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一臉好奇的走過來,問我:「大哥,你都看見什麼了?給我們講講啊。」

「看你剛才的臉色,應該挺精彩的。」

我說:「精彩談不上,但是身臨其境的話,其實挺恐怖的。」

然後,我把看見的事情說了一遍。

金生水聽完之後,立刻轉過身子,噼裡啪啦給村長來了兩個耳光。

村長都懵了:「為啥打我?」

金生水又打了他兩個耳光:「你說為啥?」

村長捂著臉,一臉茫然。

金生水一個耳光接著一個耳光抽過去,打一個耳光就問一句:「你說為啥。」

最後村長崩潰了,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喊道:「我錯了,我錯了。」

「我們當年殺人了,我們該死……」

金生水一腳踹過去:「踏馬的,你這不是知道為什麼嗎?知道還在那明知故問,我讓你明知故問。」

金生水又開始毆打村長。

姬衍聖一臉無語,不過他也沒攔著村長。

就村長犯的這罪過,打他一頓都算是輕的了。

姬衍聖說道:「所以,殺氣的來源不在關帝身上,其實是在野修身上?」

我嗯了一聲:「野修為了入道,把殺氣洗了個乾乾淨淨。」

「這神像上面的殺氣已經不多了。它現在就是個幌子。」

姬衍聖說道:「那……野修到哪去了?」

我說:「不知道,不過應該還在這村子裡。」

我問牛主簿:「知道野修在哪嗎?」

牛主簿一臉無辜:「我怎麼知道啊,大師,你這是強人所難了,我就是個小小的主簿……」

我說道:「你不是有孽鏡嗎?」

牛主簿說道:「孽鏡……孽鏡也得照照本主啊。現在咱們連野修的骨頭渣都沒有。」

【鑑於大環境如此,

我問村長:「你們村……臥槽,老弟,別打了,人快被你打死了。」

金生水這才停下手:「快打死了嗎?不會吧,我才剛熱身啊。」

我無語的說道:「這老頭多大歲數了,你多大歲數了,你是心裡一點數都沒有啊。」

我把村長拽起來了,但是村長暈暈乎乎的,問什麼都不知道回答了。

金生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一時氣憤,下手有點重了。大哥你看看這還能治嗎?」

我問車厘子:「你說呢?」

這裡對殺氣敏感的就兩個人,一個是牛主簿,一個是車厘子。

車厘子自從來了之後,就嚷嚷著說這殺氣影響他感悟天地大道。

所以他一直用一塊破布捂著口鼻,搞得自己有潔癖似的。

他說道:「我說……我怎麼知道?」

我說道:「你不是煉丹的嗎?勉強和醫生沾點邊。」

車厘子哦了一聲,走到村長跟前看了兩眼,說道:「沒救了。」

我:「……」

「這麼快就下結論了?」

車厘子說道:「這還用我看啊?你看看腦袋都腫成什麼樣了?裡面明顯有血塊,救回來也是個植物人。」

林雨嬋擔憂的看著金生水:「你殺人了。」

金生水愣了一下,撓了撓頭:「替天行道,沒事吧?」

「林老闆,你也真是的,這麼驚恐幹什麼?我和我大哥殺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修行人殺人,那叫殺人嗎?」

林雨嬋看見金

生水這麼理直氣壯,也只好無語了。

姬衍聖對金生水說道:「小金,別管你是不是替天行道,你就說這事怎麼解決吧。你壞了咱們的大事了。」

金生水說道:「別慌,別慌,咱們還有補救措施。」

隨後,金生水一伸手,熟門熟路,無比熟練的把村長的魂魄給勾出來了。

金生水笑嘻嘻的說道:「肉身雖然死了,咱們直接問魂魄不就好了?」

只是,村長的魂魄和肉身一樣,腦袋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包,整個人看起來渾渾噩噩的。

金生水哦了一聲,說道:「他還沒死呢,現在還是生魂。」

「肉身上的傷,生魂都繼承了。」

「這個不難,這個不難。」

然後金生水吹了一口氣,用走陰人的專業手法,把村長身上的三盞本名燈火全都吹滅了。

我們:「……」

牛主簿更是目瞪口呆。

他小心翼翼的說道:「金大師,你這麼幹不太好吧?這有點違反陰司的規定啊。」

金生水罵道:「龜腚?龜個屁的腚。老子判官都殺過了,還怕這個?」

我:「……」

我覺得金生水身上的壯膽符,是不是用藥過猛了?

牛主簿被金生水罵了兩句之後,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說來也挺丟人的,他一個陰間人,而且是有些官職的主簿。

竟然被走陰人當著面進行違規操作,而且出言不遜。

可是他不敢阻攔,也不敢還嘴。唉……丟人啊。

被吹滅了本命燈火之後,村長的魂魄就從生魂變成了鬼魂。

他有些呆滯的四處張望:「我……我是誰?」

新死的魂魄都是這樣的,好像記憶還沒有梳理清楚,會有一段時間的混沌。

金生水懶洋洋的說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你是關壽亭啊。關二爺的後人,專門給他老人家丟人的不肖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