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使者說道:「陰間人的選拔大會,應該不會只有這麼一場吧?」

使者說道:「一共有很多場,我只負責這一場。」

「其他的,我真的不瞭解。」

「只有卞城王能縱覽全域性。」

「你們如果真的想知道所有秘密,恐怕只有去問卞城王了。」

金生水一個大耳光抽過去:「你踏馬開玩笑吧,我們敢去問卞城王嗎?」

使者低著頭,也不說話。

我看著使者,有點感慨。

剛開始金生水打他的時候,他看樣子都差點氣死。

可是現在……居然就低著頭,就這麼逆來順受了。

看來,這也是一個馴化的過程啊。

這使者,有點認命的意思了。

我問使者:「關於選拔的事情,我們就不多打聽了。」

「我問你兩個人,你回答的好了,今天就算過關了。」

使者立刻抬起頭來。

我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生還的渴望。

不得不說,這個使者其實有點蠢。

他應該能想到,我們是不可能讓他活下去的。

可是他依然選擇相信我們。

這傢伙……就這麼想要活下去嗎?

哪怕飄在面前的是一根明顯不靠譜的稻草。

我問他:「幸福三村的野修,你見過沒有?」

使者沉默了一會,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問他:「人呢?在什麼地方?」

使者緩緩抬起頭來,用下巴指了指關帝像。

我吃了一驚:「關帝像就是?」

使者咧嘴笑了笑,說道:「關帝像不是。」

「但是他鑽到關帝像裡面了。」

「或者說,他把自己用你糊起來,做成了關帝像。」

「對了,當初他是逃到這裡來的。」

「剛剛逃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好像出了問題,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不過,他還背過來了一具乾屍。」

「那乾屍穿著豪華的壽衣,看樣子應該是幾百年前的古人。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我說道:「應該是那座古墓的墓主人。」

使者嗯了一聲:「那乾屍確實像是從地下挖出來的。」

「開始的時候,野修想要收拾一下那具乾屍,讓自己的魂魄鑽進去。」

「但是他試了試,好像發現有點不行。」

使者說,這時候,那野修的身體已經不行了。

他的魂魄開始有散掉的跡象。

他沒有時間了,於是用泥往自己骨架上照顧,把骨架封了起來,然後魂魄鑽進去,把自己做成了關帝神像的模樣。

他就站在這神臺上,站了很多年。

我盯著使者說道:「他站了很多年你都知道?」

使者愣了一下,然後乾笑了一聲:「這個地方,早就被卞城王選中了。」

「我們也打算把這裡改造一些,去做一些大事……」

「只不過……時辰未到,所以我們只是暗中觀察,卻沒有直接動手。」

「所以,我們全程冷眼旁觀了野修的所作所為。」

我說:「然後,你們就利用這關帝像,佈置了關卡?」

使者點了點頭:「野修身上的殺氣很重。」

「他化作關帝之後,兩股殺氣混合到一塊,特別符合我們的要求,我們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拍了拍關帝的塑像,惋惜的說道:「可惜了啊。這麼忠勇的一

個人。」

「肚子裡面卻鑽進去了一個敗類。」

「可惜了,可惜了。」

我問使者:「那野修鑽進去之後,就沒有再出來嗎?」

使者搖了搖頭:「沒出來過,實際上,他也不可能出來了。」

「不可能出來了?」我看著使者,好奇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使者說道:「我們按照卞城王的吩咐,其實在關帝神像上面動了一些手腳。」

我和金生水立刻仔細觀察神像。

使者笑了笑,說道:「當我們的目的達到之後,我們就把神像恢復原狀了。」

「其實我們動的手腳也很簡單,無非就是一些符文,讓他的魂魄和神像融為一體而已。」

「如此一來,他身上的殺氣才能被關帝所利用啊。」

「當然了,這個野修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的魂魄太虛弱了,如果不是我們出手救他,他早就魂飛魄散了。」

「現在他能與關帝合二為一,想打誰就打誰,想教訓誰就教訓誰,這都是我們的功勞啊。」

我哦了一聲,說道:「那你們見過巴七嗎?」

使者愣了一下:「誰?」

我找出來巴七的照片,指著他說道:「就是這個人。」

使者緩緩地搖了搖頭:「沒見過,這個真的沒見過。」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騙我們,而且,他也沒有騙我們的動機。

誰知道他忽然說道:「咦?這小子確實有點面熟啊。」

我心中一動,連忙湊過去,問道:「你在哪見過他?」

使者乾笑了一聲,低聲說道:「我說出來,有點怕你們不信,我是在夢中見到他的。」

我說道:「你們陰間人也做夢?」

使者說道:「本來是不做的,我們陰間人是可以連續幹活十幾個時辰的。」

「可是那天晚上不知道怎麼了,我還就做了一個夢。」

「我到現在都有點懷疑,我經歷的到底是夢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