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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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大典這一天,姬家張燈結綵。
宅子裡面來了很多同道。
姬家擺了不要錢的流水席,凡是來的同道,酒肉管夠。
一時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在辦婚宴。
眼看著天色已晚,周圍還在鬧哄哄的。
我有點無語。
我把正跟人敬酒的姬衍聖拉到旁邊,低聲說道:“你怎麼搞的?今天不是重陽節祭祀嗎?你還去不去了?”
姬衍聖小聲說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我說道:“太陽要下山了,怎麼稍安勿躁?”
姬衍聖說道:“就是要太陽下山,半夜的時候,去尋找潛龍山。”
“那時候,賓客早就送走了。他們不知道真相。”
我說道:“你可別喝多了誤事啊。”
姬衍聖說道:“放心,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
他又去跟人喝了。
而姬家人對此習以為常,好像一直以來,他們就是這麼幹的。
我坐在椅子上,想象著到了潛龍山怎麼辦,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遇到危險之後,我應該如何應對。
我正在思索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我發現金生水不見了。
金生水是和我們一塊來的,要參加祭祀大典。
但是來了之後,他就沒再露面了。
這傢伙,跑哪去了?
我在姬家老宅找來找去,始終沒有發現金生水的身影。
我就這麼一路找下去,越找越偏僻,越找越安靜。
忽然,我身後傳來一個陰慘慘的聲音:“大哥,你是在找我嗎?”
我嚇了一跳,扭頭一看,頓時又驚又怒。
我身後的金生水,全身血淋淋的,胸口上還插著一把匕首。
我快步走過去,問道:“誰幹的?”
金生水慘然一笑:“陰間人乾的。”
我問道:“他們什麼意思?”
金生水嘆了口氣,對我說道:“大哥,你彆著急,我死不了。”
原來,早上的時候,金生水跟著我來到姬家。
他喜歡這種熱鬧,因此一直在姬家閒逛。
逛來逛去,就逛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裡。
忽然,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當時是大白天,不遠處的院子裡又不斷傳出來人說話的聲音,金生水就沒當回事。
他問了一句:“誰啊。”
那人說道:“你過來一下。”
金生水循聲望過去,看見院子正中有一口井。
金生水以為有人不小心掉井裡了,就連忙走過去。
他趴在井邊向下面望了一眼,結果裡面伸出來一隻乾枯的手。
這隻手一把抓住了金生水的衣領子,稍一用力,就將金生水拖到了井中。
金生水在陰暗潮溼的井底,看見了早就等候在那裡的判官和陰差。
金生水立刻抖得像是觸了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陰差也沒有說多,直接拿出一把匕首,插在了金生水胸口上。
金生水疼的發出鑽心的嚎叫。
可是陰間人不為所動,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等金生水喊得嗓子都快啞了,再也出不了聲之後,判官說話了。
他淡淡的說道:“你應該還記得,我要你們去潛龍山殺了一個人。”
“殺了這個人,我們陰司的一半陰陽界,大概就可以收回來了。”
“但是,潛龍山很大,你們進去之後有可能迷路,找不到這個人。”
“因此,我特地來提點你。”
“這匕首,那人曾經用過。”
“我現在用匕首重傷你,你的靈魂深處,自然會對那人生出恨意來。”
“等到了潛龍山,這種恨意會指引著你找到他。”
“那時候,你們就可以用骨刀殺了他了。”
“我提醒你一句,不要私自拔出匕首。”
“否則的話,你的肉身會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陰陽二氣,一塊湧出來,你必死無疑。”
“你只有殺了那人,這匕首才會消失。這是你唯一的生路。”
說完這話之後,陰間人直接消失了。
金生水身受重傷,在井底根本爬不上來。
他喊了兩嗓子,但是這小院太偏僻了,也始終沒有人來。
他坐在井底緩了將近一天,然後慢慢的摳著井壁爬上來了。
這期間,他掉下過去幾次,真的是狼狽至極,悽慘至極。
等他爬上來不久,就看見我找過來了,因此這才叫住了我。
我聽到之後,氣的狠狠在圍牆上打了一拳:“陰間人,欺人太甚。他們有沒有把走陰人當人看?”
金生水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大哥,我們走陰人在他們看重,其實就是奴隸。”
“或者奴隸都不算,只是牲口而已。”
“不僅僅是走陰人,祝由鬼醫不也是一樣嗎?死了以後,要變成陰差的化身。”
“可惜,我們凡人修煉起來千難萬難,想要擺脫陰間人,幾乎不可能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拳頭。
我沒有說話,心中卻在默默的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起大師兄來了。
這傢伙雖然對我們不太友好,但是卻能把判官直接踩在腳下。
這……也是個傳奇人物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能像他一樣。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幫金生水檢查了一下傷口。
我在他傷口處貼了一張符咒,這符咒穩住了匕首。
至少,金生水亂動的話,不會讓匕首扎深或者脫落了。
金生水忽然說道:“大哥,你說那個大師兄,實力明明不如判官,為什麼判官不敢動他?”
我愣了一下,看來,金生水也在研究怎麼對付陰間,怎麼報仇。
我說道:“只有一種可能,我們看到的,不是大師兄的本體,只是他的一部分。”
“他的本體,很有可能是極為恐怖的存在,判官不敢得罪他。”
金生水說道:“那就更奇怪了。”
“他的本體這麼強大,想要什麼沒有?為什麼讓一縷魂魄在世上到處奪舍呢?”
我想了想,說道:“也許……他的本體處於休眠之中?”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種預感,我們會見到大師兄的真面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