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父子交談

乾武帝大怒：“你的意思是朕沒有腦子？！”

“父皇，難道您認為不是李繼乾的？”

李長風一臉詫異，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通道：“父皇，您不會是想包庇李繼吧？”

“朕……”

不等乾武帝作出回答，李長風露出一副悲傷的神情，低聲道：“也罷，這京城沒有兒臣的立足之地，兒臣這就回白石城便是！”

乾武帝又氣又怒！

要不是李長風口口不離會白石城，他差點都信了。

乾武帝也不廢話，直接破滅李長風的希望：“混賬東西，你當朕不知道你什麼心思？想回白石城，門都沒有！”

李長風直接擺爛：“隨便父皇您怎麼想，反正京城太危險了，兒臣要回白石城！”

乾武帝冷笑：“朕說了，想回白石城，門都沒有！”

李長風不放棄，笑道：“父皇，您可別忘了，去商州前您可是答應事成之後答應兒臣一個條件的，不會不作數吧？”

乾武帝眼睛一瞪：“朕金口玉言，豈能食言？”

“好！”李長風擊掌而笑道，“兒臣的條件就是回白石城！”

乾武帝點頭：“朕允了！”

李長風大喜：“好，那兒臣走了啊！”

說完扭頭就走，結果乾武帝把他喊住了。

“慢著！”

“父皇，伱不會要食言吧？”

乾武帝哼哼一聲道：“朕豈會食言？朕答應你回白石城，但說過是什麼時候讓你回去嗎？”

李長風愣了一下，然後驚呼一聲道：“父皇，您玩兒臣！？”

乾武帝得意一笑：“話可不能亂說，誰玩你了？三十年後，你要回白石城，朕不攔著你，現在嘛……給朕在京城乖乖待著！”

“我——”

李長風目瞪口呆地看著乾武帝，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不要臉的，沒想到乾武帝居然更加不要臉，居然跟他玩起了文字遊戲。

關鍵他還沒察覺出來。

半響後，他無奈地憋出來一句話：“算您狠！”

難得見這小子吃癟，乾武帝心裡也是開心得很，不過想到這些天來他連日處理了商州洪災，還遭遇刺殺了，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對不起這小子，也不想把他坑的太狠，神色鄭重的道：“你放心，朕一定會查個清楚明白，如果真的是李繼乾的，朕絕不姑息！”

李長風意興闌珊的道：“行吧，父皇您看著辦。”

他知道，自己想回白石城恐怕是再也沒有可能了。

乾武帝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神色鄭重的問道：“鯉魚山是你用火炮炸開的？”

李長風翻了個白眼：“差不多吧，只不過是用火炮裡面的火藥進行處理，威力跟火炮射出來差不多吧，但更加精準得多。難不成是兒臣鑿開的不成？”

想到李長風畢竟遭遇了三次刺殺，乾武帝並沒有計較他的態度，正色道：“那就好，是時候把火炮營和火槍營搞起來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李長風知道乾武帝惦記此事已經許久，想推脫也推脫不掉，便點了點頭。

“好。”

見他沒有再出什麼么蛾子，乾武帝露出笑容道：“還有，你不是一直說火炮和火槍的技術還不夠成熟嗎？等過些時日朕便安排你去工部，那裡能工巧強不少，正好可以讓你一展所長。”

然而李長風卻語氣堅定的拒絕了：“那種官僚主義作風嚴重的地方，兒臣才不去浪費時間呢……父皇，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兒臣，不是兒臣不想當官，是兒臣不信任工部的那些人，還是我科研院的人用著可靠順手！”

乾武帝疑惑道：“什麼是官僚主義？”

李長風決定給乾武帝好好普及一下先進思想，便耐著性子解釋道：“官僚主義就是脫離實際、脫離群眾、欺軟怕硬、官官相護、貪汙腐敗的官老爺作風。”

此言一出，乾武帝怔了一下，隨即眉頭輕皺沉思了起來。

見狀李長風又詳細解釋道：“就說我們大乾的工部衙門吧，那些做官的，真正懂技術的，能有幾個？他們哪個不是科舉考得了功名去的工部？不瞭解技術，這難道不是脫離實際？”

“再說脫離群眾，他們這些做官的自認為高人一等，又有誰真正的放下身段，去到黎民百姓中去了解他們的真實想法？”

“至於欺軟怕硬、官官相護、貪汙腐敗，那就更不用說了，商州水患國庫拿不出賑災銀兩，一百六十六兩一罐的小御茶卻供不應求，他們的俸祿能買得起這些奢侈品？”

此言一出，乾武帝心神巨震，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尤其是關於脫離實際，脫離群眾的論述，更是讓他茅塞頓開，彷彿在心中開啟了一個新世界。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指定的許多利國利民國策，為何收效甚微了。

這其中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受到了官僚主義作風的影響。

一時間，乾武帝心念急轉，隱隱生出了整頓官場的念頭，甚至有了改革的思想萌芽。

李長風沒有打擾乾武帝，任由父皇去頭腦風暴。

不過他也沒有對乾武帝報太大的希望，畢竟長達千年的封建制度思想，想要轉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片刻後，乾武帝回過神來，看向李長風，眼中異彩閃爍，讚歎道：“說得好！說的太好了！你有這樣的見解，當真是令朕刮目相看，說你當世大賢也不為過！”

李長風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暗自自責嘴欠說那麼多幹什麼，隨便糊弄一下多好？

現在好了，乾武帝竟然說出這麼高的評價，更不可能讓他輕易回白石城了，以免怕是難免做牛做馬了。

想到這裡，李長風無奈道：“父皇謬讚了，兒臣就是瞎說的，當不得真！”

“瞎說？”

乾武帝大有深意的看了李長風一眼，沒有多說，點了點頭道：“好，朕允了！你可以不去工部，火炮火槍的研發改進任務就交給你的人。”

工部是有許多能工巧匠，但比起李長風科研院的人才，那就差的太遠了。

而且，工部裡面勢力錯綜複雜，讓他們摻和到火炮火槍這等國之重器的研究中來，洩密的風險很大。

最主要的是，那番官僚主義的言論說動了他，不想讓李長風在工部浪費時間。

乾武帝當即下旨道：“著令九皇子秘密組建火炮營和火槍營，兩營的人數……就暫定一千人吧！”

李長風沒有著急領命，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讓兒臣組建火炮營和火槍營可以，但您必須答應兒臣幾個條件！”

他的話把一旁的高大力嚇了一跳。

好傢伙，跟陛下講條件？

而且還用不容拒絕的語氣？

這膽子也不免太大了吧！

乾武帝面無表情的道：“說！”

李長風沒有絲毫懼色，不卑不亢的說道：“父皇，首先第一點，火炮營和火槍營的事情您要是交給兒臣，就不能讓其他任何人插手，只能兒臣一個人說了算！”

聽到這裡，乾武帝的神色變得有些冰冷。

李長風見狀語調提高了許多，語速極快的說道：“父皇，您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兒臣，咱們把話說前頭，兒臣可不是想要擁兵自重，您要是不同意可以讓別人幹，兒臣提供給您火炮火槍便是，好像誰愛幹這差事似的！”

火炮火槍這等武器威力太過強大，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任何帝王都會慎之又慎的對待。

李長風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乾武帝產生猜忌，還不如直接把話挑明瞭說清楚的好。

如果乾武帝不同意，難麼他就安安心心的做個軍火商，提供武器彈藥即可。

反正不管怎麼樣，威力最強的武器始終都在他的手裡，即便是賣給乾武帝的，也是差一籌的。

再說了，訓練士兵的癮他早就在白石城過了一把，現在對這種費心費力的事情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要是乾武帝願意交給別人，他求之不得。

一旁的高大力聽得心驚肉跳，他怎麼都沒想到李長風竟然把話明說到了這等地步。

他不由得小心翼翼的看向了乾武帝。

只見乾武帝神色微變，語氣淡漠的說道：“給朕一個理由！”

李長風解釋道：“放眼整個大乾皇朝，還有誰比兒臣懂火槍火炮？父皇您要明白，火炮火槍這等新鮮事物，現在大乾的任何軍中將領都沒有實戰經驗，只有兒臣有！兒臣可不想讓一些外行指手畫腳胡亂指揮！”

聽到這裡，乾武帝不由得暗自點頭。

別說是其他人了，就是見過火炮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訓練士兵。

李長風繼續道：“而且，兒臣訓練士兵有自己的一套辦法，跟大乾的所有將領都不一樣，兒臣不想被他們干涉。”

聽聞此言，乾武帝吃驚道：“你會訓練士兵？”

李長風點頭道：“當然，您以為白石城計程車兵是誰給指定的訓練計劃？”

乾武帝大喜：“好！朕允了！”

“允了就好，兒臣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你還有條件？！”

“那當然，您不同意可以讓別人幹！”

“說！”

“兒臣造出來的火槍火炮，國家必須以市價採購，當然兒臣也不會獅子大開口……”

李長風還沒有說完，便被快要壓制不住怒火的乾武帝打斷：“混賬東西，你敢找朕要錢？！”

李長風一直惦記著當個軍火商，自然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做絲毫讓步。

他正色道：“父皇，研發費用一事，之前就跟您討論過，您總不能全部讓兒臣掏腰包吧？親兄弟還明算賬呢！製造火炮火槍，做技術改進也需要銀子啊，難道全讓兒臣掏？兒臣掏得起嗎？您當這些東西那麼好造？您要是不信的話，到時候可以去工廠觀摩！”

“再說了，沒道理力兒臣全出了一點好處都得不到吧？這種事情如果擱在父皇您頭上，您樂意嗎？”

“行，就算兒臣今天答應了，您覺得兒臣能是真心的嗎？能確保兒臣不陽奉陰違，拖慢速度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