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漫天的靈印再度出現,這次,比上次足足多了數倍!靈印之間相互連線,一座龐大的靈陣在此刻浮現!

劉子暢頓時面色一變,"你什麼時候佈置的?"

"你在拖,我也在拖。"方黎輕笑一聲,下一刻,靈陣勾勒完成,四方皆為星空,龍、雀、虎、龜四獸盤據於四方,那股威壓極強,震懾的五頭巨象不敢向前了。

五千靈印?澹臺依綾眸中升起幾分震驚,剛才那靈印的數量,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是五千沒錯,也是說,這傢伙,是五級頂尖的靈陣師?可是,他才多大?

靈地中,劉子暢眼中的輕視已被凝重所取代,身為方黎的對手,他是最能體會到這靈陣威能的人。

"此人······不簡單啊······"他輕聲呢喃了一句,心中已有了退意,靈地又並非只有這一座,現在還有八處空著呢,又何必去跟方黎拼個你死我活,最後反倒被其它人撿了便宜。

想到這裡,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伸手收回五頭巨象,閃身出了這處靈地的範圍,抱拳笑道:"朋友手段倒是厲害,鄙人不力,就不與朋友爭鋒了,可能知道朋友大名?"

方黎心中一笑,這劉子暢倒是有些氣度,能屈能伸,上界的人,都有些難纏啊······

"宇方黎。"他也並未咄咄逼人,臉上有笑容浮現。言畢,他又環視了一週,笑道:"各位可有人想入我這靈陣中一試?"

眾人紛紛搖頭,避開了他這處的靈地的範圍。笑話,連同為天魂境的獸印道強者劉子暢都被逼退了,他們這些人,上去幹什麼?找掛嗎?他們紛紛向餘下的八處靈地圍去。

劉子暢轉身落入了一處靈地中,扔出五枚獸印,化為五頭巨象拱衛那靈地。雖然他在方黎這稍顯弱勢,但威名猶在,沒人敢去找他的茬。

剩下的人,也開始了對這七處靈地的爭奪,一時間,清河池深處是靈光縱橫,好不熱鬧。

"恭喜宇兄了,順利拿下一個名額。“遲煙白衝方黎笑道。

"探囊取物罷了。”方黎笑了笑,並未在意,好歹他也是拿了紫金令的人,還能連這都應付不了嗎?

"沒想到你是五級靈陣師啊。"一旁澹臺依綾幽幽的聲音飄來,她看著方黎,不知在想什麼。

"這算五級?"萬黎頓時一愣,我還沒用全力呢,就五級了?"

"五千五靈印之下,四千之上,為五級。"澹臺依綾道,她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你之前不是很好奇我的對立屬性嗎?現在體驗一下試試?"

"·····"方黎有些遲疑,總感覺澹臺依綾的笑容怪怪的,而且,她似乎還有些別的心思,從見面之時,就一直對他很好奇。

管她呢!試試就試試,我堂堂天魂元境,還能被她整死不成?方黎心一橫,十分無所謂地道:"來吧!"

澹臺依綾嘿嘿一笑,手心中有一抹黑白光暈出現,隨後一掌拍出,黑光在前、白光在後,朝方黎射去!而她這靈識體,也虛幻了些許。

方黎的目光當即凝重了起來,這黑白之間,有一些十分特殊的意味,而那黑光,竟讓得他靈識有些刺痛了起來。他當即催動大陣,去防禦這兩道光。

然而,這兩道光卻是直接穿越了大陣,落到了方黎身上。

黑光入體的剎那,方黎只感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了,前方有一個灰濛濛的光點,似乎有人在呼喚他,他變得輕飄飄的,意識在逐漸潰散,就好像是······死亡的感覺?

白光隨後入體,周圍頓時又變得真實了起來,一切迴歸正常,剛才那一切,彷彿只是恍然一夢一樣。

但方黎可不認為那是一場夢,他此時人都有些虛脫了,周圍的靈印有潰散的跡象,但又沒有完全潰散,種種跡象都說明,他剛才真的死了一次!

這一刻,方黎算是明白了,那黑與白,是什麼屬性了。

是生與死!

澹臺依綾所掌握的,竟然是生死兩道!

再看向她時,方黎眼中有著濃濃的忌禪,能掌握如此極端的屬性,這個女孩,恐怕也不是常人。

而澹臺依綾,依舊是笑嘻嘻地看著他,但那眼眸深處,比之前多了一些什麼。

兩人都沒說話,沉默了下來。

片刻後,清河池中,四聲鐘鳴先向響起,他們先佔到靈地的四人面前,此刻皆懸浮著一塊金色的令牌。

"這是滌盪清河的清河牌,收下它,明日便能憑牌進入了。"遲煙白將他那枚令牌收下,向方黎說道。

方黎聞言,衝他一笑,也收起了自己面前的令牌,那麼,這次的名額之爭,就算是結束了,回去繼續修煉去!

餘下的時間,他就窩在酒店中修,煉了,並沒有再出去浪。

······

"呼——!"又一周天運轉完成後,酒店中,修煉室裡盤坐著的方黎睜開了眼睛,長出了一口氣。

"通玄六脈······還真是麻煩啊。"他輕聲呢喃了一句,要修煉出星元,就得先打通這所謂的"通玄六脈"。

但這六脈,皆是人體中幾乎不用的經脈,有的複雜紊亂、有的極細極脆,都難以承受星力的浸潤,要打通並且強化到可以支撐星力流轉的地步,是一個漫長而又痛苦的過程。

"算了,慢慢來吧,反正第一脈已經打通四分之一了。"他又嘀咕了一句,手掌一翻,一卷泛黃的卷軸就出現在他手中。

《古帝典》,一部十分強大的攻擊性元術,按運天前輩所述,其威力,堪比天品元技!只是不知,修煉了星力之後,這《古帝典》,能否再修了。

正當他認真看《古帝典》,看得有些入迷,邊看邊比劃著之時,運天的聲音突然在他心中響起。

"你旁邊有人!小心一些。"

方黎心中頓時一驚,但表面上看去依舊如故,體內星力按照《古帝典》的路線運轉了起來,隨後猛然一閃身,一掌向身旁拍出!

"咦?"那無人之處,頓時發出一聲驚疑,一隻白皙的小手探出,擋下了他一掌,但來人,也被拍了出來。

見到來者,方黎皺了皺眉,澹臺依綾?果然是她!然而,他體內星力運轉依舊不停,既有個靶子,不用白不用!

他依《古帝典》之式擺出招式,引動了這修練室內的元力,整個修練室內的元力都被他牽而來,凝成泛黃的龍形,向前撲去!

"哇啊——!你幹什麼?!"澹臺依綾頓時被嚇了一跳,她靈識很強是沒錯,但肉身不強啊!也才玄門境巔峰而已,一個天道二重,還對她用元術,逗呢?

她側身閃過,掌心中靈識之力湧動,將方黎這一擊給折了出去,轟擊在修煉室的護罩上,頓時把護罩轟出道道裂紋。

"你幹什麼?想殺人啊?"澹臺依綾瞪著他,道。

"我還沒問你偷偷潛入幹嘛呢,你倒是先告狀了?"方黎哼了一聲,收起卷軸,問道。

"我······我進來看看!"澹臺依綾愣了一秒,然後說道。

方黎笑了笑,隨手按下牆上的一個按鈕,將修煉室的護罩降了下來,然後看向她,道:"說吧,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奇,我對你也很好奇.。"

澹臺依綾貝齒輕咬紅唇,眸光有些複雜,遲疑了一會兒,片刻後,才開口道:"你,是古皇庭的血脈傳承吧?"

方黎心中一驚,眼神驟然凌厲了起來,手中,一杆雪白的長槍現出,長槍快如閃電般到了澹臺依綾面前,槍尖指向她的心臟,身旁,有月光縈繞,而他的聲音,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

"你的反應倒是和我想的一樣。"澹臺依綾笑了笑,並未感到意外,後退了兩步,竟是單膝跪下,白嫩的小手中,託著一枚金底的印章,印章上有一座宮殿,八方有八道花紋,但只有一道是亮起的。

"第六定遠,長留將軍,十五代後人,參見吾皇。"

"你幹什麼?"方黎一愣,立刻收起長槍,想將她拉起來,但血脈中驟然湧現出一股力量,額頭上金紋再現,將那股力量,傳遞到了金底印章上,印章頓時煥然一新。

而方黎的靈識之海中,魂輪之旁,浮現出一幅巨大的輿圖,此時已有大概十分之一的區域亮起,體內的血脈之力,頓時暴漲了一截!

"只是聽人隨口一說,沒想到真找到了。嘻嘻,以後就要喊陛下了!"澹臺依綾站了起來,俏皮地笑道。此刻,她的氣息也在悄悄變化著。

"你······什麼陛下?你在搞什麼?"方黎皺了皺眉,問道。

"你不知道古皇庭?"

"知道一點點。"

"······好吧,那我就跟‘陛下’解釋一下。首先,我也是古皇庭的血脈傳承,只不過傳承的是八位定遠將軍之一的長留將軍的血脈。那天見到陛下時,長留將軍印就有所感應,再加上陛下姓宇,我就大概猜到陛下的身份,今天只是確定一下而已。"

"你說你有感應,那為啥我沒反應?"方黎問道。

"這個得有特殊物件才能感應到的,不然隨隨便便就感應出來了多危險,總有壞人的。"澹臺依綾道。

"那你說猜到了我的身份,什麼身份?"

"額······陛下傳承的,是上古皇廷之皇,上古人皇的血脈,而那位人皇,就叫宇。"

"字?人皇?"方黎唸叨了兩句,發現自己真是個小白,對這些上古秘辛是一無所知。

他想了想,然後道:"別喊我陛下,太彆扭了,就正常喊就行了,還有其他事嗎?"

"我找到了你,當然要輔佐你重建皇庭啊!你有計劃嗎?"澹臺依綾問道。

"重建皇庭?為何要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