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包圍了。

在我們身邊,站滿了紙人紙馬。

我們好像處在一個大型的喪葬活動最中心。

金生水喊了一嗓子:「這是誰啊?有本事站出來,露個面,別總這麼鬼鬼祟祟的。」

很快,有三個紙人動了,慢吞吞的走到我們身邊。

隨著他們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他們的面目就越來越清晰。

當他們站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他們是紙人了。

他們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分明是陰間人。

透過他們的實力判斷,他們應該是金丹境以上。

我提高了警惕,但是沒有讓殺氣洩露出來。

這三個人淡淡的說道:「我們是卞城王的使者。」

「大王感應到,接你們的陰間人被殺了,因此讓我們來檢視情況。」

我一聽這話,頓時是心中一動。

聽這意思,卞城王不知道車伕怎麼死的?

看來,他也不是全知全能啊。

或許,黃門主這種高手出手,就可以騙過他。

甚至,黃門主剛才或許營造了某種屏障,隔絕了卞城王的探查。

使者問我們說:「車伕是怎麼死的?」

我脫口而出:「有人搶劫我們。先把車伕殺了。」

這三個使者冷笑了一聲,顯然不相信。

金生水指了指自己身上,說道:「你看我身上這傷,就是劫匪折磨我的時候留下來的。」

使者看了看金生水,又看了看我們,說道:「奇怪了,為何只有你身上有傷?」

「為什麼其他人都沒事?」

金生水說:「這還不明顯嗎?他們幾個都是慫逼,哪敢反抗啊。」

「只有我一個人,負隅頑抗,死活不肯投降。」

「劫匪狠啊,就一個勁的折磨我。」

使者哦了一聲,說道:「那劫匪想要做什麼呢?想要從你們身上搶走什麼呢?」

金生水神神秘秘的說道:「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

「這劫匪,他不求財。」

使者問道:「求色?」

金生水說:「這個不好說,但是我沒有讓他到求色那一步。」

使者:「嗯?」

金生水說道:「我覺得求色,可能是他附帶的東西,捎帶腳的玩一玩。」

「在求色之餘,他肯定有更加邪惡的目的。」

使者說道:「你詳細說說,他都有什麼目的?」

金生水說道:「這個我不知道,我只能根據他的表現,自己私底下估計一下。」

「這個劫匪,把我們都放倒之後,就挨個逼問我們,我們的死穴是什麼。」

「我們的看家本領是什麼。」

「我們的看家本領中的破綻是什麼。」

「這就太奇怪了。」

「你說他要殺我們吧,反正都把我們放倒了,直接殺了我們不就行了?」

「問我們這些幹什麼?總不能是想要偷學我們的招數吧。」

三個使者互相看了看,臉上露出來了疑惑的表情。

其中一個人說道:「你說的劫匪,一共有多少人?」

金生水說道:「你說他人多吧,其實就一個人。」

「你說他人少吧……其實有百十來個人。」

使者:「說人話。」

金生水說道:「劫匪領頭的只有一個,但是帶了一百來個手下,一擁而上,把我們都放倒了。」

「要不然的話,我們也

不至於這麼狼狽。」

使者哦了一聲,說道:「那劫匪的相貌,你們知道嗎?」

金生水說:「當時她蒙著面,我沒有看到。但是我能確定,她是一個女人。」

使者哦了一聲:「是女人啊……」

「那其他特徵呢?」

金生水思考了一會,說道:「其他的特徵嘛……」

「對了,她的右手手腕上,好像有一道傷疤,有點像是蛇。」

我一聽金生水這描述就明白了,這小子是要栽贓嫁禍啊。

他說的人,分明就是上次高個子使者帶來的那個關係戶。

當初崔主簿攻擊我們的時候,高個子使者曾經帶著一個女子,在暗中窺探。

金生水對三個使者說道:「我估摸著,這個女人可能是想要偷學我們的本領。」

「博採眾長,然後提升實力。」

「但是有一點我怎麼也想不明白。」

「她還逼著我們,讓我們痛罵卞城王,而且要給我們錄下來。」

「我就是因為這一點,不肯合作,被她打的遍體鱗傷。你們幫忙分析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個使者微微一笑,他們開始交頭接耳。

他們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有一言半句的,飄到我們耳朵裡了。

諸如:「果然是嬌生慣養啊,居然想出這種辦法來了。」

「唉,公平比試就公平比試唄,背地裡用這種手段幹什麼?」

「人家驕傲慣了,受不了失敗。」

「居然還要他們罵卞城王,這是打算在大王面前,栽贓陷害這幾個修行者嗎?」

「嘖嘖嘖,這些貴族子弟啊,手段真是有意思。」

我聽著這三個使者討論,忽然想起郎大人的話來了。

陰間,也是一個社會。

既然社會,就肯定存在矛盾,就有壓迫者和被壓迫者。

現在聽這三個使者的話,他們似乎出身低微啊。

而且他們,對那個關係戶很是有些不太感冒。

因此才在背地裡吐槽。

我心想:「沒準,郎大人的預言還真就實現了,我們能拉攏過一個陰間人來,替我們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