著服軟的黃文博,趙鈺明白也到了見好就收的時候了。

“看在太和王的面子上,朕便饒你一次。退下吧。”

“謝陛下隆恩。”

黃文博憋屈的謝過後,退回到佇列中,只是他的臉色異常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