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嚇了一跳,說道:「大師,你可別胡亂猜疑啊,我可不是那種人。」

我嗯了一聲:「當然了,大多數人是好的,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為了得到陰間的認可,拼命地禍害人間。」

「前不久靈州發生了閻王劫,我和我老弟研究了一下,發現有人間的修行人,做了陰差,在這其中推波助瀾。」

陰差立刻和我一塊痛罵那些混蛋。

等罵完了之後,我笑了笑,說道:「所以……你這顆心到底是人間的心呢?還是陰間的心呢?」

陰差說道:「人間的心,肯定是人間的心啊。」

我說道:「好像未必吧。」

「我聽說人間的修行者要做陰間人,都需要照孽鏡。」

「照了孽鏡之後,自己的記憶就消失了,被陰間人收起來了。」

「怎麼你頭頭是道,連你幾世之前的經歷都清清楚楚呢?」

陰差苦著臉說道:「大師,我這經歷太簡單了,無非就是修煉,轉世。轉世,修煉。」

「陰間人是給我照孽鏡了,照完孽鏡,他們都懶得收走我的記憶,說值不當的。」

我忍不住笑了。

陰差乾笑了一聲,說道:「所以,大師你相信我了嗎?」

我說道:「你要是說實話,我就相信你。」

陰差說道:「我這就是實話啊。」

我說道:「你說,你不知道陰間那位大人物是誰,也是實話?」

陰差使勁點頭:「實話,真的是實話。」

我哦了一聲。

這時候,咣噹一聲,關帝廟的大門被撞開了。

有一面巨大的令牌,飄飄蕩蕩進來了。

這令牌是血紅色的,上面寫著白色的一個大大的令字。

令牌一進來,瞬間血腥味充斥了整個房間。

我感覺這令牌絕對屬於某個實力強大的大人物。

應該是某個大人物的化身。

而陰差看見這令牌之後,頓時興奮地叫了一聲:「大人,大人,我在這裡,快殺了這人間來的修行者。」

令牌聽到這聲音之後,立刻向我們飄過來了。

然後,他幻化成了一個年輕人的模樣,開始噼裡啪啦的抽打陰差的耳光。

陰差都被打懵了。

我對年輕人說道:「老弟,你怎麼親自來了?」

金生水說道:「大哥,你的本體發暗號,我能不來幫忙嗎?」

我說道:「你可以來,但是也要注意安全,你看看我,我用村長的魂魄進來。」

「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就金蟬脫殼,進退自如。」

金生水嘆了口氣,說道:「我倒是也想這樣,可是車厘子也不讓我用魂魄啊。」

「剩下的老馬啊,牛主簿啊。這兩個人實力都不錯,我怕控制不住他們,反而鬧出亂子來。」

我嗯了一聲:「這倒也是。」

這時候,陰差終於反應過來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生水,恍然大悟,說道:「你們兩個是一夥的?你們假扮成了那位大人的分身?」

金生水又是一個大嘴巴抽過去:「你現在才知道啊?」

陰差搖了搖頭:「不可能,你們沒有見過那位大人物,你們怎麼知道他老人家的分身是什麼樣子的?」

金生水說道:「我是不知道,但是老馬知道啊。」

陰差疑惑的問道:「老馬是誰?」

金生水拿出來一把桃木釘,一根一根的往陰差身上按:「現在是你審問我們呢,還是我們審問你呢?」

在我們兩個折騰陰差的時候,村長有點受不了了。

他虛弱的說道:「大師,你點燈用的是我的魂魄啊。」

「再這麼燒下去,我真要魂飛魄散了。」

「我死了倒也沒什麼,反正我罪大惡極,我早就該死了。」

「可是我要是死了,大師你不就少了個工具嗎?」

我哦了一聲:「好像也對啊,那我加快速度。」

我拍了拍金生水:「老弟,別玩了,咱們問正事。」

我對陰差說:「你說的那個大人物,到底是誰?」

陰差趴在神臺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卞城王的使者。」

我吃了一驚:「卞城王?」

陰差嗯了一聲:「陰間有十殿閻羅,每一位分管一片區域,這裡就是卞城王的地盤。」

「上次上京的判官被殺了。卞城王覺得事態嚴重,就沒有安排新的判官,而是讓使者暫代。」

「等查清楚了上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有新的任命。」

說到這裡,陰差乾笑了一聲,說道:「不瞞兩位大師說,最近我正在四處活動,看看能不能爭取到判官這個位子。」

我無語的說道:「你一個小小的陰差,還想連升三級啊?」

陰差說道:「要是能見到卞城王,不拘一格降人才也是可以的嘛。」

「兩位大師,只要你們放了我,我就有可能做判官。」

「只要我成為上京的判官,以後咱們上京的百姓就有福了。」

「我肯定會造福鄉里的。」

「別的不說,上京全體百姓的陽壽,我給加一歲。」

我一個耳光抽過去:「你別扯淡了,你一個小判官,能有這麼大權利?」

不過,陰差說的什麼卞城王的使者,這一點我是相信的。

因為陰差身上的桃木釘多的像是刺蝟一樣。

人被折磨成這樣,應該沒有心思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