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棺材下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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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羅殿,恢復了平靜。
我走過去,把剛才的木人撿起來了。
這木人倒不是用亡人傘做的,而是用桃木做的。
我能看出來,這原本是一把桃木劍,只是後來被刻成了木人而已。
木人背面,還刻著三個字:靈州祝由萬長生。
金生水說道:“這……是寄魂木偶?”
我嗯了一聲:“來潛龍山的祝由鬼醫,他們只是魂魄逃進來了。肉身並沒有進來。”
“他們到了這裡之後,需要寄託魂魄的東西,所以製作了這種木人。”
金生水說道:“你們祝由鬼醫真狠啊,居然用桃木製作木人。不難受嗎?”
我說道:“誰知道這些祝由鬼醫怎麼想的。”
“也許,這裡實在沒有別的木頭了。所以他們不得已用自己的桃木劍,做成了木偶。”
我們兩個討論了一陣,也沒有得出什麼實質性的結論來。
只是從剛才那些鬼魂的表現來看,有人拿走了他們的寄魂木偶,將他們鎮壓在這裡。
這些鬼魂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把木偶拿出去,重獲自由。
那麼鎮壓他們的人……也就顯而易見了,是棺材裡的姬潛龍。
金生水搖了搖頭,說道:“被騙了啊。這些祝由鬼醫都被騙了啊。”
“原本以為潛龍山是避風港,萬萬沒想到,是……”
說到一半,金生水忽然捂住嘴了。
我嘿嘿笑了一聲,說道:“老弟,我以為你膽子有多大呢。怎麼不說了?”
金生水乾笑了一聲。
金生水沒有說完,但是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這些祝由術士,原本以為到了潛龍山,就能逃避陰差的抓捕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來了這裡,卻被姬潛龍壓在了棺材下面。
也不知道這些祝由鬼醫有沒有後悔。
來到潛龍山,被自己的老祖宗鎮壓好呢?還是被抓到陰間,被做成陰差的化身好呢。
金生水說道:“你說,姬潛龍抓這些魂魄幹什麼呢?”
“好端端的,把人家壓到棺材底下幹什麼?”
我說道:“我有幾個不成熟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對不對。”
金生水:“怎麼說?”
我說道:“你還記得這裡的陰龍嗎?”
金生水恍然大悟,說道:“對對對,難道是養陰龍,求長生?”
“沒錯,一定是這麼回事。”
“萬萬沒想到啊。靈州祝由的老祖宗,居然也走上這條邪路了。”
“可憐這些祝由鬼醫,死了以後,原本以為能來投奔老祖宗。誰知道被人給賣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倒也不能這麼說,也許這其中有誤會也說不定。”
我指了指姬潛龍的棺材:“也許咱們得開啟棺材,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一看便知。”
“如果他真的在養陰龍,他的屍體應該會發生一些變化。”
金生水有點緊張:“開棺材?萬一姬潛龍鑽出來……”
我說道:“你從剛進入潛龍山開始就在吐槽,就算不開棺材你也跑不了了。”
金生水撓了撓頭,說道:“這倒也是。”
我們兩個躡手躡腳的登上了臺階。
我們先拉好了要逃跑的架勢,然後用手碰了碰棺材。
那把劍並沒有出現。
金生水鬆了口氣,說道:“看樣子,只有被控制的祝由鬼醫動手腳,那把劍才會出現啊。”
我嗯了一聲,說道:“那就最好不過了。”
金生水舉著關刀站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好像隨時會劈下來一樣。
至於我,我把手放在了棺材上,準備推開。
我看了看金生水,金生水點了點頭。
於是,我胳膊上一用力。
那口棺材頓時發出吱拗吱拗的聲音。
棺材蓋,被推開了一條縫。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金生水哎呦一聲。
我扭頭看,正好看見他掉進一個洞穴當中。
我驚呼了一聲:“怎麼了?”
話音未落,我腳下的地面也塌陷了。
這種塌陷突如其來,我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就掉進去了。
在下墜的時候,我聽見金生水罵了一聲:“我焯!那些祝由鬼醫是不是把這裡挖塌了?”
我沒說話,心想:塌個屁。這分明是機關。
撲通,撲通……
兩聲悶響之後,我們兩個都落地了。
陷阱並不深,一抬頭就能看到頂。
金生水鬆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還好。大哥,我們爬出去吧。”
我們兩個正要往上爬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不對勁了。
我們的魂魄,像是被黏在坑底一樣。
肉身可以出去,但是魂魄出不去。
我正在詫異的時候,牆壁上忽然伸出來一雙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我大吃了一驚,剛要說話,又伸出來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
然後是第三隻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捂住耳朵和嘴還好一點,眼睛一旦被捂住,我就徹底慌了。
我努力的掙扎,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感覺更多的手從後背伸出來,拖著我向牆壁去了。
當我的身體完全進入牆壁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在耳邊傳來:“你願意成為祝由鬼醫,斬妖除魔,守護人間嗎?”
我還沒說話,周圍出現了成千上萬的聲音:“我願意。”
這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耳邊響起,震得我耳朵嗡嗡響。
然後,又是一個聲音響起:“你願意,為了守護人間,捨棄生命嗎?”
那成千上萬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我願意。”
之前那聲音又說道:“哪怕會被困在一個地方,不得轉世投胎,永生永世不得解脫,也不後悔嗎?”
無數的聲音齊聲回答:“絕不後悔。”
隨後,捂住我眼睛的手拿開了。
我睜開眼睛,發現我不是在坑底,也不是在牆壁當中。
我站在大街上。
我面前,就是我的祝由醫館。
只不過,這祝由醫館的門窗樣式很古樸,顯然是數十年甚至近百年之前了。
在祝由醫館門口,我看見很多祝由的魂魄,正在交頭接耳。
他們個個一臉凝重,一臉義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