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一個呂家人治好了。

然後是第二個人,是第三個人。

當治療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樹妖的種子,似乎有了一點變化。

他之前願意吸收呂家人身上的樹妖,是因為我用毒讓他受損不少。

他想要恢復元氣,只能收回同類身上的力量。

現在元氣恢復的差不多了,它又開始蠢蠢欲動,甚至想要在我身上紮根。

我冷笑了一聲,種子身上已經被我打了禁制,它想要紮根可沒有那麼容易。

結果這時候,我忽然感覺玉匕首散發出一股熱流。

這熱流沿著我的經脈透到種子上面,開始急劇吸收種子的力量。

我嚇了一跳,連忙把玉匕首從胸口拿了下來,放到了車上。

否則的話,這種子要被它吸癟了。

我看著車上的玉匕首,心想:這東西,還真是有點邪門啊。早知道你就可以吸收樹妖,我費這麼大勁幹什麼?

然後,我繼續給呂家人摸頂。

五分鐘後,他們身上的樹妖都被驅逐乾淨了。

隨後,金生水一一幫他們還陽。

我問呂家人:“現在怎麼樣了?”

呂家人面色有點猶豫。

我幽幽的說道:“你們最好如實回答啊。”

姬擊顯然看出來了,呂家人已經康復了。

但是他沒辦法承擔賭約失敗的後果。

他指著呂家人,尖著嗓子說道:“你們可要你想清楚了回答啊。”

有個呂家人說道:“我……我沒康復。”

金生水氣的破口大罵:“你還是人嗎?”

姬衍聖搖了搖頭,說道:“人心叵測,真是人心叵測啊。”

那些呂家人紛紛反水了。

畢竟,我們三個曾經殺了他們的親人,他們現在又被治好了病,沒什麼要哀求我們的了。

姬擊揮了揮手,對那些呂家人說道:“你們,都站到我身後來,有我在這裡,沒人敢報復你們。你們不要怕。”

這些呂家人嘩啦一聲全過去了。

姬擊得意洋洋的看著我說道:“伏陽,你輸了。”

金生水指著姬擊說道:“你放屁。剛才是不是把他們治好了,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姬擊說道:“好沒好,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呂家人說了算。”

“你們用點魔術手段,用點小幻術,就說把人治好了?”

“那我也可以這樣弄虛作假。”

我沒搭理姬擊,而是看向在場的祝由術士們:“這裡的世俗人,可能看不出來。”

“但是你們應該能看出來吧?”

“我想問問諸位,我是不是治好了呂家人。”

那些祝由術士面面相覷。

姬衍聖大聲說道:“怎麼?治好沒有治好,你們看不出來嗎?”

“我們靈州市的祝由,就這麼沒種嗎?”

有不少祝由術士紛紛點了點頭。

我說道:“諸位,誰覺得我治好了,誰覺得我賭約贏了。請站到我身後來。”

這些祝由術士擔憂的看向我,說道:“過一會,你不會讓我們助陣火併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肯定不會。今天是生是死,我一個人扛,不會讓你們替我衝鋒陷陣。”

“我只是求一個公道。”

“是治好了,就是治好了。是沒有治好,就是沒有治好。”

那些祝由術士絕大部分都走到我身後來了。

剩下七八個人,看樣子是姬擊的死忠,他們站在姬擊身後。

姬衍聖又看向姬家人,說道:“咱們是祝由世家,眼力也不錯,你們覺得呢?”

姬家人,也分成了兩派。

其實人人都知道,我確實治好了。

只不過,現在是否治好,變成了一個藉口。

靠著這個藉口,他們可以擁護他們支援的人。

我看著姬擊身後的人,說道:“所以,諸位覺得,我輸了,我應該死是嗎?”

這些人紛紛說道:“願賭服輸,有什麼好說的?你今天死了,也不會有人同情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我現在說樹妖的第二個特點。”

“樹妖一旦成熟,就會散佈種子,感染周圍的人。”

“剛才我看呂家人當中,有幾個人的樹妖已經接近成熟了。”

“我相信,有種子洩露出來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勃然變色。

我對姬衍聖說道:“姬老,把魂燭拿出來,再給大家照照。”

我們先照的我身後的人,照的支援我的人。

他們當中,有一大部分人都被感染了。

樹妖雖然小,但是透過影子,能看見它已經紮根在他們的魂魄上了。

他們的魂魄上,出現了一些零星的枝葉。

姬衍聖衝他們笑了笑,大包大攬的說道:“咱們是自己人,你們放心,治好你們,舉手之勞。”

我身後的人聽了這話,略微放心了一番,不過還是一臉忐忑的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他們頓時鬆了口氣。

姬擊身後的術士,臉色就難看至極了。

他們顫抖著說道:“所以,伏陽,你是打算拿這個威脅我?”

我搖了搖頭,說道:“算不上威脅,這是你們咎由自取。”

馬大人忽然走出來,對我說道:“伏陽,你們都是祝由一脈,看在我的面子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萬事不要做的太絕。”

我看向馬大人,一臉納悶的說道:“你算是什麼東西?你又有什麼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