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成立之後,我盯著姬擊卻沒有動手。

姬擊冷笑了一聲,說道:“伏陽,怎麼?沒把握了?慫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把握……那倒也不是。”

“我就是有點擔心,萬一我把呂家人治好了,你會不會像上次一樣,耍賴不認賬了。”

姬擊大聲說道:“在場的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誰敢耍賴?你是不是不把大家的面子放在眼裡?”

他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呸了一聲:“上次我也沒耍賴。”

我:“呵呵。”

馬大人幽幽的說道:“行了,你快動手吧。”

我心中冷笑: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想當仲裁者呢。我先收拾姬家兄弟,一會再收拾你。

我轉過身去,對呂家人說道:“諸位,你們身上雖然貼了符咒。”

“這符咒也確實能延緩你們的屍癍。但是……我相信只是延緩,不能根除吧?”

呂家人默然,算是預設了。

我說道:“我現在,有個辦法可以救你們的命,你們要不要試試呢?”

呂家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之前我們在呂家大開殺戒,他們恨我們入骨。

而且他們已經被姬擊收買了,肯定不會向著我說話,一定會給我使絆子。

不過,我不著急。

在生死麵前,有很多事都可以改變。

果然,片刻之後,有個呂家人走出來了。

他幽幽的說道:“我自然是不相信你有辦法救我。”

“但是我相信姬大師能贏你。”

“為了姬大師的賭約,我就做一次小白鼠,讓你治一次。”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是真是假,讓你現個原型。”

我:“……”

好傢伙,我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囂張的患者。

求人救命,反而成了恩賜了?

我淡淡的說道:“你叫什麼?”

這人說道:“我叫呂郭。”

我嗯了一聲:“呂郭你嘴太臭,別人可以治,我不給你治。”

呂郭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他指著我,氣的手指發抖。

我轉過身去,問其他的呂家人:“還有誰想請我治病?”

沒人站出來。

姬擊說道:“伏陽,有人請你治,你又不給治。你是不是用這種方法逃避賭局啊。”

“現在好了,變成平局了?呵呵。”

我對姬擊說道:“彆著急,人總是想活著的。”

我說道:“我數到三,沒人治的話我就走了啊。”

“這祝由領袖反正又不是我當,我不在乎。”

“一……”

沒有人吭聲。

“二……”

還是沒有人吭聲。

我對巴七說道:“走,七哥,咱們上車回家。”

在我上車的那一剎那,有個呂家人忽然站出來了,說道:“我想治,我想治。”

我說道:“晚了。”

巴七開啟火就要走,那呂家人忽然跪在車面前了。

更多的呂家人聚攏過來,一臉哀求。

畢竟他們也看出來了,姬擊治不好他們,只能延緩,不能除根。

我是唯一的希望了。

我如果把他們治好了,他們撿一條命。

我如果治不好,賭約輸了,我要抵命,他們儘可以羞辱我。

所以,他們現在可以放心大膽的把姿態放低。

我把頭從車窗外面探出去,指著剛才的呂郭說道:“他嘴太臭,一人抽他一個耳光我就給你們治。”

這些團結的呂家人沒有半點猶豫,蜂擁上去,爭先恐後的抽呂郭。

噼裡啪啦的耳光聲,在大殿中絡繹不絕。

林雨嬋一臉無奈的看著我,說道:“你可真夠狠的。”

我說道:“怎麼?看不慣?”

林雨嬋笑了笑,說道:“不過也挺解氣的。”

很快,耳光打完了,我從車上走下來。

第一個呂家人走過來了。

我對在場的祝由術士說道:“諸位都是圈內人,他們身上有病,你們都能看出來吧?”

這些人點了點頭。

我又說道:“那他們得的什麼病,諸位知道嗎?”

這一次,祝由術士們搖了搖頭。

呂家人身上有病,他們早有耳聞,估計不少人也嘗試著去看過,但是沒看出來。

我對姬衍聖說道:“姬老,咱們試試?”

姬衍聖低聲說道:“叫我姬兄。”

我笑了笑,說道:“來吧?”

姬衍聖聲音更低了:“怎麼來啊,我不會啊。”

我有些無語,說道:“稱他們的魂魄。”

“他們是魂魄感染了,樹妖和魂魄融為一體了,想要找出樹妖來,很難。”

“但是給魂魄稱重的話,一定可以發現問題。”

姬衍聖使勁點了點頭。

他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現在,我說一個辦法。給他們的魂魄稱重。”

“他們的魂魄感染了,普通的方法查不出來。但是稱重的話,一定可以發現問題。”

我:“……”

姬衍聖這是把我的話找抄了一遍啊。

但是配上他那一臉的仙風道骨,眾人信他信的不行。

姬衍聖拍了拍金生水的肩膀,說道:“小金啊,準備東西。”

金生水:“……”

他小聲嘀咕,罵罵咧咧,不過看在大庭廣眾的,沒有當場讓姬衍聖下不來臺。

金生水拿出來了一個小小的鋼圈一樣的東西。

他幽幽的說道:“這是陰差給我們的鎖魂環。鎖魂環本身沒有重量。諸位請看。”

他一鬆手,鎖魂環緩緩地漂浮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