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向我湊過來,笑眯眯的說道:“道友,這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我們是不是該論一論男女了?”

“這樣吧,我虛長你幾歲,我不欺負你,你先說是男是女。如何?”

我納悶的看著大師兄:“你不怕輸?”

大師兄說道:“不怕。”

我說道:“看樣子,你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啊。”

大師兄呵呵笑了一聲。

我說道:“我覺得,這孩子是女孩。”

大師兄哈哈大笑。

他的笑聲惹來了無數家屬的目光。

有護士走過來,衝大師兄噓了一聲:“安靜,安靜。”

大師兄嘿嘿笑了一聲,衝我說道:“道友,這次你恐怕要輸了。我以為你會猜男孩,萬萬沒想到,你居然猜女孩。”

我說道:“看來,大師兄覺得這是男孩了?”

大師兄說道:“只能是男孩。”

我皺了皺眉頭。

我回憶了一下那女人的面相,這女人命中無子,只能生女,絕對沒有錯啊。

於是我呵呵笑了一聲,對大師兄說道:“大師兄能不能給我講講,為何只能是男孩呢?”

大師兄笑眯眯的說道:“我說完之後,你不會改答案了吧?”

我淡淡的說道:“放心,絕對不會改。”

大師兄嗯了一聲,說道:“其實起初的時候,我想跟著那魂魄,去看看產婦的面相。”

“但是道友你搶佔了先機,封住了產房,我這一縷魂魄進不去。”

“因此,我只能靠著數百年的閱歷來猜了。”

我呵呵笑了一聲,也沒有打斷大師兄。

大師兄接著說道:“你看見剛才那老人沒有?那老頭就是新生兒的爺爺,產婦的公公。”

“我透過這老頭,得到了不少資訊。”

我:“哦?”

大師兄說道:“這老頭祖籍是西江人。老頭的妻子是南河人。”

“這產婦是徽安人。他們現在生活在東山農村。”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大師兄:“怎麼?籍貫和生男生女還有關係?”

大師兄說道:“有關係,當然有關係了。”

我好奇的說道:“這個我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請大師兄給我解個惑?”

大師兄說道:“這四個地方,都是重男輕女最嚴重的地方。”

“女孩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被叫做賠錢貨。”

“給人家起名字的時候,不是叫招娣,就是叫換弟,叫不然叫改弟。也有叫亭亭,或者停停的,總之,亂七八糟。”

“等女孩長大了,從小就要洗衣做飯,教育也不甚重視。過年吃飯也不能上桌,祭祖上墳也不能出現。”

“在這種地方,沒兒子是不行的。沒有兒子就斷了香火,整天以淚洗面,鬱悶的不行。”

“所以,產房裡的新生兒,只能是男孩。”

我一臉無語的說道:“我以為大師兄能有什麼高論,原來……呵呵,這有點不知所云啊。”

“他喜歡男孩,就一定能生男孩嗎?”

大師兄說道:“一定能。”

我又看了看那老頭,說道:“這老人只是普通人,應該沒有操縱男女的能力吧?”

大師兄幽幽的說道:“如果他提前鑑定性別呢?”

“他一定會提前鑑定性別的。”

“女孩早就打掉了。這個必定是男孩。”

“你看見沒有?老頭腳下有一個袋子。裡面裝著一包花生米,一瓶二鍋頭。”

“你再看他的表情,焦急之中,帶著一絲興奮。”

“像不像是一個小學生,提前一個鐘頭寫完了試卷,覺得每道題都做對了,然後等著出成績的感覺?”

我:“……大師兄你連小學生的心理都懂?”

大師兄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小學生的舍,我也奪過。”

旁邊的金生水和姬衍聖同時嘀咕了一聲:“人渣。”

大師兄扭頭說道:“人渣?”

“那小學生天天唸叨著想要當大人。我這只是正好滿足了他的心願而已。”

“交換完了之後,我們兩個都開心的要命。”

我沒有搭理大師兄,而是仔細觀察那個老頭。

大師兄說的沒錯,老頭開心的要命。

他甚至拿著老人機,時不時就打個電話。

他的聲音很大,我有時候能聽見一兩句:“快了快了,就要生了,我要有孫子啦。”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想:真是怪了,難道還真是男孩不成?

這時候,金生水湊過來,對我說道:“大哥,你有把握嗎?”

我說道:“怎麼?”

金生水說道:“沒有把握的話,咱們趕快溜走。”

我指著自己的肉身說道:“我東西在他那呢。”

金生水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行我也給你找個小學生,你也奪舍。”

我:“滾。”

我盯著產房琢磨了一會,對金生水說道:“你對鑑定性別……瞭解多少?”

金生水說道:“瞭解不少,以前有個客戶鑑定過,我們聊過一陣。”

我點了點頭,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把女孩鑑定成男孩?”

金生水說道:“太有可能了。”

“有時候羊水渾濁,有時候臍帶遮擋,有時候醫生水平不高,把臍帶誤認成你懂的……”

我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看來,大師兄是過於自信了。

自以為分析的邏輯嚴密,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有可能鑑定性別這一環就出錯了。

老頭是狗咬尿泡空歡喜,大師兄也跟著咬上去了。

嘿嘿……

大師兄見我面露喜色,幽幽的說道:“道友,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我說道:“買定離手,我只是賭品比較好罷了。”

大師兄衝我豎了豎大拇指:“我就喜歡你這種有原則的年輕人。”

這時候,產房的門開啟了。

護士推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嬰兒車,問道:“請問,李亭女的家屬在嗎?”

老頭立刻跳了起來,說道:“我是李亭女的家屬,我是她公公。”

隨後,不等護士說話,老頭直接撲過去,直接麻利的把小孩的包被給解開了。

他仔細看了看,然後放聲大笑:“男孩,果然是男孩。神醫,真是神醫啊。哈哈哈哈……”

我震驚的看著那嬰兒。

還……還真是男孩?

他說的神醫是什麼?

有神醫可以決定孩子的性別?

可是產婦命中無子啊。

這不是逆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