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謹慎的問道:“你又是誰?”

那聲音說道:“我是金生水啊。”

我連忙把蟒蛇扔在地上:“我去,把你給忘了。”

金生水的聲音都帶著哭腔:“大哥,你太過分了。”

“我說我不來,你非讓我來。”

“這下可好,我都來了,你直接把我給忘了。”

“我剛才要是沒有出聲叫你,我是不是得在樹上被掛一天?”

我乾咳了一聲,說道:“老弟,你太誇張了。”

“頂多掛上幾個鐘頭,等我回去了,別人一提醒,我不就想起來了嗎?”

金生水開始罵罵咧咧的。

我走到金生水跟前,發現他脖子裡拴著一根麻繩,這麻繩又拴在了樹上。

無論我怎麼看,金生水都像是上吊了。

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腳下恰好有一截細細的樹枝。

金生水可以把腳踩在樹枝上,稍稍借一下力。

不過,他也不能太用力,因為這樹枝一踩就斷。

也正是這個原因,金生水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大哥,別研究了,快把我放下來行不行?”金生水哀聲說道。

我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先仔仔細細的驗證了一下他的魂魄,確定了他是金生水之後,我才把他解下來了。

金生水坐在地上,一陣咳嗽。

他揉著脖子說道:“大哥,我在上面掛了這麼長時間,腳都酸了。”

“那什麼,你能揹我下山嗎?”

我:“……”

我只能用一個滾字來回答他了。

我問金生水:“你怎麼被人掛在上面了?”

金生水嘆了口氣,說道:“別提了,咱們不是要挖墳嗎?”

“當時我衝著墳頭啐了兩口。本想著能激發裡面死人的怨氣。”

“萬萬沒想到,我啐完了之後,就被掛在樹上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也不知道你在哪。”

“我叫了兩聲救命,也沒有人搭理我。”

“後來我看見遠處有個人影,拖著一條蛇出來了。”

“我估摸著,好像是你的樣子,就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叫了兩聲。”

“還好,真的是大哥你啊。不然我真的就完了。”

我拍了拍金生水的肩膀,說道:“所以啊,對死者要保持敬畏之心。”

“行了,咱們兩個一塊,把這蟒蛇抬下去吧。”

金生水:“啊?”

他一臉無奈的說道:“大哥,你是不是記錯了咱們的任務了?”

“咱們來這裡,不是為了找墳頭土嗎?怎麼要抬……臥槽,哪來的這麼大的蛇?臥槽,這蛇還是活的?”

我也懶得跟金生水解釋了。

我們倆把麻繩拴在蟒蛇身上,像是伏爾加河上的縴夫一樣,你在前邊,我在後邊,拖著蟒蛇向山下走。

一路上怪石嶙峋,砂石路就像是砂紙一樣,很快蟒蛇發出陣陣慘叫來。

在我們經過的地方,都出現了一道血印。

金生水不安的說道:“大哥,咱們把這東西拖回家,等回去了,它估計丟要磨沒了。”

我說道:“放心吧,我估摸著,過一會就有訊號了。”

果然,當我們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們看到了幾間小屋,估計是看守墓園的人的。

小屋裡面亮著電燈。

我們過去敲了敲門,為了避免嚇到保安,我們把蟒蛇藏起來了。

不過,那保安還是有些害怕,他看著我們:“幹啥啊你們,大半夜的。”

我說道:“沒事,我就是想問問,怎麼這地方沒訊號呢?我們想打個電話。”

保安說:“要啥訊號啊。萬一來個午夜兇鈴咋辦啊。我自己都不帶手機。”

“我說你們倆怎麼回事?大半夜的,往這地方跑啥啊。”

金生水說道:“沒手機,你在這裡不無聊嗎?”

保安說道:“無聊啥啊,我看書啊。”

他拿出來了一本佛經。

我有些惱火的說道:“老哥,你是不是耍我們呢?”

保安見我火了,立刻乾笑了一聲,說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我說道:“說吧,你平時都怎麼和山下聯絡的。”

保安指了指牆角的老式電話。

金生水說道:“你小子,也挺能裝的。”

我們給姬衍聖打了電話。

半小時後,有一輛車開上來,把我們接回去了。

姬衍聖和車厘子,還在孤墳旁邊等著我們。

他們見我帶回來一條蛇,納悶的問道:“這怎麼回事?”

我說道:“有人在棺材裡塞了一條蛇,假裝是新下葬的死人。引誘我們去挖墳頭土,想殺了我們兩個。”

車厘子說道:“你確定是為了對付你們兩個?”

我點了點頭。

車厘子說道:“你憑什麼這麼確定?”

我指了指蛇尾巴上的一處傷口:“你們看這裡。”

車厘子瞟了一眼,說道:“這裡怎麼了?”

我說道:“你不覺得有點面熟嗎?”

車厘子和姬衍聖,以及金生水都湊過來,納悶的說道:“面熟嗎?看不出來啊。”

我無語的說道:“這裡曾經拴著一個鐵環。你們沒有注意過女人的耳環嗎?取下耳環來,就有這樣的傷口。”

姬衍聖等三人面面相覷,說道:“我們怎麼可能注意到女人的耳環?我們一心修道好不好。”

我:“……”

好傢伙,你們做光棍做的真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