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河和玉京子很快就放棄反抗了。

因為金生水雖然怕鬼,但是不怕惡人。一股不要命的愣勁,成功把他們鎮住了。

李北河被金生水押著,一邊往屋子裡面走,一邊說:“常舍哥,你這是帶著外人來搶我們了?你可不能這樣啊。怎麼說你也算是我們李家村的人。”

傅常舍嘆了口氣,抱著魂壇說道:“北河啊,今天就有事說事吧。”

“別的話我就不能多說了。就提醒你一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李北河一臉懵逼:“你說的啥啊這是,我怎麼聽不懂呢?”

很快,他們進屋了。

剛剛進屋,明晃晃的電燈就啪的一聲,滅掉了。

玉京子按了按開關,納悶的說道:“停電了?”

女鬼幽幽的說道:“點蠟燭吧。”

蠟燭點上了,只是燭光也小的很,整間屋子陰森森的。

不過,李北河和玉京子倒也沒有往鬼的方面想。

畢竟……這種事大多隻存在於傳說中。

玉京子先開口了,她對女鬼說:“所以,你這是氣不過,找了幾個幫手,來幫你出氣來了?”

女鬼說道:“他們只是見證人,不會把你們怎麼樣。我只是問一句,那天的事,你有沒有覺得對不起我。”

玉京子一聽我們不會動手,立刻放心了。

她使勁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說道:“那天的事我對不起你?我怎麼對不起你了?”

“我是撕了你的衣服了,還是扒了你的褲子了?和我有一毛錢關係嗎?”

“那幾個臭男人欺負你,你找他們拼命啊。你霍霍我的婚禮幹什麼?”

“我對不起你?我還覺得你對不起我呢?我的婚禮啊,你在那上面號喪,我怪過你嗎?”

女鬼呵呵冷笑了一聲,又看向李北河:“你覺得呢?”

李北河幽幽的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事有輕重緩急,我覺得正常人都應該知道怎麼做。”

“我們總不能放著婚禮不管,幫著你討公道吧?”

女鬼說道:“那我要報警的時候,你們為什麼把我的手機搶走了?”

玉京子說道:“如果警察來了,我的婚禮不成了笑話了?”

李北河也說道:“我們這裡就是這樣的風俗,你要是不接受,可以不來啊。來了又說不行,這不是欺負我們嗎?”

女鬼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我來之前,也沒有人告訴我啊。”

這天晚上,女鬼一直笑,她看起來很冷靜,很友善,可是那幾支蠟燭的火光卻越來越暗了,我知道,她的怒氣越來越盛了。

女鬼對我說:“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我站起來,走到他們兩個面前,問道:“你們真的不覺得錯了?真的不覺得對不起她?但凡是個人,都不能這麼說吧?”

玉京子和李北河說道:“我們這的風俗就是這樣的。人人都這樣,有什麼錯的?”

“總不能一個外國人來了,用不習慣筷子,就說我們錯了吧?”

我嘆了口氣,又坐回去了。

女鬼依然一臉微笑,她對傅常舍說道:“你去把李南河、李南雲、李西山叫過來。”

傅常舍答應了一聲,迫不及待的跑了。

半小時後,外面響起來了一陣腳步聲。

那三個人來了。

他們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在一個勁的問傅常舍:“你搞什麼啊,大晚上的把我們叫過來。是有牌局啊,還是有酒局啊?”

“哎呦?怎麼北河家不開電燈點蠟燭啊?要搞燭光晚餐?挺浪漫嘛,不愧是剛結婚的。”

一邊說著,這幾個人推門進來了。

這三個人都叼著煙,坐下之後就開始吞雲吐霧,很快屋子裡變得烏煙瘴氣了。

“嫂子,三更半夜的,叫我們來什麼事啊?”李西山嬉皮笑臉的對玉京子說。

玉京子指了指女鬼:“不是我叫你們,是她叫你們。”

李西山扭頭看了一眼:“這誰啊。”

李南雲說:“看著面熟。”

李南河湊過去,仔仔細細瞧了很久,忽然一拍大腿,說道:“這不是那伴娘嗎?”

女鬼幽幽的說道:“沒錯,是我。”

李西山嘿嘿笑了一聲:“穿上衣服,沒認出來。”

李南雲則說:“說實話,這幾天老見你照片了。只是沒怎麼注意過臉。”

女鬼淡淡的說道:“那天的事,你們是不是該給我道個歉?”

李西山吸了一口煙,說道:“道歉?道個屁歉啊?大晚上把我們叫過來,就是這毬事?”

他用菸頭指著李北河說道:“北河,你這事辦的太渾了啊。”

“熱鬧熱鬧,不鬧能熱乎了?不鬧還能有福氣了?”

“哥幾個要是誰也不鬧,讓你結婚冷冷清清的,你丟人不?”

“鬧鬧伴娘而已,好傢伙,把我們叫到這興師問罪來了?”

李南雲也說道:“就是。多大個屁事,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你。咋地?憐香惜玉了?那也不是你媳婦兒啊。”

玉京子冷冷的說:“不是我們要叫你們來的。是王瑩叫你們來的。這事和我們無關。人家自己想要個公道。”

李南河吐了一口痰:“公道個屁,咱們李家莊就這風俗。老祖宗都玩了幾千年了,今年開始不公道了?”

“那老祖宗還能錯了?造反了簡直。”

女鬼看了看我。

我無奈的對他們三個說:“老祖宗還鑽木取火呢,你們怎麼不跟著學學?”

這三個人瞟了一眼:“你踏馬誰啊。”

金生水站起來就要抽他們。

我攔住他了:“別急,別急,稍安勿躁。”

我淡淡的說道:“老祖宗的,也不全都是對的。錯了就是錯了,男子漢大丈夫,認個錯很難嗎?”

李南河呸了一聲:“錯個基霸,咋了就錯了?”

“這叫婚禮知道不?婚禮上就允許。”

“殺人不對,那刑場上咋個讓殺人呢?”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確實該死,和他們講道理,純粹多餘。

我站起來,一個嘴巴抽過去了。

這三個人嚎了一嗓子,要衝過來揍我。

不等我動手,金生水把他們全打趴下了。

等這些人都打倒了之後,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好收場。

這還怎麼消解女鬼的怨氣?

一旦她怨氣太盛,化作厲鬼,傅常舍必死無疑。

那我這單生意豈不是要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