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姬擊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這位朋友,你恐怕不瞭解我們祝由圈子。”

“我們奉行的是,江湖事,江湖了。”

“至於衙門層面,就沒必要驚動了。”

“畢竟我們整天跟鬼神打交道。這種事真要鬧到衙門裡面去評理,現行的律法,能分辨得清是非對錯嗎?”

豹哥哦了一聲,說道:“明白了,你們這機八祝由圈,就是法外之地唄。”

姬演皺了皺眉頭,對豹哥說道:“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讓人難受啊。”

豹哥瞪了瞪眼,說道:“咋滴?不允許人改邪歸正了?”

說到這裡,豹哥居然拿出電話來,直接報警:“喂?這裡有一群機八人,教唆我犯罪。”

這番操作,把周圍的人都看傻了。

好在豹哥在衙門口是掛了號的。

電話那頭的人無語的說道:“豹哥,你又搞什麼鬼啊?我們很忙的好嗎?別消遣我們了。”

然後,電話被掛掉了。

豹哥還要說話,姬擊就擺了擺手,說道:“今日,我把馬大人請來。也是要順便向大家宣佈。”

“從此以後,我們祝由要和衙門口深度合作了。”

“衙門口,會專門出一部律法,適應祝由圈。”

此言一出,在場的祝由術士都炸了鍋。

有些術士大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姬擊淡淡的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些術士有些不甘心的問道:“意思是說,如果我們以後犯了錯,要由衙門口來審判嗎?”

姬擊點了點頭,說道:“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那些術士都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有人不滿的說道:“這,這不是違背了老祖宗的教誨嗎?”

姬擊冷笑了一聲,說道:“奇怪了,老祖宗哪一條說了,不能和衙門口合作?”

還有術士說道:“和衙門口合作,這恐怕是一紙空談吧?”

“我們祝由術士,畢竟實力強大。就算有人犯了錯,衙門口的人,恐怕也制不住我們。”

姬擊淡淡的說道:“這一點,我自然也想到了。一旦合作達成,會有相當的祝由術士,加入衙門口。”

“到那時候,衙門口就有力量約束祝由術士了。”

在場的術士們,都打了個寒顫。

有人問道:“那……這支力量,是聽命於衙門口,還是聽命於祝由?”

姬擊說道:“這話說得,當然是聽命於衙門口了。”

有祝由術士大叫起來:“那不等於,把我們的命脈捏在別人手上了嗎?”

那些祝由術士開始激烈討論,反對聲不絕於耳。

甚至有人質問姬擊,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被馬大人威脅了。

姬擊面不改色,淡淡的說道:“諸位,時代變了。”

“和衙門口合作,這不是我一廂情願,乃是大勢所趨。”

“你們去上京打聽一下,他們早就被詔安……他們早就和衙門口合作了。”

馬大人輕輕咳嗽了一聲,對祝由術士們說道:“諸位,你們也不要擔心。”

“雖然這支力量隸屬於衙門口,但是直接指揮它的,依然是祝由領袖。”

“以後,祝由領袖就有雙重身份了。”

“一則,是靈州市的祝由領袖。二則,是衙門口的負責人。”

此言一出,祝由術士們都沉默了。

良久之後,有個老者緩緩的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們把所有的祝由術士都賣了,就為了你們能進衙門口。”

姬擊指著這老者說道:“放肆,你敢汙衊祝由領袖?”

老者呸了一聲:“你配做祝由領袖嗎?”

姬擊冷哼了一聲:“我配不配,你說了不算。我們姬家的神物說了算。潛龍山祭祀說了算。”

“怎麼?你不打算參與祭祀了?”

老者長舒了一口氣:“我還真就不打算參加了。”

“明年,就算厄運連連,要了我這條老命,我也要自由自在,不受人鉗制。”

姬擊勃然大怒,指著老者說道:“這麼說,你是要造反了,你是要公然和靈州的祝由術士為敵了?”

姬擊必須得給他扣上這一頂大帽子,否則的話,剛剛上位就有人退出,以後隊伍就更沒辦法帶了。

對於姬擊的威脅,老者也沒有多說,只是向姬擊抱了抱拳,說道:“告辭。”

他轉身就走,姬擊大吼了一聲,拔出劍來。

老者一驚:“你要殺我?”

姬擊手中的劍已經揮過去了。

長劍揮動的一瞬間,姬家人如狼似虎的向老者衝過去。

周圍的祝由術士面露不忍之色。

但是姬擊大聲說道:“誰敢幫他,誰就是和姬家為敵,和靈州祝由為敵,和衙門口為敵。”

“從此以後,無論黑道白道商道還是祝由,都沒有你們的容身之處。你們好好掂量掂量。”

如此一來,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動了。

豹哥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犯賤了兩句,居然惹出這麼大亂子來。

眼看著祝由術士們火併起來了,萬一牽連到他,豈不是完蛋了?

於是,豹哥小心翼翼的向外面挪,看樣子是想溜走。

我幽幽的說道:“你走什麼?”

豹哥立刻站住腳步,不敢動了。

我接著說道:“看見被綁起來的那三個人了嗎?去,把他們身上的符咒撕掉。”

豹哥小心翼翼的說道:“靈童,他們三個周圍都有人守著。我怕是撕不掉吧?”

我說道:“你出其不意,猛的衝過去。不到一秒鐘就足以撕掉符咒了。”

豹哥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撕掉之後,他們會殺了我吧?”

我呵呵笑了一聲:“有馬大人在這裡,你怕什麼?”

豹哥說道:“可是,我剛剛得罪了馬大人。”

我有點無語:“你去不去?不去本座可要反噬你了。”

豹哥立刻怕了,咬著牙說道:“我去,我去。我要是辦成了,你可得保佑我發財啊。”

我淡淡的說道:“放心。”

豹哥硬著頭皮向我的肉身走過去了。

他賊頭賊腦的走到我肉身附近,然後猛的撲過去,去撕符咒。

可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豹哥這傢伙,看起來五大三粗,像是個狠人。但是其實早已經被掏空了身子。

他這動作笨拙的要命,符咒剛剛撕了一半,就被看守著一腳踹翻在地。

我頓時一陣絕望:這棒槌太耽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