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後,金生水到了一面牆跟前。

他伸手指著這面牆,說道:「我覺得,這牆裡面有人。」

我說道:「老弟,你這就是瞎扯淡了,這裡面不可能有人。」

金生水睜開眼睛,對我說道:「大哥,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我說道:「你在外面沒有仔細觀察嗎?」

「這小木屋是用木板釘成的,只有薄薄的一層木板。」

「木板釘完了之後,抹了一層泥而已。」

「這麼薄怎麼藏人?」

金生水伸手在木板上推了推,那面牆頓時開始是輕輕地晃動。

金生水哦了一聲,說道:「好像確實挺薄的啊。但是我這感覺特別強烈,這裡就是有人在盯著我。」

「大哥,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你來看看?你也來感受一下。」

我有些無語的走過去。

當我站在那面牆跟前的時候,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意識到金生水可能沒有說謊。

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確實很強烈。

這種感覺,在別的地方是沒有的。

金生水看向我:「大哥,怎麼樣?」

我嗯了一聲。

我對金長老和木長老說道:「我們哥倆把這地方刮開,你們沒意見吧?」

木長老和金長老的臉色都有點不自然。

他們乾笑了一聲,說道:「大師,看你這話說的,你要弄開就弄開,你跟我們商量什麼?」

我說道:「你們畢竟是黃門主的核心弟子,我們要破壞這小木屋,總得徵求你們的同意不是嗎?」

木長老的臉都白了:「大師,你別徵求我們的同意,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這兩個人乾脆把眼睛捂住了。

我呵呵笑了一聲。

這兩個人也太慫了。估計是怕事後黃門主追求責任,因此趕快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長生門的核心弟子尚且如此戰戰兢兢地,可見這個門派……嘖嘖嘖。

在我和兩個長老說話的時候,金生水已經開始動手了。

他用小刀,小心翼翼的把木屋的表層給刮開了。

裡面的東西讓我愣了一下。

不意外,但是又有些驚訝。

是一雙眼睛。

這東西可以解釋稱樹瘤,樹瘤切開,鋸成木板之後,變成眼睛形狀的東西。

這東西很常見,沒什麼稀奇的。

但是……

但是這雙眼睛實在是太逼真了。

不僅有眼仁、瞳孔、睫毛……我甚至看到了眉毛和臥蠶。

金生水盯著眼睛看了一會,說道:「這像是個女人的眼睛。」

我有些無語的說道:「老弟,你對這個還有研究呢?一雙眼睛,你能看出來男女?」

金生水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大哥,你其實可以仔細看看這裡。」

「這女人的眼睛上,還畫著眼線呢。」

我:「……」

「你不是單身嗎?你怎麼這麼瞭解?」

金生水說道:「單身狗也是有嚮往的啊,我得給我們老金家傳宗接代啊。」

「大哥,要是我能活著回靈州,和平解決這件事,我就再也不下摻和了。」

「我就老老實實的開著我的紙紮店,老婆孩子熱炕頭。」

我對金生水說道:「老弟,你可別這麼說,我看電影裡邊,凡是這麼說的人,最後都死了。」

「浪子不能回頭,浪子一回頭,那就得當炮灰。」

金生水:「……」

他連忙呸呸呸:「老子不回頭,老子要繼續浪下去。」

我嘿嘿笑了一聲,接過金生水手裡的刀,繼續刮牆上的泥。

很快,我看到了鼻子。

然後是嘴巴……

這木頭上面,居然有一個人完整的五官。

木頭上面長出眼睛來,就已經夠驚悚的了,現在居然長出來五官,這簡直突破人的生理底線了。

我對金生水說道:「老弟。這東西看起來有點邪門啊。」

金生水點了點頭,說道:「是不太對勁。不過,這張臉好熟悉啊。」

我:「……」

我驚奇的看著他:「你還認識?」

金生水乾笑了一聲,說道:「好像是認識。大哥你仔細看看,這不是朱顏朱長老嗎?」

我愣住了。

我又往周圍颳了刮,把這人的臉型也都露出來。

這……這還真的是朱顏。

金生水去外面把木長老和金長老叫進來了。

他問兩位長老:「這是怎麼回事?勞駕,給我們解個惑。」

木長老看了一會,說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其實我們也不清楚。」

「你們也知道,我們的記憶早就丟失了,這地方具體怎麼回事,咱們實在是也說不好啊。」

「但是,我們能給出來一個大概的猜測。」

我點了點頭。

金長老說道:「根據我的推測,之前你們不是把朱長老打跑了嗎?」

「朱長老肯定覺得,她和門主關係匪淺。」

「如果去找門主主持公道的話,門主肯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於是,她就興沖沖的上來了。」

「結果不奉召而上山其實是很危險的。」

「朱長老就不小心中了陷阱機關,變成了一棵樹。」

「而這顆樹,又被人給鋸成了木板,釘成了這間小木屋。」

我說道:「你這說的也太玄了吧?我打跑朱長老才多長時間?這麼快她就變成樹了?這麼快就被人釘成小木屋了?」