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著牛主簿,心裡都憋著笑。

過一會,牛主簿站起來了,瞪著牛眼,衝七爺說道:「我踏馬捋不清楚了,你這太亂了。」

七爺哦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捋不清楚,那就不要捋了。」

「有什麼本事用什麼本事吧,先把人找出來再說。」

牛主簿愣了一下。

他疑惑的看著七爺:「你跟誰說話呢?」

「你這個語氣踏馬跟誰說話呢?」

七爺看了我們一眼。

我們都知道,這是七爺的暗號。

當然了,我們幾個也不是聽七爺吩咐的,並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這個牛主簿也確實有點沒溜了,沒必要跟他再浪費時間了。

想到這裡,我直接拿出玉匕首來,把拴住我們的繩索斬斷了。

牛主簿看到我脫困,頓時瞪大了牛眼。

他一腳踹向旁邊的陰差:「踏馬的,怎麼回事?」

「你們的繩索怎麼搞的?把錢貪汙了,用假冒偽劣的繩子捆小鬼嗎?」

我幽幽的說道:「牛主簿,這你就冤枉他們了。什麼繩子也捆不住我啊。」

然後,我把姬衍聖和七爺也放開了。

我們三個人把牛主簿圍起來了。

「浪費了一晚上時間,算了,咱們也別玩了。你效率太低了。」

然後,我們三個人同時出手,向牛主簿抓過去。

我們選擇同時出手,是考慮到牛主簿畢竟是主簿,實力比較高強。

我們三個人圍攻的話,勝算比較大。

可是萬萬沒想到,牛主簿居然菜雞到了這個程度。

姬衍聖的拳頭,是最先碰到牛主簿的。

結果牛主簿根本沒有躲開,砰的一聲,結結實實捱了這一圈。

然後他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

牛主簿狼狽的向後面逃竄,沒想到正裝上金生水。

金生水是我們當中實力最差勁的,他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踹了一腳。

結果一腳把牛主簿踹倒在地了。

我們幾個莫名其妙的趕上去,把牛主簿給綁了。

抓了牛主簿之後,我們一點都不開心,甚至有點擔憂。

七爺皺著眉頭說道:「概不會是個假的吧?」

沒想到牛主簿很憤怒的叫道:「放屁,你才是假的,你全家都是假的。」

我看向那兩個陰差:「這牛主簿是真的嗎?」

兩個陰差搖了搖頭。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兩個陰差對視了一眼,居然舉起哭喪棒,朝我砸了過來。

我想也沒想,直接反擊。

沒想到三下五除二,兩個陰差也被我給綁了。

我:「……」

料到了他們兩個是草包,可是沒想到這麼草包啊。

他們兩個……不會也是假的吧?

金生水走過去,先一人給了他們一個耳光,然後笑嘻嘻的說道:「走陰人打陰差,這真是屌絲逆襲了啊。」

「爽,真爽,嘿嘿。」

我對金生水說道:「老弟,這兩個人恐怕未必是真正的陰差。」

「就算陰差吃喝嫖賭,級別在那裡,也不至於這樣啊。」

金生水拍了拍陰差的臉,問道:「你們是真正的陰差嗎?」

這兩個陰差說道:「當然是了,你們這些臭外地的,懂個屁的陰差啊。」

金生水說道:「大哥,他們說他們是真的。」

我哦了一聲,說道:「上點手段吧。」

金生水拿出一把刀桃木刀,笑嘻嘻的說道:「兩位,前陣子我在上京吃了次烤鴨。」

「先不說味道,就說人家那手法,嘖嘖嘖,厲害啊。」

「一陣子鴨子,片成一百零八片丁香葉。」

「今天我試試,看看能不能把你們的魂魄當成鴨子,精雕細琢一番。」

然後金生水就開始下刀。

一時間,空曠的野外,傳來了陰差鬼哭狼嚎的聲音。

「招了,招了,我們招了,我們不是陰差,我們不是。」

金生水收刀了。

他有點失望的說道:「你們還真不是啊?」

這兩個假陰差點了點頭。

我抱著胳膊說道:「上京這真是什麼怪事都有啊。」

「連踏馬假陰差都出來了?」

「怎麼回事?說吧。」

兩個陰差已經被金生水折磨怕了,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們是燕城人。」

我疑惑的問道:「哪個燕城?」

兩個陰差有些尷尬的說道:「就是上京旁邊那個燕城。」

金生水哦了一聲,恍然大悟說道:「那你們兩個也是臭外地的啊。」

陰差尷尬的點了點頭。

金生水大惑不解的說道:「你們也是臭外地的,那怎麼口口聲聲,罵我們是臭外地的呢?」

假陰差說道:「我們罵的越狠,這不是越顯得我們是本地的嗎?」

我們都無語了。

金生水說道:「那你們膽子也不小啊,敢冒充陰差?」

兩個假陰差互相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

「我們這也不算是假冒陰差,是正經陰差讓我們來的。」

我:「嗯?」

我有點看不懂了。

假陰差說道:「那什麼……正經陰差不是本地人嗎?」

「陰司為了照顧這些本地人,會安排他們當差,並且給他們不少好處。」

「這些好處,我們就算是努力一輩子也得不到的。」

「那些正經陰差懶得當差,但是又想要好處,因此就僱了我們哥倆。」

「我們幫他們勾魂送魂,然後他們得到好處之後,再分給我們一成就行了。」

我說道:「只有一成?」

兩個陰差說道:「雖然只有一成,但是那也十分豐厚了。我們自己努力的話,這輩子都拿不到這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