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控制著我的肉身,扛著我的關刀,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

我們三個人則跟在後面。

我以為大師兄會帶我們去什麼地方,萬萬沒想到,他帶我們來的是林氏醫院。

大師兄說道:“投胎轉世,當然要找孕婦了。”

“林氏醫院的婦產科,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個婦人生孩子。咱們就等在產科外面,隨便找一個小鬼試試?”

我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金生水小聲說道:“大哥,按照他說的辦法,隨機挑選小鬼。咱們還真的沒有必勝的把握。”

我嗯了一聲,說道:“百分之五十的勝率,可以賭一把。”

金生水驚訝的看著我,然後又提醒說:“萬一輸了,你的肉身可就沒有了。”

我小聲說道:“放心,我不怕天道。”

金生水:“啊?”

婦產科在四樓,我們等了一會,擠上了電梯。

結果電梯門要關的時候,有幾個衙門口的人擠上來了。

其中一個看了我們一眼,頓時又驚又喜的說道:“哎呀?這不是幾位大師嗎?”

我們也把他認出來了。這人是衙門口的小趙。

小趙挨個和我們握了握手。

當然了,他看不見我,而是把大師兄當成了我,握了握手。

金生水問小趙:“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小趙搖頭,說道:“那倒不是,有人報案,我們就趕過來了。”

然後他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只給你們透露啊。還是吳大可和甄亭亭。”

金生水無語的說道:“這個甄亭亭簡直是陰魂不散啊。”

小趙嘆了口氣,說道:“是啊。”

這時候,電梯停在了三樓。

小趙說道:“要不然一塊去看個熱鬧?”

別人還沒說什麼,大師兄先說道:“好的,好的。反正我們的事也不著急。”

他走下電梯了。

金生水和姬衍聖看了看我,我雖然有點不爽,可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手機還在大師兄手中,那就先韜光養晦吧。

出了電梯就是骨科。

我看見這裡圍著一大群人。

在人群當中,我還看到了林雨嬋。

她抱著胳膊,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一間病房。

我擠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吳大可躺在病床上,而甄亭亭正在病房當中摔東西。

凳子、櫃子、監護器、輸液架。

叮叮噹噹,倒了一地。

甄亭亭臉上裹著繃帶,看樣子兩塊新顴骨已經鑲上去了。

金生水好奇的問林雨嬋:“這是又怎麼了?”

林雨嬋一扭頭看見我們,頓時又驚又喜:“你們怎麼來了?”

大師兄微微一笑,說道:“聽說你在這裡,所以我就來了。”

我:“……”

焯!這傢伙在幹什麼?

林雨嬋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來笑容。

她對大師兄說道:“你找我有事?”

大師兄反問:“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林雨嬋笑了:“倒是也可以。”

金生水狠狠的瞪了大師兄一眼,然後問林雨嬋:“怎麼了這是?”

林雨嬋說道:“無非是老生常談罷了。”

“這兩個人進了一間病房之後,從頭吵到尾。”

“起初的時候,吳大可試圖講道理。後來發現,甄亭亭要的不是道理,是態度。”

“再後來,吳大可就不搭理甄亭亭了。於是甄亭亭就發飆了。”

林雨嬋說完之後,就對身後一個穿著工裝的女子說道:“把損失都記下來,回頭索賠用。”

那女子立刻點頭答應了,然後在一個小本上寫寫畫畫。

小趙幾個衙門口的人在外面欣賞了一會,然後才走進病房,問道:“是誰報警的?”

吳大可舉了舉手。

甄亭亭勃然大怒,指著吳大可說道:“你居然報警?你居然又報警?你長大了沒有?你在過家家嗎?”

吳大可乾脆沒有搭理甄亭亭。

小趙對吳大可說道:“你報警說,你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具體什麼情況?”

吳大可指了指甄亭亭:“你們應該能看出來吧?”

甄亭亭原本正在歇斯底里的鬧,可是現在,她忽然安靜下來了。

估計……能感受到吳大可的冷漠了。

小趙問甄亭亭:“你打算傷害吳大可?”

甄亭亭搖了搖頭。

吳大可說道:“她不是打算傷害,而是已經這麼做了。我從樓上掉下來,就是被她推的。”

甄亭亭又驚又怒,看著吳大可說道:“你誣陷我。”

吳大可搖了搖頭,說道:“我誰也沒有誣陷。你曾經三番五次讓我去死。我有聊天記錄,也有錄音。”

“之前我被你吵得心煩,站在天台上散心。就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甄亭亭憤怒的吼叫了一聲,因為叫聲太大,太劇烈,縫合線崩開,臉上的紗布頓時被血染紅了。

有兩個護士進來,開始緊急處理傷口。

小趙問護士:“她這種情況,處理傷口需要多久?”

護士看了看小趙,說道:“怎麼也得半個小時。”

小趙嗯了一聲,說道:“半個小時後,找一間空病房,我們要給她做筆錄。”

隨後,他又對兩個同事說道:“把人看好了,在調查清楚之前,不能放她走。”

甄亭亭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雙眼默默的流淚。

金生水看的連連點頭:“不錯,真是不錯。孺子可教。這次可真夠甄亭亭喝一壺的了。”

姬衍聖也感慨地說道:“真的,千萬不要把老實人逼急了啊。”

大師兄津津有味的看完了熱鬧,然後對林雨嬋說道:“過一會,一起吃個早飯?”

林雨嬋有點奇怪的看著他,說道:“你今天怎麼了?感覺有點奇怪。”

大師兄嘆了口氣,說道:“太熱情了是嗎?”

林雨嬋點了點頭。

大師兄說道:“我也有開竅的一天。”

林雨嬋笑了,說道:“今天這幾個玩笑開的不錯。想吃什麼?”

大師兄說道:“客隨主便,你請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林雨嬋詫異的說道:“不是你請我嗎?”

大師兄笑了:“那我保密。”

金生水湊到我身邊,不滿的說道:“大哥,大師兄這混蛋,還沒賭呢,感覺就已經要贏了的樣子。”

我說道:“他這是故意擾亂我們的心境。”

“別慌,我們靜觀其變,一定要沉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